第3069章 再次召集
阿尔法堡。
布莱克家族休息室的门口。
派屈克將客人送出门后,表情有些凝重。几个路过的白袍子略感惊讶的看著那位渐行渐远的黄袍客人,互相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著布莱克家族与亚特拉斯学院又做了什么交易。
派屈克没有理会那些窥伺的视线与窃窃私语的声音。
转身回了休息室,伏在书桌前匆匆给表兄以及布莱克现任族长各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马修,”
他写道:“前次与你提及的那位图基教信徒今天来堡里拜访,恳求布莱克家的初拥。据我所知,他已经確认要被剥掉黄袍子了,但能否穿上绿袍还未可知。或许这是他如此失措的缘故。我不太肯定,对一位虔诚信徒——即便是邪神信徒——进行初拥是否理智,所以未敢轻易许诺。希望你以经验相佐,鲜血的诅咒能否战胜黑暗的盲信?亦或者他有其他打算?亟盼回復。你忠实的表弟,派屈克·布莱克。”
趁著晾乾墨跡的空当儿,他又抓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
扯开一张新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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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的乔治阁下。我匍匐在您的脚下,亲吻您的靴子,向您稟告。第一大学亚特拉斯学院有一名图基教信徒,因触犯学院条例,將被处以休学。他来拜访我,希望获得布莱克家族永恆且光荣的诅咒。他的头脑与能力確可为家族所用,但我对图基教却知之甚少,所以对其皈依颇为担忧。恐玷污神圣的血脉。您的智慧曾指引家族穿越数个世界的黑夜,祈盼示下训诫。再次亲吻您的靴子。您恭顺的僕人,派屈克·布莱克。”
看著两只白色纸鹤先后化作两团苍白的火焰消失在宿舍里,派屈克才轻轻鬆了一口气,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髮。
他也还是个新生,哪里承担得起这么重要的责任!
等待回信的间隙。
他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解剖学》翻了两页,只感觉心烦气躁,一个字儿都读不进去。於是胡乱丟在一旁,又抽出另一本《夜鶯与玫瑰》,是王尔德写的长诗童话,打开后扉页上的一句话,就立刻让他愣了一下
“——当脆弱的夜鶯把心臟抵向荆棘时,年轻的贵族们就会突然理解为何永生者更擅长製造悲剧而非爱情。”
悲剧么?
他喃喃著念叨这个闯入眼中的词儿,看著扉页上那幅玫瑰刺扎穿心臟的插图,以及那几滴栩栩如生的滴血,沉默良久。
呼!
一团苍白的火焰突然在眼前绽放,將他嚇了一跳。火光散去,白色的纸鹤拍打著翅膀,盘旋后落在年轻吸血鬼的肩膀上,啄了啄他的耳朵。
派屈克飞快的拆开信。
是马修·卡伦寄来的。
不知马修是不是正在狩猎中,信纸上沾染了一抹翠绿的血液,而且上面只有短短两句话,字跡十分潦草。
“——永生者从不与魔鬼交易,图基教信徒比魔鬼更甚。如果不確定他的打算,可以尝试在七宗罪发布任务。”
对啊!
七宗罪!
他怎么忘记这个组织了?现在的七宗罪可不是马修在时的模样了,是真的有大巫师级別的存在坐镇的秘社!
派屈克腾的一下从桌后站起,险些撞翻椅子。
当他从梳妆檯上翻出路西法的身份戒时——现在这枚戒指已经与他的袖扣一起,成为每天必带的装饰了——另一团苍白的火焰也在书桌上方绽放开来。
乔治族长的回覆同样非常简短。
“——如果他同意,就用这团血,给他初拥。乔。”
隨信而来的是一团装在玻璃试管里的深红血液,约莫蚕豆大小,悬在虚空中肆意翻滚,变幻著不同形態的蝙蝠模样。
即便隔著玻璃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他依旧可以感受到这团血液中蕴含的强大魔力。
这是一位顶尖大巫师的血液!
派屈克立刻做出了判断,虽然不清楚这团血属於家族哪位长老,但毫无疑问,族长已经同意赋予那个名叫关山运的幸运儿布莱克家的血脉了。
只不过看著那支试管,派屈克目光却有些复杂。
用这种高位吸血鬼的血製造的半血族,可以最大程度激发被初拥者的潜力,但却会损害对方的根基。而且,这类半血族受到的控制也非常严重。
想到一位曾经与自己同学相称的年轻巫师以后就会变成主僕,他莫名感到一丝惆悵。
摇摇头。
收起试管。
派屈克將七宗罪的戒指戴好,转身出了休息室。
他不介意在这件事上再多諮询一位大巫师的意见,当然,需要用一些取巧的方式。
……
……
当派屈克离开休息室的时候。
青丘公馆。
正撅著屁股擦地板的苏芽突然感觉腰带上微微有些发烫。她停下脚步,疑惑的摸了摸,摸出一枚闪烁著微光的戒指。
“呀!”
小狐女僕光著脚从地板上跳起来,风一般衝上二楼——虽然前几日她们討论时猜测,苏施君的禁足令只是禁止她们出公馆,没有禁止她们继续参加七宗罪的聚会,但刚感受过家法的几位小巫师没人敢尝试触碰这条新红线。
波塞咚也不敢。
所以她们只能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七宗罪里有其他人发动召唤,这样才有理由使用这枚戒指。
“——这次该轮到我了!”
已经在公馆被憋坏的波塞咚毫不客气的抢过苏芽手中的戒指,气势十足:“原本上次就轮到我的……如果我去,肯定不会像你一样被抓回来!你们有谁想去吗?”
她看向三个大精灵。
听到波塞咚的话,苏芽气势立刻弱了下来,眼巴巴瞅著那枚戒指,深深嘆了一口气。而郑苏三姐妹没有得到苏施君的允许,绝不敢隨便坏规矩的,脑袋摇的拨浪鼓,没一个愿意接过那枚戒指。
“——所以,今天只有我能去!”波塞咚洋洋得意的晃了晃耳朵。
“——万一小姐突然回来呢?”事已至此,苏芽却突然有了担忧。
“最多再多禁足几天……还能怎么办?”
波塞咚嘟囔著,迟疑了一下,手中戒指再次发出轻微催促的波动,让她立刻忘却了不安,大尾巴一甩,噔噔噔跑向楼梯:“你们在家等著,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