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7章 为了这个世界
赫敏没有继续询问邓布利多，如果世界的本源被夺走会有什么后果，也没有问，那个名叫『主神』的存在掠夺那么多世界本源有什么用。
因为这些问题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源世界、传奇、主神，派遣契约者进入一个又一个世界，掠夺各个世界的本源，这些听上去就很遥远的概念，与她这个三年级的小女巫是怎么联繫上的呢？
她又不是哈利那样额头上有个疤，被大家公认的『救世主』。
她只是个喜欢读书、喜欢知识的小女巫。
赫敏沉默著。
思考著。
很快，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人。
问题在於，即便她被某位男巫吸引，也只是小巫师的一点幻想，完全没必要让霍格沃茨的校长大人浪费这么长时间，在这个话题上耐心的给她解释清楚所有的前因后果——尤其还是在这个庆祝的晚宴上，邓布利多不顾那些远道而来的魔法部高官，把注意力放在她这个小巫师身上，怎么想都显得非常可疑。
赫敏不是一个喜欢把问题闷在心底的小巫师。
她非常认真的看向面前的老巫师。
“——所以，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係呢？”
她皱著眉，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困惑：“我既不是法力高强的巫师，也不是主神的契约者……应该没有办法帮您探查这件事吧？”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了。
“我没想著去试探主神，也不好奇祂做这一切的意义。”
霍格沃茨的校长大人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那些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只不过世界本源被掠夺后，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很难弥补的伤害……简单理解，本源被掠夺后，我们这个世界诞生的巫师会越来越少，巫师学习魔法会越来越困难，魔法失控的现象会越来越严重，魔法的力量不断消退，直到最后……整个世界开始乾枯，死亡。”
“——您可以阻止他们啊！”
赫敏下意识看了一眼那些大洋洲与东南亚的『客人』，音调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那天在密室……我的意思是，您认识很多传奇巫师，不是吗？他们难道不能帮我们阻止这些契约者吗？”
“当然可以。”
邓布利多轻轻嘆了一口气：“但是代价呢？主神的任务不是过家家……无法完成任务的契约者会受到主神严厉的惩罚，严重的，甚至会被主神从灵魂层面抹除存在。他们也是一群无辜者，被主神从各个世界捕捉后，强制执行任务……这一切跟他们又有什么关係呢？”
赫敏张了张嘴。
实在没有勇气说出『那些契约者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係』这样的话——为了救一些人，而去杀一个人，从逻辑的角度看似乎可以接受，但从道德的角度看，却是一个悖论。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是格林沃德的名言。
而不是她的座右铭。
各种矛盾的念头在赫敏的脑袋里相互碰撞，发出可怕的撞击声。
“——您想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她索性放弃自己思考的可能性，径直看向邓布利多——校长跟她聊这么多，一定是有原因的，直接问他就好了。
“我想拯救我们的世界。”
邓布利多认真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儿：“但这件事仅凭我一个人，几乎不可能做到……还记得我刚刚说『本源被掠夺后会造成很难弥补的伤害』吗？”
“也就是可以弥补？”
“当然……最简单的，我们夺取其他世界的本源，补充我们缺少的，但这样会给其他世界造成巨大伤害，而且掠夺来的本源不一定符合我们世界的需要。”
邓布利多先说出了可行性最大的方案，果不其然，看到赫敏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另一种方式非常困难……如果有一位巫师能够在我们世界进阶传奇，那么祂进阶时获得是本源世界的反馈，可以轻易弥补之前的亏损，甚至还能帮助我们世界变得更强大……更不容易被『主神』侵蚀。”
赫敏露出一副见鬼的模样。
只凭校长跟她囉嗦这么多，她不难推测出校长大人的真实意思。
但他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了她了？
在霍格沃茨学习这么长时间，她一直觉得自己能够成长为麦格教授那样的女巫，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但按照邓布利多教授之前的话，麦格教授也不过是一位高阶註册巫师，而註册巫师之上还有大巫师，大巫师之上才是传奇。
这个差距，能让所有有相关概念的人为之绝望。
“——您希望我成为传奇巫师？”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快哭出来的笑。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小巫师。”邓布利多语气非常肯定。
“——时间会不会来不及？”她声音有些微弱的质疑了一下。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主神的侵蚀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世界会自行恢復一点点本源，再延长存续时间，再加上我已经是一位传奇了，有我的维持……至少百年以內，我们的世界还是很安全的。”
“但是……”
赫敏，绞尽脑汁，却感觉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当別人对你期待太高的时候，你很难保持平常的心態。
“更重要的是，在我之前提到的『世界观』里，並非只有一个『赫敏』。”
邓布利多声音很轻的补充道：“一个聪明的小女巫或许並不罕见，但很多个聪明的小女巫匯聚到一起……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巨大的可能性。这条新开闢的传奇之路，我走通了，你也一定能够走通。”
“哈利……”
“在低阶层面，勇气、爱以及偶尔的灵光乍现，或许可以成为一时的力量源泉。但在更高的层面，在追求知识与真理的道路上，我们需要更理性一些……就像我反覆强调的，我在这个世界找不出另一个更適合的种子了。”
“那么您呢？”
赫敏的意识终於慢慢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大脑，想到了她忽略的一件事：“您进阶传奇的时候，没有给世界带来那个……反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