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吗？
明只是笑笑，並未多说什么，转而便提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陈元麟那小子还幸运的得过剑祖你的指点？”
陈元麟最终还是被选为了正道联盟第一次飞升任务的飞升使者。
他这次就是为了『飞升计划』的事情才回到中央大陆的，人选確定，他当然要去了解一番。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从渊那儿听说了演武盛典上发生的事情。
选对手选到剑祖头上……
是该说那小子不知死活呢？
又或者该说那小子有眼光！
毕竟这世上能得到剑祖指点的修行者可太少太少。
“恰好遇上罢了。”徐邢隨口解释了一句，“他如今怎样了？”
“得了剑祖指点，自然是『大彻大悟』。”明笑道，“补足根基后，他已经算是联盟年轻一代里最出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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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性格方面，比起以前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亲自去见过，那小子的表现却很让他惊喜。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陈元麟应该算是联盟年轻一代修行者中活得最通透的一个了。
若不是他还要镇守星空前线战场，而且很多年前就已经收了关门弟子，恐怕真会起收徒的心思。
“如果他能继续保持现在的心態向前走，未来或许会让剑尊那天资无双的大徒弟也感到压力也说不定。”
“那就好。”
一时走得急了些没什么，他还年轻。
修行路很长，总有时间让他去弥补。
若是下次有机会遇见，倒是可以送他一份小礼物。
至於陈元麟重整心態补足根基后会不会让池九渔感到压力……
那货为了让自己能永远保持『诸天万界第一天骄』这个身份，平常就卷得要死。
只是一天天乐和和的，所以才让外人觉得她吊儿郎当。
对她来说，最大的压力反而来源於自己。
最多再加一个渊！
“不过道友若是能遇上九渔，还是不要说这些话了。”
“嗯？”
这都不让说。
“你说她『天资无双』，她会膨胀的，本来就够调皮的了。”
这段时间拿了那个三等赤锋勋章，她已经有够膨胀的了。
明：“……”
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
剑尊是出了名的高冷，不喜外人，她的徒弟怎么可能和『调皮』两个字扯得上关係。
也不怪明不清楚。
一来，他长期镇守星空前线战场很少回到中央大陆。
二来嘛，二十多年的时间对一名洞真道主来说实在是太过短暂。
池九渔第一次为世人所知，还是在仙宗大比以绝对碾压的姿態获得了元婴组別的冠军。
在那之前，她虽然有一些名气，但也就那样。
……
……
时间来到中午。
晟亟洞天，一座不存在现世，独立於寻常修行者无法触及层面的洞天。
也是晟亟剑主程酊在剑宗的居所。
其內山河景秀，可见流嵐縈迴群山之间，流虹穿行，更有万顷波涛绵延。
登高而望，沧溟万象尽收眼底。
相较於景海那简单的洞天，程酊的洞天却是与一方真正的天地无异。
洞天正中，一座宏伟的殿宇矗立，整体呈青白之色。
殿前则是一片辽阔的演武场，四面黑红旌旗猎猎，一派肃杀凛然之意。
“小赵，我改进后的『湮之剑』牛……厉害吧！”
演武场最中央，池九渔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对面的赵若涵。
赵若涵紧抿著唇，有些不甘。
但鑑於刚刚的情况，也没办法说一个『不』字。
“厉害。”
就在刚刚，两人又比了一场。
更准確的说，是赵若涵被池九渔邀战后，特地从太上道宗赶来剑宗和她比了一场。
她自认这段时间的进步不小。
以先天神通『万青元木太上仙光』將剑祖前辈给的灵植种子种下去后，她不仅对自己先天神通有了新的感悟，还藉助灵植髮芽所散发的灵蕴打磨了自身法力。
就连父亲都说她这段时间的进步不小。
所以对於池九渔的这次邀战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结果……
三剑！
池九渔仅用三剑便击败了她！
一式四象破灭剑轮，一式灵云道剑，一式湮之剑。
她有进步，池九渔的进步却更在她之上！
尤其是改进过后的『湮之剑』，威能虽说比不上之前，但却能被她完美把控。
若说以前的『湮之剑』十分威能，池九渔只能让其中的五分生效。
那现在的『湮之剑』就是七分威能，她却能让七分都生效！
“嘿嘿！其实也多亏了咱这次受的伤，还有小叶给的药，要不然咱也不能这么快就把『湮之剑』改进完成。”
当然，她自己的无上天资和无上智慧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池九渔表面『谦虚』，心中却十分得意的想著。
“受的伤吗……”赵若涵低声呢喃，若有所思。
“喂喂喂！”眼见情况不对的池九渔连忙出声，“我是因为新型生物兵器的力量性质和『湮之剑』相似，所以才得到了启发，你可別乱来啊！”
小赵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轴。
她还真怕小赵就这么跑去星空找新型生物兵器作死了。
“放心吧，我没你想的那么作死。”赵若涵微微摇头。
“我还没说啥呢，你就自个儿说出来了。”
池九渔凑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她，挤眉弄眼的揶揄道。
“……”
赵若涵没说话。
努力修行这么久，以为自己终於赶上了，结果差距依旧存在。
她是真的有点儿自闭了。
“害！彆气馁嘛，『湮之剑』可是咱的底牌了，你虽然比不上咱，但还是比其他人厉害的。”池九渔一脸严肃。
“我毕竟是诸天万界第一天骄，输给我不丟人！”
“比如狗兄，我感觉他就没你厉害。”
她还举了个例子。
“……”
你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赵若涵感觉自己半点都没被安慰到，但心里那股鬱闷的確消散了不少。
“你最近又没和他打过。”
“哟？！”池九渔有些惊奇，“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说狗兄不重要呢。”
赵若涵面无表情的看著她。
池九渔避开她的视线：
“咳咳！这样吧，咱请你吃饭好了！”
没办法没办法，谁让自己太优秀，让小赵感到压力了呢。
小赵平常对她还是非常可以的。
连太上道宗的一些內部產品都给她弄来过。
“我跟你说啊，师叔又给我带了一盒玄烛果，特別大个的那种，等会儿分你一个！”
刚想拒绝的赵若涵听到这里，还是点头同意了。
“好。”
她通过一些渠道买到过几枚玄烛果，但品相都不如池九渔那些。
通常两三个才有她的玄烛果一个大。
听她同意，池九渔咧嘴笑了笑，转头就对大殿內喊道：
“师兄！那我们走了蛤！”
这不是上次没拿到师叔给的红包吗，她暂时不想去剑尊大殿那个令渔伤心的地方。
跑去剑祖大殿又没找到师叔，於是就来了这儿请程师兄帮忙。
“嗯。”
淡淡的一声传到演武场上空。
……
……
晟亟殿之后。
竹影悠悠，湖水青碧。
一座雅致的小亭坐落在竹林旁，亭內两道身影坐在石桌两侧。
一人青年模样，另一人则是沉稳的中年男子形象。
鸿晟，以及已经恢復了许多的程酊。
鸿晟此时的神情有些复杂。
虽然小若涵对池九渔推崇备至，可他一直以来都有些不以为然。
天才？
世上又有谁能比『渊』更加天才呢？
直到今天这一场。
二十多岁就能学会『湮之剑』，並且將之改进，而且还自创了潜力极大的『四象破灭剑轮』和『灵云道剑』……
如果这样都不算天才，那这世上也没有天才了。
“如何，我这九渔师妹的表现，还算过得去吧。”程酊看著他。
“过得去……”鸿晟苦笑一声，“岂止是过得去。”
当初的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成为一名剑修。
毕竟当时年少轻狂，他也嚮往那种白衣飘飘，乘风御剑的瀟洒形象。
软磨硬泡之下，父亲终於是同意安排他来闯剑宗《太虚剑典》的无上传承试炼。
毫无疑问，那次试炼以失败告终。
不甘心的他还去尝试了一次《弒灭剑典》的无上传承试炼。
结果不仅没通过，还连著倒霉了一个多月……
后来到了返虚，他还是对这件事耿耿於怀，於是又找上父亲。
父亲却传了他一部不在无上传承內，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太虚剑典》无上剑术。
其中就包括『湮、断、绝、截』四剑。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总共参悟了二十年，结果却只把第一剑，也就是『湮之剑』学了个四不像。
更別说像池九渔这样改进了。
“小若涵和小若铭都比当年的我要强，这位九渔师妹就更不用说了。”
就算把他们放在渊最耀眼的那个时代，他们都能在那个时代绽放出属於自己的光芒。
“师弟也不必妄自菲薄，当年的你也比曾经的我要强。”
“条件不同，没什么可比性。”鸿晟微微摇头。
这次合道功成，他知道了很多以前『不该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很清楚，程师兄所处那个年代，连修行理论都不怎么完善，每个人都挤在那仅有的几门修行法上，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也不同啊。”程酊笑道。
“放在以前，你可敢想世上还会出现二十二岁的化神？”
“时代在不断向前，『人』又何尝不是呢？”
正如师父说的那样，从古至今，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代了。
“……”
鸿晟沉默了一会儿，回忆起自己出关后所见的种种，同样笑了。
“的確。”
若说刚出关的时候，他对渊还有点儿不服的话，在知晓他这些年所作的种种后，他就彻底服气了。
出关后不久，他就通过父亲加入了一个高阶修行者的交流论坛。
里面有些人还说渊能做到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借了剑祖前辈的势。
如果不是剑祖前辈的那场『太玄血祸』，他根本不可能改变整个太玄界。
更有甚者，还说渊是猜到剑祖不会计较他『借势』的行为，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的『借势』。
简直特么的胡扯！
你猜到？
你猜到那你怎么不去做？
视渊位毕生对手的他与之爭论了一天一夜，终於是將那傻*给懟得销號了。
“带来了这个时代的渊是个了不起的人。”鸿晟诚恳道。
渊借了剑祖前辈的势，这点的確没错。
要不是剑祖前辈掀起的『太玄血祸』打了基础，他也很难改变整个太玄界，这点也没错。
但却不能用『全都』这个词。
剑祖前辈当年做了那么多尝试没成，世人都清楚他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可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一个渊站出来，也就他敢站出来，並且真正的改变了这个世界。
“……”
程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一千多年前不是才因为寧挽竹寧师妹和渊发生过衝突吗？
这件事他印象很深，主要是鸿晟和渊的其中一次比试就是在剑宗治下的一座城镇附近。
后来渊合道了还一指把他打成重伤来著。
以『狂妄』著称的他竟然不介意……
合道后的心態变化这么大呢？
“看来你对渊改观不少。”
“事实而已，论修为，论所为，论心性我都不如他。”鸿晟平静道。
“……”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坦然承认自己不如渊的鸿师弟竟然是一千多年那个狂得没边的二傻子。
忽然，鸿晟像是想到了什么：
“说来九渔师妹这么高的剑道天赋，剑尊前辈和剑祖前辈就没想过让她学那一剑吗？”
那一剑……
程酊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师父和师伯自有安排，九渔师妹也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那一剑，是被誉为『天赋顶点』的一剑——
极之剑。
其他的剑术大多都是因为其修行后的危险性，所以没有录入传承殿中。
但『极之剑』却不同。
未被录入传承殿，纯粹是因为难度太高。
还未被传承殿剔除时，许多剑修都在见过『极之剑』后沉迷其中，从此止步不前。
毕竟那是三师兄成就洞真后，匯集一生剑道感悟方才创出的极致之剑！
昔年燃道搏命一剑，曾以洞真之身，阻重伤之『太』一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