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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大明不行,我行! > 第476章 开战
  第476章 开战
  感觉脸上湿乎乎的一片,叶思忠心里一惊,眼睛被血糊上了。
  努力睁大右眼,看的模模糊糊的,叶思忠半凭著感觉努力挥舞手中的狼筅,横向扫动,似乎掛住了个敌卒,狼筅被卡住了。
  “让开!”
  一声怒喊,叶思忠被身侧的班长撞开,后者隨即矮下身子,猛扑过去,腰刀扫在敌卒的脚腕上。
  叶思忠手中狼筅已然落地,用衣袖用力擦拭脸上大片的血污,看见又有两三个敌卒冲了上来。
  来不及多想,叶思忠从背后抽出標枪,借著盾牌的掩护,突然扑了上去,枪头准確的戳中最前面敌卒的肩膀。
  刀光闪烁,叶思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砍中了,只奋力持著標枪,將敌卒用力向后推去。
  后方的副班长抢过狼筅用力横扫,將面前的两三个敌卒逼开,班长才拉著叶思忠躲回阵中。
  “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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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副班长的提醒,班长骂了句脏话,“让,让开!”
  后方的两个鏜鈀手推著鸡公车猛地加速衝来,车上安装的撞木將两个敌卒撞得飞起,尖锐的枪头刺穿了一个敌卒的胸膛。
  叶思忠发一声喊,从地上摸起一根长矛,径直跳到鸡公车上,居高临下刺翻了一个敌卒。
  “下来!”班长一把將叶思忠扯下来,“不要命了!”
  鸡公车一般是放在鸳鸯阵的后方,一旦前方不稳,鏜鈀手就会推著鸡公车反衝锋。
  隨后鸳鸯阵一分为二,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狼筅手、盾牌手、鏜鈀手,两个长矛手,班长、副班长也分列两侧。
  训练时候是有明確规定的,不许跳上鸡公车——韃靼骑兵都射术精良,只一瞬间都有可能被射中。
  叶思忠傻乎乎的笑了笑,挥了挥长矛觉得不顺手,拔出副班长的腰刀,躲在盾牌手的侧翼,与悍不畏死衝进来的白莲教民刀刀相撞。
  一刻钟后,白莲教军终於退走了。
  “统领?”后方的赵路有些迫不及待。
  “別叫我统领,只有师部才能授统领。”吴惟忠笑骂了句,才说:“不急,不急,等韃靼骑兵动手。”
  昨日斥候查探,敌军在察觉护卫军有援兵赶到之后,有意退兵,吴惟忠当机立断,今日凌晨出兵,急行十里,在预设的战场布阵,遣派小股兵力挑衅,引敌军来攻。
  身侧的吴百朋看著这个同族的后辈,其实这一战不打也说的过去,敌军退兵,沂州西部无忧,使得莒州安稳。
  但吴惟忠非要打这一战,吴百朋也看得懂,山东战事的主战场在胶州、登州,吴惟忠是不甘寂寞,是希望建功立业。
  这种心態普遍存在东南籍贯出身的將校身上,他们无法在明廷、明军中找到存在感,同时对舟山,对护卫军有著极高的忠诚度。
  隨著护卫军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忠诚度会越来越高。
  不过吴百朋也知道吴惟忠的另一个用意,击败敌军,扩大地盘,同时震慑徐州军。
  淮东、徐州到沂州、莒州距离太近,双方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中,必然有著警惕、互助的复杂关係。
  在最近距离,甚至在徐州军参战的情况下,击退敌军,甚至取得胜利,对谭纶乃至於欧阳必进的震慑力不言而喻。
  二营阵地上,营正杨文通看著一个士卒在给叶思忠裹伤,一巴掌拍在后者的后脑勺上,“你要是死了,我都没脸回义乌!”
  叶思忠的后宅镇叶氏子弟,父亲是如今军法处副手叶大正,二旅副叶邦荣是他堂侄。
  叶思忠左臂有一道长长的刀痕,齜牙咧嘴的说:“放心吧,当年师正第一次来义乌应募,次月我就先纳了三房小妾,去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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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號周围人鬨笑起来,一个年级略大的笑骂道:“三年前——你才十五岁吧?“
  “三房小妾——难怪你在新兵营最后的考核也就勉强过关。”
  叶思忠是个嘴巴不肯吃亏的,反唇相讥,但无奈那些老兵吐出一大堆他半懂不懂的荤话,只能无奈败下阵来—还有那么多姿势啊,战后得去討討经。
  这边热闹的紧,隔壁三营的葛浩、张元勛、李超几个卫所出身的聚在一起,好奇的向那边张望。
  葛浩笑著说:“三旅组建的迟了些,最早是叶旅副的老三团,所以大都是义乌人,嗯,也有些寧海、天台人。”
  这三人都是松门卫出身,虽然也是台州,但都是靠著温州了。
  张元勛对此不以为意,看著北侧黑压压的白莲教军,以及侧翼的韃靼骑兵,轻声道:“有些难缠。”
  “是啊。”正在磨著矛尖的李超讚同道:“虽然好杀,但也不好杀。”
  三人都是卫所出身,而且松门卫、太平县都是沿海,常有海盗侵袭,所以都是歷经过战事的,都知道战事中,一方的战损比例超过一定程度,就必须修整,否则很容易出现溃逃跡象。
  白莲教民其实战斗力不强,护卫军的鸳鸯阵可以轻而易举的抵挡。
  但问题是这些白莲教民非常疯狂,即使是死伤惨重,即使面前的同伴一个个被戳倒,也会前仆后继的疯狂扑阵。
  这种极度的反差,让护卫军受到的攻击力度不大,但受到的攻击频率非常高——到现在半天过去了,白莲教军一共才修整了两次。
  换成正常的军队,早就承受不住了。
  浚河边,谭纶苦笑著对倪泰说:“你以为我不愿意吗?”
  “编练新军,新制军械,重练阵法,徐州有这个能力吗?”
  “能让士卒吃饱肚子,我谭纶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倪泰也知道谭纶说的在理,徐州今年不少地方受洪水侵袭,收成不好,谭纶一力坚持减免税赋,又去江北总督府闹了又闹,才使得军中不至於缺粮。
  就连现在,徐州军吃的都是护卫军提供的粮食——·实在是无力编练新军了。
  但倪泰实在是眼热,適才白莲教军扑阵,护卫军那边受到的压力更大,却守的稳稳噹噹,而徐州军这边,要不是谭纶亲自上阵,险些被逼得跳浚河求生了。
  看倪泰一声不吭,谭纶轻嘆了口气,这个憨货,你与陈锐本就是当年鱼台大捷的战友,一直交好,去年又北上相援,若是仿护卫军编练新军,甚至打制狼筅,朝中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