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青玉和青瑶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不见了。”
除此之外,她们来带来云璃留下的一封信。
上面赫然写著——
煜宝我带走了!
等什么时候给他生出弟弟妹妹,我再把他送回来。
再见!再也不见!
室內的气氛陡然一片森冷,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
“愣著做什么?还不给我去找!”
“找不到,就提头来见!”
声音虽然足够隱忍克制,却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马车上。
煜宝和囡宝一边一个守著云璃。
“娘亲,我们要去哪里啊?”
“等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煜宝怯怯看著她:“娘亲,我们就这么走了,爹爹会不会很担心啊?”
云璃脑门上绷著的青筋顿时断了一条。
至少现在,她不想听到关於那个男人的任何事情。
“別提他了!这段时间,煜宝就乖乖跟娘亲一起住好不好?”
“为什么呀,是爹爹惹娘亲生气了吗?”
“……”
她怎么可能为那个男人生气?
无论他曾经说过什么,真话也好,假话也罢,都跟她没有关係。
她只是討厌被人当傻子一样算计而已!
看到煜宝求知慾爆棚的小脸,她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爹爹和娘亲必须要分开,你会选择谁?”
“我选择娘亲!”
煜宝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脱口而出。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爹爹和娘亲他都想要。
虽然他年纪小,却也知道审时度势,现在只有乖乖留在娘亲身边,才能给爹爹创造机会啊!
云璃哪里猜得到,一个四岁小娃娃脑子里竟然会有这么多想法?
直接被深深感动到了!
一把將小傢伙抱进怀里,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娘亲真没白疼你!”
可她心里明白,她与煜宝终究有一天要分离。
就算她再怎么喜欢煜宝,终究不是他真正的亲人。
等他病好之后,还是要回到亲生父亲身边的。
这时一旁的小丫头也开始闹开了。
“呜呜,人家想要回去找爹爹!”
云璃反手就给她一个脑瓜崩儿,“我现在就带你去找爹爹!”
“呜呜呜,娘亲是大坏蛋!”
马车不知驶了多远,最后在一处奢靡气派的庄园前停了下来。
这里的奢华程度堪比皇宫,大门是世间稀有的金椽木,一块就价值万金,上面的牌匾是用纯金打造,红宝石雕琢,刻著“琉璃山庄”四个大字。
车刚停,便有人出来相迎。
为首男子一身锦衣华服,刀削斧刻般的容顏上,眉飞入鬢,透著张扬与高雅,通身气派贵不可言。
头上束髮的紫金冠、腰间的碧玉珏,抑或是是手上的扳指,詮释著什么叫做低调与奢华。
他看著云璃,笑容朗朗:“璃儿,欢迎回家!”
紧接著,一个小小的人影便扑了过去。
“寧爹爹!”
“我的小囡宝,真是想死爹爹了!”寧止立即上前,將小丫头抱了起来。
云璃心中暗暗鄙视。
也不知道刚刚在马车上撒泼打滚吵著要回去找爹爹的人是谁,现在怎么浑都忘了?
將两个娃娃安顿好之后,云璃终於有时间谈谈正事。
“琉璃山庄有今日的地位,成为首屈一指的商业霸主,这与你的悉心经营脱不了关係啊。”
“世人只知我寧止富可敌国,却无人知晓天下第一庄真正的幕后主人,另有其人!”寧止看著她的目光別有深意。
四年前,寧家在江寧一带经营著一家酒楼。
不曾想遭受同行暗算,面临破產,父亲也被气病了。
这时,一个女子犹如天降神助般出现,给他们提了几个点子。
不过短短三日,寧记酒楼重新开张,推出一套全新的餐饮模式。
火锅、烤肉、酒水、茶点於一体,样繁多。
客人们从未见过这种新奇的用餐方式,產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纷纷前来,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寧记酒楼声名大噪,日日爆满。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又提议开分店。
十家,百家……逐渐遍布全国各地,后来又延续到了四国。
在餐饮界站稳脚跟之后,她又把目光投向別处。
绸缎庄、钱庄、赌场、房地產……
只有世人想不到的,没有“寧记”覆盖不了的。
在他们共同的努力之下,只用了四年时间,便让“寧记”成为天下第一首富。
后来,寧止亲自將“寧记”改为“琉璃山庄”。
琉璃,谐音“留璃”,含义不言而喻。
只可惜,他的心意,某个小女人到现在都不明白。
“对了,你不是在宸宫做你的燕国太子妃么,怎么突然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
云璃有意想要迴避这件事,却被对方一语道破。
“该不会你和那位太子殿下有了矛盾,赌气出走,到我这里避难来了?”
“……”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见她沉默不语,寧止又道:“你们一同经歷生死,患难与共,什么事能让你如此生气,连两个孩子都带了出来?”
云璃立即明白过来,“你见过靨?他告诉你了?”
“他什么都没说,但我已经猜出个大概。这两日,燕国太子遇刺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盛京,据说他身中奇毒,差点命丧当场,这个世上除了鬼蜮阁,还有什么毒能把你拖住?”
“靨人呢?”
“他不敢见你,求我在你面前帮他求求情,说点好话,不过……”寧止轻笑一声。
他怎么可能帮自己的情敌说话呢?
那个燕国太子固然是他的眼中钉,其他人自然也不例外。
“我也觉得他太衝动了,明知道你与那燕国太子只是逢场作戏,却还是肆意妄为,做出让你为难之事,真是太过分了!”
云璃心想,的確过分!
原本她一直避免与容琰產生什么情分上的交集,最多只是相互利用的关係。
可那一箭,彻底將这种平静打破了。
她欠他一条命,即便负气出走,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心里都会觉得彆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