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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好好的朝堂成了百官聊天的地方呢?
不过魏玄乃是他的科举座师,顾景之还是很客气地说道:“解惑不敢当,魏大人请说!”
“唔!”
魏玄很是满意地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却不知道顾大人以什么样的代价,换取这五州之地的?”
“代价?”
顾景之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以我大夏不出兵为条件,算不算代价?”
“什么?”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譁然,只是不出兵而已,这算什么代价?
宋璞眼睛微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顾大人这是和朝中百官开玩笑?”
“我等不比宋相位高权重,怎敢在御前隨意开玩笑呢?”
顾景之还没回答,魏玄却笑著噁心了宋璞一句。
他本就和宋璞不对付,经常骂宋璞奸相,顾景之又算得上是他半个弟子,这朝堂之上怎么也得帮衬一两句。
倒是夏帝,看到魏玄和宋璞懟上了,不由开口道:“此事顾卿办得確实漂亮,仅仅以不出兵的承诺,换取五州之地外加五万匹战马,不仅让我大夏儿郎免於战乱之苦,还为大夏收復五州之地,於国有大功!”
一句有大功,直接平息了魏、宋二人爭锋。
两位大佬看到皇帝都开口了,也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倒是武將这边一人走了出来,不阴不阳地说道:“早先宋相提议与离月结盟,我大夏出兵北方,若是北方两国交战,我朝趁势出击,一举夺回故土……顾大人虽然拿回五州之地,可却也浪费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贏亏之说……著实很难定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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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之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当即一眯。
顾衡……
你既然跑出来找不自在,那就別怪我了。
只见他头也不回,淡淡道:“建武四年,我朝与北离开战,念及归远伯乃北地之人,熟悉北方山河风貌、风土人情,特令归远伯为主將!然一战之后,不仅未曾打下一州之地,还让我数万儿郎饮恨沙场……”
“身为將军,你在战场上拿不到的,难道还要我们文官在谈判桌上拿回来?”
臥槽!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顾景之和顾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顾景之竟然这么刚。
好歹是一国伯爵……
这货竟然当场打脸,当著文武百官的面上,直接揭人伤疤!
顾衡见所有人都看向他,当即羞恼道:“你……你放肆!”
“顾伯爷!我乃陛下臣子,你觉得你这句话……合適吗?”
顾景之却怡然不惧,如今他已然知道自己身世,对於顾衡,他也没了往日的顾忌。
他这话说这么直白,就是噁心顾衡来的。
建武四年那一战,顾衡带著早年投靠大夏的云国顾家军作战,结果一战之下,不仅没有攻略半分土地,顾家的那些个旧將死的死伤的伤,要说这其中没点猫腻,他还真不信。
顾衡被这番话气得嘴唇直发抖,瞧了坐在龙椅上有些不悦的夏帝,他暗自咬了咬牙,生生地吞下这口气。
他之所以喊出这句放肆,不过就是往日教训顾景之教训惯了。可这里是朝堂,不是他家里,夏帝才是老大。
当著夏帝的面教育夏帝的臣子,这可就逾矩了!
况且,这满朝文武,知道顾景之和他关係的寥寥无几,自然没有人会用一个『孝』字去压顾景之。
可越是这样,顾衡就越是憋屈。
他以北方州土为代价,换取大夏的侯爵,建武四年那一战,因为顾虑顾家旧將的影响力,左右又拿到自己想要的高官厚爵,所以私心作祟之下,直接让大多数將领在战场上送了性命。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一个私心,竟然成了北方战败之关键。
若非考虑到他献地有功,又有宋璞为他作保,加之夏帝可能也存了和他一样的心思,估摸著早就被擼了。
可即便如此,他后来在大夏朝堂,也只是顶著个爵位,领著不高不低的官职,却再也没有了领兵的机会。
夏帝可以顾忌宋璞背后的世家,也能够默许顾衡將云国旧將送入险地,可不能因为私心,导致他收復国土的战略目的尽失。
顾景之这一番话,將顾衡最后的遮羞布也给扯开了,只差將无能两个字写在他脸上。
看著朝堂之上满是嘲弄的眼神,他心里有些不甘,却不想顾景之直接转身看向朝堂百官。
“诸位大人也许存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下官想问上一句,即便是千载难逢的决战之机,可我大夏是否做好了准备?”
“镇守北离南部十州之地的,乃是天下名將南宫守义,他手上握有三十万大军,我朝北方十多年没有开战,可有哪位將军敢言,能够一战夺回五州以上的国土?”
“北方之地广袤无边,最適合大规模骑兵作战,然我大夏北方之骑兵规模,尚不足北离一成,单单靠步兵,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如何速胜?”
“哼!”
只见一员老將忽然冷哼一声:“难打就不打了?”
顾景之抬眼一看,却是当朝第一武將,英国公李业。
这位可不得了,不仅自己荣封国公之位,那位天下三大名將之一的李晟,正是这位的长子!
武將阵营原本被顾景之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现在看到这位开口,气势顿时一震。
这位老国公在朝中、军中都有著极高的威望,他开口……你顾景之总该怕上几分吧?
他冷冰冰的看著顾景之说道:“我前些天听闻你顾大人在离月国皇子面前,曾说过一句『主权问题不议价』,又在北离使团面前喊出『犯我大夏者虽远必诛』,如此慷慨激昂的言辞,即便是我这等行伍之人听了,也觉得甚是提气!”
“原本想著哪日见了你顾大人,也得当面赞一句『我大夏好儿郎』!”
“却不想,今日听你一番话,全无日前的豪情!难道小顾大人只是嘴上喊喊口號不成?”
“……”
顾景之看了这位一眼,眼皮子微微一翻。
你们武將,不是不善言辞嘛!
咋这说起话来,比我这文官嘴皮子还利索呢?
不过,即便如此,却也难不倒顾景之,毕竟这次谈判胜利,还真不是靠著不出兵这个条件。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