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霞已经洗过澡,正坐在客厅里面看著一些文件和笔记,闻言抬起头:“什么事?”
周行简坐在了沙发上,周挽也坐了过来。
周行简道:“第一件事就是,宋天纵和寧政分別认了沈閒当乾儿子!”
啪嗒!
安玉霞手中的笔记本掉在了地上,却是浑然不觉。
瞳孔缩到了针尖大小,极其震惊的看著周行简,內心中有无数道大浪在翻滚。
她神色震惊,再也没有了往日里那种运筹帷幄,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平静感。
一双小眼睛中,有著骇然和复杂,还有后悔!
能够同时被宋天纵和寧政认为乾儿子,这在国內,还是首例!
安家以安稳为首的一些人,要是能够认寧政和宋天纵当乾爹,那安稳还走怎么团路线?
两年就可以副厅了,四十岁不到就可以正厅!
当初叶家將叶元送到寧政的单位去发展,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够留在寧政的下属单位办公室。
且叶元在28岁的时候,就成为了正科级的干部!
就是因为有寧政的扶持!
寧远呢?
是因为先天条件差了一点,但凡寧远稍微爭口气,未来的潜力绝对要比安稳大。
这还是建立在寧政並不看重叶元和安稳的情况下。
寧政如果认安稳当乾儿子,那么整个安家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现在,寧政居然认沈閒当乾儿子。
这是多大的殊荣?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为关键的是,宋天纵居然也认沈閒当乾儿子了!
沈閒不从政,沈閒要是从政,未来绝对会是一方封疆大吏!
但沈閒可以培养自己的班底了啊!
海城沈家长子,宋天纵乾儿子,寧政乾儿子,这三个buff一叠加,沈閒將会成为国內最耀眼的年轻人。
此刻,安玉霞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不服。
不是,他凭什么!
凭什么能够有如此的荣耀?
在无限的不服背后,她更多的则是后悔!
早知道,去年就答应沈閒跟周挽的婚事了。
她还记得自己亲自前往了南州找沈閒谈过话,疯狂的打击著沈閒的自尊。
后来还安排安稳在博物馆中去羞辱沈閒。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这么做!
“第二件事就是……宋亦瑶和寧彩都非常的喜欢沈閒,周挽已经不占据任何的优势。”周行简说道。
安玉霞闭上了眼睛,弯腰將掉在地上的笔记本捡起,將眼中的各种情绪掩藏。
因为过於激动,身躯都是有些颤抖。
“不,还有机会,还有优势!”安玉霞心中怒吼著,已经决定,亲自去给沈閒道歉,並且催婚!
一个位高权重的长辈,向一个后辈去道歉,很丟人,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卿卿生日是什么时候?”安玉霞扭头看向了周挽。
周挽沉默了一会儿。
看,这就是自己的母亲。
卿卿可是她的外孙女,她却连生日都记不住。
“7月25日。”周挽说道,夏天的时候,离中秋不远的时候。
安玉霞点点头:“那就是还有三个多月,卿卿的生日,我亲自操办,在她生日那天,你告诉沈閒真相,说卿卿就是她的女儿。”
噗嗤!
周行简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密辛?
卿卿居然就是沈閒的女儿?
他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周挽:“真的?”
周挽点点头:“千真万確。”
疯了疯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不,应该是我疯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酒劲上头,一向风度翩翩,温润和煦的周行简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有无数道声音在嘶吼,感觉自己要疯魔了一般:“哈哈哈,这个世界疯了。”
“不不不,我没疯,是安玉霞和周挽疯了,是宋天纵和寧政疯了!”
“哈哈哈,道爷我成了!”
……
海城沈家。
书房中,沈龙象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掛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了,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自己的政治对手已经开始有了要发力的跡象了。
开放的文件却是还没有发下来,宋天纵现在的態度很不明確。
要是对手那边发力了,拿出了確凿的证据,就算沈家是海城第一豪门,也保不住自己。
既然能够成为自己的对手,那么对家的实力也是相当恐怖的。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击必杀,將自己直接钉死,连丝毫的翻身机会都不给。
“爸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沈閒的亲生母亲问道。
沈龙象嘆息了一声:“还没有。”
正说著,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电人正是老爷子的。
沈图南那有些疲惫和苍老的声音传来:“我今天在京都活动了一整天。”
沈龙象心中一喜:“怎么样,有收穫吗?”
沈图南的声音有些讥讽:“有,但也没有。”
沈龙象一怔:“怎么说?”
“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宋天纵和寧政认沈閒当了乾儿子,宋天纵夫妇,已经亲口在圈子里面说,如果沈閒愿意,他们更希望沈閒能够当他们的女婿!”沈图南说道,“寧政也是这个態度!”
嘶……
沈图南闻言,只感觉脑海一片空白,大脑宕机了。
母亲在旁边也听到了,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当年他们將沈閒送走,二十多年,连一次探望都不曾有过。
甚至当时沈閒被人拐到小山村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们当时还非常的欣喜。
当初把沈閒送到一个乡下寄样,他们还准备每隔两年换一个地方换一个照看人,將沈閒给藏好。
当时他们是很担心的,因为换地方换照料人就意味著有跡可循,总会被有心人给寻到蛛丝马跡,绝对会有暴露的一天。
而沈閒当时被拐到小山村,他们当时害怕是被对手家族给接走了,他们还紧张了很久。
后来发现沈閒是被人拐走的,他们当时还很高兴。
为了不留下痕跡,他们连一次面都没有去见过。
二十多年前,为了保住两个人的公职,他们將沈閒给送走。
而现在,为了保住公职,他们居然又要求助沈閒。
真的是天道好轮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