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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確眯著眸子,面色不悦,“怎么,心疼了?”
  “当然不是。”
  耳畔的声音换回苏妤邇的思绪。
  她连忙摇头,“只是在想这件事情该如何利用,才能利益更大化。计划不够,希望你不要捣乱。”
  “好。”
  沈確嗓音愉悦,“放心吧,我就不会给你捣乱,这是他们的调查资料。”
  声音未落。
  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
  点燃烛火。
  苏妤邇打开资料,愕然。
  好呀。
  果然和他想像的一样。
  周姨娘好大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那个中年男子名字叫做周扬生,表面上是周姨娘的远方亲戚,实际上就是姘头。
  两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只可惜周扬生家里实在太穷,无可奈何之下,周姨娘最后才嫁入官宦之家,成了姨娘。
  那个孩子名字叫做周明宝。
  听名字就知道这是父母的宝贝。
  兄妹三人,同用一张脸。
  萧临川,萧婉儿,周明宝。
  仔细看,三个人有许多相似之处。
  尤其是眼睛,十分想像。
  夜色越来越浓,苏妤邇兴奋的睡不著,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小姐小姐,外面有人敲门,是萧婉儿。”
  什么?
  萧婉儿来敲门。
  苏妤邇惊讶的打开门,看著兴奋的惊蛰。
  “大晚上的怎么回事?”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好惨哪,流產了,浑身是血。恶有恶报,他遭报应。”
  苏妤邇愣了一下,脚步匆匆走到门口。
  刚打开大门。
  萧婉儿浑身是血的扑了进来倒在地上,“嫂子救命,嫂子救命……”
  说话声音气息微弱。
  说完,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妤邇脸色一变,“快快快,先把人抬进去。”
  不管怎么样。
  无法对一个流產的女子视而不见。
  大夫匆匆而来,手指放在脉搏上,摇了摇头,一脸遗憾,“可惜了,孩子没了。”
  这孩子可是萧婉儿千辛万苦怀上的。
  竟然没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惊蛰匆匆离开,很快带来了真相。
  一脉相传。
  做母亲的偷人生下孩子。
  做女儿的也不遑多。
  萧婉儿是个胆大的,自从得知自家相公在外面沾惹草,表面上忍著,做一个委曲求全的小妻子给相公嫁妆。
  背地里也是一个不安分。
  竟然……
  怀著孩子和家里面的小死搞在了一起,被人捉姦。
  这次是拼著一条性命跑出来的。
  不然,就要被张家人浸猪笼了。
  苏妤邇看著床上的萧婉儿,心生感慨。
  当年与萧临川初相识,萧婉儿还是一个任人欺辱的小可怜。
  后来萧临川崭露头角,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后,才逐渐养成了囂张跋扈的性子。
  或许是从小受了太多委屈,长大后更是一点委屈也受不了。
  想到曾经那个怯怯的小姑娘。
  她嘆了口气摇头。
  “小姐,奴婢知道您是个心地善良的,但是这件事情咱们千万不能管,不然……这就是个狗皮膏药。”
  担心苏妤邇心软。
  韵儿与其他人,连忙开口提醒。
  苏妤邇笑了笑,“我是傻子吗,这一家人都是白眼狼,放心吧,我不会管他们的,一会儿就找人把他抬回侯府。”
  是生是死。
  看她的造化。
  “不要,嫂子,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
  萧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我的命,大哥虽然疼我,但是他更看重权势。”
  说到最后。
  泣不成声。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知道,这些年来萧临川拼命的往上爬。
  野心滋长的他,已经拋下了所有。
  绝对不会顾念亲情,与张家作对。
  苏妤邇皱眉,“你我现在什么关係也没有,我帮不了你。”
  “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你把我送出城吧,把我送哪儿都可以,只求求你让我活著。”
  ……
  “小姐,难道真的要把他送出城?”
  “对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侯府这些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上就脱不掉了,而且,那位娇蛮的小姐曾经也没少为难你。”
  看著身旁的人为她打抱不平。
  苏妤邇手指轻打著桌子,“我不是想帮她,只是不平,凭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就要被浸猪笼死路一条呢?”
  是呀。
  凭什么?
  眾人眼中带著迷茫。
  苏妤邇目光明亮,“我好希望见到师父口中的那个世界?”
  自由平等。
  男女平等。
  女子可以像男人一样挣钱养家。
  也可以像男人一样拼搏。
  可以当官,可以左右这个世界。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困於后宅,生死荣辱皆系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多么不公平。
  ……
  苏妤邇这边並没有想好怎么处置萧婉儿。
  另一边。
  侯府气氛冷凝。
  萧临川握著手中出现,脸涨成了猪肝色。
  “好大胆子混帐东西,淫娃荡妇,这样的女子就不该活著,应该去死。”
  想到周姨娘所做的事。
  他越想越气,直接让人將他抬到了佛堂。
  砰!
  夜深人静。
  他们被敲响。
  看著萧临川怒气冲冲而来,周姨娘嚇了一跳,惊慌失措,“我……”
  以为私会情郎事情暴露。
  她眼睛转动,正想找藉口搪塞。
  下一刻。
  砰。
  就看见萧临川,袖子一挥,瓷瓶应声落地摔个粉碎。
  周姨娘面色难看,目光闪躲,“你现在还受著伤,不能生气,一定要保重身体。”
  “保重身体?”
  萧临川笑了。
  气笑的。
  神情阴鷙的他,发出阴森的笑容。
  昏暗的环境下,笑容恐怖,令人胆寒。
  周姨娘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你不要这样,娘害怕。”
  “你还知道害怕,看看你们做的好事,做娘的偷人,做女儿的也是,贱人都是贱人。”
  “我好不容易把她嫁到张家去,结果他呢,竟然敢偷人……”
  砰砰砰砰。
  將眼前能够到的瓷器全部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周姨娘,“……”
  偷人。
  做女儿的偷人。
  这些字哪一个都听得懂。
  可是放在一起突然间觉得十分陌生。
  她瞪圆了眼睛,“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