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好，新副本是贵族学院。】
【 有种很好的预感，未来的主线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收集各个大家族的家族徽章。】
【 集卡游戏吗？有点意思。】
【 送礼说情话上眼药，小白就这么爭气，嗯对。】
【 太好了，陆阿姨和李阿姨的关係感觉要软化了，呜呜呜。】
【 …… 】
陆望泽从拳击馆回来的时候，客厅墙边堆著许多礼品，莫逢春和陆婉都不在家，他正要打电话询问，莫逢春便紧接著开门进来了。
“你们刚刚去哪了？”
换了拖鞋，莫逢春简单解释了一句。
“去给李阿姨送了点东西，我先回来了，陆阿姨还在陪她。”
陆望泽原本以为两家关係就这样了，没想到还有可缓和的余地，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嗯。”
见莫逢春正往沙发处走，陆望泽又问。
“这些都是买来送给李阿姨和林叔叔的吗？要不要我帮忙搬过去？”
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莫逢春看了一眼被礼品箱拥挤得略微狭窄的屋子。
“不是买的，是有人送来的，但確实太多了，你再搬几趟也行，但別逗留太久，以免再刺激到李阿姨。”
陆望泽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谁送来的？”
莫逢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水杯喝水，陆望泽凑近那些礼品看了看，只是从包装就能看出这些东西极为昂贵，更不用说如此多的数量了。
心跳乱了几拍，他尤为不安。
“没人会无缘无故送礼，这些不便宜吧？”
莫逢春没有隱瞒。
“当初那群人绑架的不止是我，还有一位家境很不错的孩子，我帮了他不少，这是那家人为了感谢我送来的。”
这话就像是平地惊雷，陆望泽感到恐怖的后怕，他的心臟像是快要跳出喉咙了。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那种情况下逞什么英雄？万一他拖了你的后腿，你没能及时得到警方的援救该怎么办？”
握著杯子的手顿住，莫逢春抬睫看向陆望泽，他本就长得凶，如今怒目视人，更是气势汹汹。
她本以为陆望泽只会吃点醋，却没料到他像是突然被刺激到了，情绪格外激动，大步走到莫逢春面前，俯视著她，语气不善。
“陌生人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係？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就算用自己的命换了別人的命，那些人也不会感激你！”
莫逢春仰头看他，陆望泽遮挡了她面前的灯光，他的表情笼在阴影中，胸膛起伏剧烈。
她缓缓站起身子，陆望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见到莫逢春抬起手腕，玻璃杯在灯光下有璀璨的冷光，竟然惹得他有些眩晕。
下一秒，杯子倾斜，他如同溺水般呛了水，四散的水流被撞碎成水珠，每一面都折射著他的狼狈与不堪。
“陆望泽，別对我的选择指指点点，以及你没有资格对我大喊大叫。”
有灯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却衬得她的表情愈发冷淡，陆望泽觉得这温热的水竟然比冰锥还要刺骨。
“我朝你发火是我不对，但是，你本来也有错，助人为乐有什么好处？”
自责与恐慌同时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的声音在颤抖，明明儘量保持面无表情，眼泪却仍旧大颗大颗地落下。
“我爸就是为了救陌生人死的，我跟我妈这些年又得到了什么？我们只是一直在吃苦，一直都是！”
被莫逢春泼了水，他这会儿就像是淋雨的暴躁小狗，瞪圆了眼，不知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在寻求安慰。
“自私一点又没什么不好，別人的死活跟你又有什么关係？他被绑架死掉是他的命。”
莫逢春是听说过陆望泽父亲的事情的。
无私善良的父亲，救了溺水的陌生孩子，结果自己没了命，可笑的是这福报也没落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身上。
陆望泽现在的状態这般不稳定，恐怕也是因为她救了尹宥白的事情，令他想起了自己父亲当年的选择，勾起了他內心深处的恐惧与怨懟。
“所以，在你看来，我当时提醒陆阿姨，莫宇业对她別有用心，结果差点被打死，是我活该，那位老中医帮扶你和陆阿姨，最后自己被帮派势力逼得资金，也是他活该？”
开导与被开导，到底有什么意思？
莫逢春望著陆望泽落泪的可怜模样，却只想到了那系统面板上的羈绊值。
“那你呢？上一世的记忆未曾完全恢復，就下意识想要挽救徐山的行为，也是在犯蠢吗？”
长得好看的人，落泪都是漂亮的。
陆望泽抓著她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著她，可脑袋不灵活，嘴巴又笨的他，连解释都无法立刻生成，只有话语愈发破碎苍白。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你们不、不要…”
“我知道。”
莫逢春摸了摸他的脸，指腹晕开水痕。
“別人理解不了你想说的，但我可以，你只是害怕自己在意的人，为了帮助了別人而受伤，甚至是死亡。”
陆望泽想，他为什么这笨，如果他聪明一点，就不会总是犯蠢惹莫逢春不开心了。
他又在想，莫逢春为什么这么聪明，就像是他所有的想法都在她面前无处遁形。
“我不想你有事。”
彆扭的陆望泽一点点学会了坦诚，他弯腰，脑袋抵在莫逢春肩膀，蕴著热意的眼泪也一点点在莫逢春的衣服上晕开。
“我只要一想到你会跟我爸一样，为了救別人出事，我就控制不了自己，对不起，我不该语气不好，对不起…”
没有回应陆望泽的道歉，莫逢春自顾自换了话题。
“那张纸的內容我看过了，陆望泽，你对不起我的事情，真的有很多。”
像是没感受到陆望泽的僵硬，莫逢春抬手抓住了他的头髮，用力把陆望泽从自己的肩膀扯开。
“你得时时刻刻记住你曾经对我做过的错事，你没有资格对我大吼大叫，没有立场不知所谓地插手我的选择。”
其实，莫逢春很喜欢盯著別人的眼睛说话，那盛著水光的瞳孔里倒映著她略显扭曲的表情，像极了水底漂浮的恶鬼。
“不要让我太早厌烦你，陆望泽，这是我能原谅你冒犯的最后一次，以后，学著做个乖顺的好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