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离颖的脸色逐渐变化,唐诗直接压上最后一块筹码,“国內法律宽泛,发展经济优先,也对你们这些境外的企业家有优待。”
“但是国外呢?据我所知,国外对於洗钱之类的暗箱操作可惩罚不低。”
“不说別的,只要我把手头的证据,交给境外的反洗钱机构,难道国外的法律也治不了你?”
面对唐诗的步步紧逼,离颖终於开始慎重对待,“唐厅长今天来这,就是为了把我赶上绝路?”
“你该不会真以为,一家將河集团,就能让我伤筋动骨吧?”
唐诗笑了笑,眼神瞬间锐利,“狡兔尚且三窟,离董这次回国必定准备充分。”
“再加上有楚主任替你在暗中谋划,以楚主任的本事,再加上他熟悉官场的运作规则,肯定会帮你规避风险。”
“我甚至可以確定,你在国內的企业,肯定不止將河集团一家。”
“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找將河集团的麻烦,我找的,是你离颖本人!”
离颖就像是被刺穿了防线,“什么意思?”
唐诗逐渐露出杀招,“凭我现有的证据,可以证明离董,就是將河集团的实际控制人。”
“而鑑於將河集团近期的一系列反常行为,你已经被纳入重点关注的外籍人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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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逮捕,是通知。”
“后天上午,请你到汉东省公安厅经侦支队接受询问,配合调查资金流向!”
离颖皱眉,“我是外籍公民,你们无权限制我!”
唐诗坐姿未动,“外籍公民在这片土地,也得遵循这片土地的法律,这是国际惯例!”
“如果你拒绝配合,我会依据出入境管理法第28条,提请边检部门要求你限制出境,直至调查结束。”
“又或者,我也可以直接把你遣返,並且终生限制你入境!”
“离董,我相信这个结果,应该不是你想要的吧?”
离颖的脸色彻底变了,就连额头也出现了几滴冷汗。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的外籍身份既是保护伞,也是枷锁。
尤其是她当年逃离东海时,离家的剩余资產,大多通过地下渠道转移出境。
这些钱在国外洗乾净之后,然后又通过在汉东的布局,重新流入国內。
將河集团这些年在汉东的生意,表面合法,实际上藏著不少灰色地带,也根本经不起经侦和海关的联合调查。
如果真按唐诗说的,去了省厅接受调查,最后的结果,大概率会被驱逐出境!
一旦將河集团的相关经营被认定存在风险,不仅在华企业全面停摆,甚至有可能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
而这,才是离颖真正害怕的!
一旦她被驱逐出境,也就失去了再次入境的机会。
到时候,不能回国,她还拿什么復仇?
就算真的復了仇,不能亲眼看著那些仇家的下场,復仇还有什么意义?
唐诗说的没错,对方的確没有办法把她怎么样。
毕竟她是外籍商人,有著合法的身份,只要不是关係著人命和国家安全的犯罪,总有办法合理脱身。
但唐诗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彻底將她拦在国门之外!
只凭这一点,唐诗就捏住了她的咽喉!
离颖终於妥协,气势也被唐诗逐渐压住,“你想怎么样?”
唐诗语气依旧平静,“离董,我早就说过,我今天来原本不是找麻烦,也不是要否定將河集团这些年的贡献。”
“对於愿意回国投资的外籍企业家,我们国內的法律一直都是优待。”
“对於愿意合法纳税的外资企业,我们警方也愿意给予一定程度的豁免!”
“但我也想提醒离董,別让个人恩怨,毁了这家真正能造福汉东的企业!”
“您说对么?”
离颖反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唐诗开诚布公,“简单!”
“小辞和小东的事,儘量让两个孩子自己拿主意。”
“作为父母,可以给意见,但是別用那些不上檯面的手段,也別去找李东父母的麻烦。”
“李家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李东父母也是本本分分的人。”
“他们不欠你什么,李家也不欠你什么。”
“面对普通人,別动用你离家的权势进行打压,也彰显不出你的优越感。”
“要是李家真的被你弄个家破人亡,那你跟当年害离家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別?”
“还是那句话,如果离阿姨想搞特权,我愿意下场奉陪!”
“但如果离阿姨愿意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聊,我可以不介入!”
离颖冷笑,“听明白了,如果我不答应,你就要將我驱逐出境?”
唐诗不置可否,“我不催著离阿姨表態,三天之內,儘量给我一个交代。”
“经侦那边的立案文书,还在我的案头上压著。”
“如果离阿姨愿意配合我的工作,我可以向省委特殊申请,对你主动配合的行为予以肯定,也可以终止后续调查。”
“但如果离阿姨不愿意配合……”
剩下的话,唐诗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那未尽的话语,却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离颖浑身发冷!
隨著离颖沉默,房间內瞬间陷入死寂。
只有墙上的掛钟在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离颖的心头,催促著他做出决定!
唐诗终於站起身,“好了,时间太晚了,我就不打扰离董休息了么,先走了!”
“离董留步,不用送!”
说完这话,唐诗径直朝著门外走去。
离颖站在原地,突然说道:“等等!”
唐诗转过头,“离阿姨决定好了?”
离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想知道,今天登门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唐诗笑了笑,“有区別吗?”
撂下这模稜两可的一句话,唐诗转头就走,直接消失在了离颖的视线之內。
门外,楚雄听见脚步声,当即站起迎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屋內具体谈了什么,但是从唐诗脸上的云淡风轻能够看得出来,大姐应该输了一筹。
儘管担心大姐,但楚雄还是將唐诗送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