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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离开东荒地底。
  他暂时以蛊阵封印了荒脉出口,並叮嘱荒煞宗的人严加看守,旋即快马加鞭离去。
  炼蛊之事,只能在路程上进行了。
  从玉符中所得的炼蛊之法中,李元挑选了几种炼製条件相对不那么苛刻的珍蛊,异蛊炼製法。
  有了详细的炼製法,能大幅度降低材料的损耗,再有彩罐的加持,时间成本几乎能忽略不计。
  “多炼出一只蛊,我的胜算就大一分。”
  ……
  南疆。
  九宫山脉外。
  隨著三年之期越来越近,天下有名的高手,各大势力几乎都匯聚於此。
  崑崙虚假宝藏事件让很多暴露『野心』的势力掌舵者惶恐不安,却是不敢离开。
  因为他们很清楚,从被夜梟王和李家皇室算计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站在岌岌可危的悬崖边缘。
  眾人合力尚有一线生机。
  若敢脱离此局,有死无生!
  山中,十二洞。
  九宫蛊巢的诸多宫主,长老,精锐蛊师几乎齐聚於此。
  这是关乎蛊师一脉兴衰的一战,所有人都做好了向死而生的准备。
  此刻,山中所有蛊师的头上都披著一块白色孝布,神色悲沉,气氛严肃。
  主峰中央,摆放著一具被长木钉封锁的黑棺。
  时至今日,第二宫主杨典不再隱瞒老太公仙逝的消息,公之於眾。
  这是蛊师一脉无数蛊师早已猜到,却又难以接受的结果。
  “距离夜梟王传位的期限只剩最后三天了,大宫主还没回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吧?”
  第五宫主霍青姝忧心忡忡。
  “老六,你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吗?”
  第四宫主姜苓问道。
  “没有。”
  第六宫主阳无容摇头,“大宫主的修为早已不是寻常人能够企及,他若不主动现身,谁能追踪到他的痕跡?”
  这种事连夜梟王都做不到。
  大宫主的成长史歷歷在目,未成名前有多能苟就不必多说了,主动找寻大宫主的难度,犹胜大海捞针。
  “各位不必忧虑,既然剑仙子都说了,那元儿一定会赶回来的。”
  第九宫主玉衡川嘆道。
  到现在他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他这一生,年轻时意气风发,中年失利,不曾想福缘深厚,收了两个了不得的弟子。
  大弟子寧红玉是大漠女帝。
  小弟子李元是大衍皇室唯一的正统继承人。
  这样的人生,他做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命运做局了。
  旁边,老二裴洛清欲哭无泪。
  上有神仙师姐,下有神仙师弟,偏偏自己夹在中间,一无是处。
  不远处的大树上,王昭昭坐在枝干间,双腿悬空晃动,剑仙子抱剑而立,眺望远方。
  “剑仙子姐姐,元哥哥回来了吗?”
  王昭昭双手杵著下巴,一脸无奈。
  “快到了。”
  剑仙子淡淡应道。
  王昭昭压低了声音,“剑仙子姐姐,夜梟王与太祖皇帝化身一战,你看到了吧?”
  “嗯。”剑仙子頷首。
  “那剑仙子姐姐觉得…你和元哥哥联手有几成胜算?”王昭昭忐忑问道。
  那个层级的强者,根本不是她所能参透。
  剑仙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反问:“你和李元在一起的时间比我更久,你应该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王昭昭一怔,回忆过往。
  元哥哥…败过吗?
  没有!元哥哥一次都没败过!
  面对任何强敌都是如此,即便陷入劣势,每次也都能以出乎预料的手段取胜。
  世人觉得夜梟王无可匹敌,是因为世人远不了解真正的元哥哥!
  何必去问那么多,自己相信元哥哥就够了。
  山外。
  南巡军与隱龙卫聚首。
  天机子引领的一些世家,剑仙芙蕖为主的江南诸多世家,极北冰原部落的兵马也都到了。
  江湖霸主势力中,则只有荒煞宗和凌霄剑宗坚定地站在李元这一阵营。
  其他势力还在抱团观望中。
  “阵势越来越大了啊!”
  剑宗最前方,向来懒散的周无病都不得不慎重起来了。
  “剑灵,你觉得李元和剑仙子能贏吗?”
  那日崑崙之巔的决战,周无病虽没有近距离观战,却通过剑灵的回馈感知到了一些东西。
  夜梟王的天赋是剑灵都为之讚嘆的。
  这让他颇为鬱闷。
  说好的將我培养到最强,结果一个,两个,三个都比我强?
  不过…小破剑灵虽称讚夜梟王的天赋,但相比之下,它更是剑仙子的『小迷灵』。
  “不要问我,问就是剑仙子一定贏。”
  这就是小破剑灵的態度!
  周无病揶揄,“我感觉我只是你虚假的主人,你真正的主人是剑仙子。”
  “別灰心啊。”
  小破剑灵笑道:“你虽然不如剑仙子,不如李元,比夜梟王也差点,但除了他们三个外,你就是当世天赋第一!”
  “以后一定有你用武之地!”
  “相信剑灵我,不会骗你的,有些事,只有你能做到,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你看我信吗?”周无病翻了个白眼,“你滚,让我安静一会儿,”
  ……
  崑崙虚。
  天衍峰顶。
  笼中雀望著一步一步走来,如高山般厚重的身影,沉声开口:
  “夜梟王,恭喜你,飞出了牢笼。”
  “你的道贺並不真诚。”
  李玄夜负手而立,平静的看著笼中雀。
  这一天他期待了很久,此刻心中却无太大波澜。
  因为他知道,当自己认定这件事时,无论有多么大的艰难险阻,这一天都一定会来。
  两人相隔十丈对望,头顶上有一道气运构成的桥樑。
  隨著李玄夜身上最后的皇朝气运都渡入笼中雀体內,这座连接两人的气运之桥也彻底崩塌,散去。
  “从今日起,你就是大衍的夜梟王。”
  说罢,李玄夜往山外走去。
  笼中雀刚想要动,却感觉双肩沉重,压得他直不起腰,这是一种来自心灵意志上的压迫。
  他越是想要反抗,压迫就越沉重。
  同样的感觉他以前就体验过,这是皇室功法结合皇朝气运带来的压迫。
  只是过往的压力远比现在轻鬆。
  因为李玄夜的正式卸任,最强的束缚自然落在了笼中雀的身上。
  此刻,笼中雀冷汗淋漓,无比惶恐,以及……震撼!
  “过去的岁月里,他就是背负著这样的沉重,在时时刻刻的压迫中逆行,走出自己的武道路吗?”
  “就是这样走到巔峰,走到和太祖武神並肩的地步吗?”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