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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阳有些不高兴,因为陆棠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秦昭。
  她最討厌秦昭了。
  感情是相互的,秦昭也討厌宣阳,但她怕陆棠一个人会吃亏。
  秦昭敷衍了事地行了礼,便將头转到一边,围著陆棠转。
  宣阳更生气了,“无召入宫,你好大的胆子!”
  秦昭撇嘴,“谁说我无召入宫,娘娘宣了我母亲进宫,我自然便能进来。”
  宣阳叉腰,“那你去我母妃宫里,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秦昭晃了晃脑袋,“等陆棠做好竹子弓,你让我留在这里我都不留。”
  “你!”
  宣阳討厌秦昭的原因之一,她非常不敬她!
  但因为镇国公乃大盛权贵之首,底蕴雄厚,文官也不敢轻易招惹。
  镇国公老夫人更是照看过小时候的母妃,母妃都要敬她,这秦昭就恃宠而骄,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真是岂有此理!
  “殿下可否打磨一下箭矢?”陆棠问道。
  宣阳一脸不可置信,“谁是公主,你使唤我?”
  秦昭兴致勃勃跳过去,“我来我来,你告诉我怎么弄!”
  宣阳上前一步將她推开,“她刚才让我打磨,哪轮得到你!”
  秦昭恼了,叉腰瞪眼,“是你自己不想做!”
  宣阳看她生气,嘴角顿时有些压不住,轻轻晃了晃脑袋,“谁说我不想做,我现在想做了。”
  秦昭是真气啊,她好不容易参与到打造武器中,虽然是竹子做的。
  这宣阳横插一脚就太可恶了。
  “公主金枝玉叶,在一旁观赏不好吗!”
  她又不能怒骂公主,怒气冲冲晓之以理。
  宣阳见状愈发来劲了,死活都不让给她。
  眼见她们要吵起来,陆棠赶忙给秦昭分配了任务,这才平息这场纷爭。
  刚开始让宣阳帮忙,就是为了让两个人闭嘴。
  不管过程如何,现在她们倒是安静下来。
  二人你一嘴她一嘴询问著陆棠该如何摆弄,开始了一场明爭暗斗。
  陆棠顿感脑仁疼。
  本来一个时辰就能装好的竹子弓,硬生生拖到两个时辰。
  箭头是用生铁打磨好的,已经稟明皇上才被允许带进来。
  装好之后,陆棠拉开弓弦试了试。
  对於她这种习惯用真弓箭的人来说太轻了,但是对於未曾受过训练的人来说,刚刚好。
  陆棠抬头,空中没有鸟雀,倒是小片竹林上落了两只。
  她搭箭拉弓,『嗖』的一声,箭矢瞬息扎入竹林。
  秦昭抬腿跑了过去,隨即兴奋地说道:“陆棠,打中了!”
  麻雀被打个对穿。
  宣阳眼睛亮晶晶的,让宫女將麻雀拎出来。
  “我来,我来试试!”
  箭矢很少,就打造了三支,宣阳学著陆棠將箭矢尾部卡在弓弦上,对准竹林另一侧的麻雀。
  嗖,又是一箭。
  可惜她从未用过弓箭,没什么准头,这一箭钉在竹子上。
  陆棠露出讚赏的神情,“不错啊,第一次便打中竹子了。”
  原本有些恼火的宣阳,听了这话展顏一笑,垂眸打量著手中的竹子弓,稀罕得很。
  秦昭露出警惕之色,“这竹子弓可不是你的!是陆棠答应给我做的!”
  宣阳眉毛都竖起来了,“给你做的,这是我院子里的竹子,做成什么样都是我的!”
  “你不讲理!”秦昭气得面色緋红。
  宣阳大感得意,“我是公主,和你讲什么理,再者说,竹子是不是我的?陆棠是我的伴读,做出来的东西应不应该给我。”
  “你!”
  宣阳第一次把秦昭气成这样,心情都愉悦起来,看陆棠愈发顺眼。
  陆棠:……
  她赶忙表示再给秦昭做一把,这次宣阳倒也大方,让陆棠用她院子中的竹子做。
  二人在德阳楼吵做一团,在外边的淑贵妃和镇国公夫人颇有些诧异。
  她们都清楚自家女儿什么性子,那是水火不容,如今居然能在一起做手工,宣阳更是愿意分享她的竹子。
  而心高气傲的秦昭,这次没有拒绝!
  二人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底的一抹笑意。
  这陆棠,很会拿捏二人啊。
  哄好了两个祖宗,这次陆棠没有再做竹子弓,而是换了一种武器。
  “我给你做一把竹火銃。”
  听到『火銃』这个名字,秦昭眼睛瞬间亮起。
  陆棠用竹子打造的玩意儿其实都很简单,用的都是一个巧劲,杀伤力远远不及真正的武器,不过拿来打些野味,哄哄贵女们,倒是绰绰有余。
  这次没让二人帮忙,陆棠不到一个时辰就做好了。
  秦昭摆弄著手中的竹火銃,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
  “这是什么?”她问陆棠。
  陆棠给她演示,“扣下这里,三角箭便会打出去。”
  她將竹火銃前膛瞄准竹林中的麻雀,啪一声响,麻雀应声而落,威力不比竹弓小。
  因为它小巧的外形,秦昭喜爱不已。
  转头见宣阳虎视眈眈地看著她,当即將竹火銃抱在怀里。
  宣阳见状不干了,抓著陆棠也要一个竹火銃。
  於是陆棠黑著脸又做了一个。
  快到出宫的时候,淑贵妃召见陆棠。
  宣阳摆弄著新得的两件玩意儿,看也没看陆棠一眼,让她自己去。
  陆棠暗骂她没良心。
  “小女拜见贵妃娘娘,娘娘福寿安康。”
  淑贵妃肤白貌美,並非那种消瘦美人,而是珠圆玉润,端庄高雅。
  “起来吧。”淑贵妃看著陆棠的目光很满意,“你是个合格的伴读。”
  陆棠谦虚回应。
  心中知道她这是话里有话。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不论是皇上还是淑贵妃,明知道宣阳如此模样授之於周桑瑶,为何还要强势將人打发走?
  她就不信,贵妃娘娘和皇上开口,换不了一个伴读。
  总不能真的因为宣阳不愿意吧。
  抬眸,不经意间看到贵妃娘娘眼底闪过一抹哀伤之色,稍纵即逝,她不由得一怔。
  因何事露出如此神態?
  “今后衡阳入宫不许特准,隨时进来即可,镇国公嫡女亦是如此。”
  淑贵妃掛著温柔的笑容,待陆棠应下,这才缓缓开口。
  “本宫希望你们好生陪陪宣阳。”
  陆棠眨眼,这话怎么听著怪彆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