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白莲葵液,突破五品。
隨著慕容雪引动炼丹术。
沈诚的体温骤然升高,周遭的药材也缓缓溶解,化为药力,沁入他的毛孔。
他连忙引动灵气,引导著这些药力进入经脉,循环往復。
也就在这时,白莲秘法引出的肉葵灵气,也从他体內释放,与药力融合,填满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罡气逐渐凝练,从罡煞境朝罡气境跨越那紫色的龙气也从他身体中涌出,具现为凝实的武魄。
“好快!”
丹炉之外,小盈杏眸连连闪烁:“沈公子吸收药力的速度,要比我们预期的快很多啊!”
“没错。”慕容雪点点头:“他的经络宽度,比我上次检查他的身体又宽了数倍。”
“这才几天啊———·真是个怪物。””
饶是慕容雪见多识广,也感觉到无比惊讶。
按照这个变强速度,沈无咎说不准,真的会成为大虞的第六位一品高手。
就在这时,一道火光却突然从炉子中飞了出来。
紧接著,那火光化作一只蓝色的,头上长角的小狗。
“你是上古神兽灵麟?”小盈认出了剎那:“你怎么出来了?”
慕容雪疑惑地看向她:“小盈,你怎么知道她是灵麟的?”
“啊!”小盈眼神一颤,立马解释道:
“之前在监天司的时候,郡主你晕过去了,我提前醒了,就目睹了沈公子收服灵麟的全程!”
“这样吗?”慕容雪皱皱眉头,却又看向剎那:“灵麟前辈,敢问您出来所为何事?”
“鸣!”灵麟显然很享受慕容雪叫她前辈,当即欣慰地看了她两眼。
意思是“你不错,比那个要铁锅燉我的笨蛋女人强多了。”
接著,她昂起高傲的头颅,角上火焰一闪。
炼丹炉的炉火,就化为了紫蓝色的魂天炉之火。
“您是说,要让我用这个火焰,为无咎炼丹?”
“嗷鸣~”
“好,我明白了。”慕容雪点点头,在剎那的帮助下,引动炉火,继续使用炼丹术。
而炉子之內,沈诚也感觉到了炉火的变化,他当即意识到,这是剎那之前说的,要帮自己把修炼体系重塑。
但问题是,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也没人教过他,要怎么融合体系啊“哼哼,体系的融合,不仅仅要靠外力,也要靠你的內心。”正想著,
飘了出来,不满地扇扇风:
“这里面可真热~”
“还请姐姐赐教。”沈诚当即拱手作揖。
“你確实是天纵奇才,能同时使用这么多体系的力量,姐姐看得都好生羡慕。”嘆息道:
“但那是全,而非一,现在,你需要把这些力量尽数演练,从中提取出他们的道,再把每一种道融合在一起,参悟出属於你的道。”
“这个过程並不容易。”
一边说著,一边垂下眸子,似乎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往:
“寻道之途,道阻且长,或一年可成,或十年,或百年可成,但更多的,却是终其一生,都只能停在最后一步之前。
“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放轻鬆,灵麟也只是试探性的帮你融合一番,若是这次不成,就下次再试。”
“我明白了。”沈诚点点头,在炉子中站起,一边引动药力,一边把自己会的东西都使出来,细细感知其中的力量。
“三分归元气,此法为內功心法,讲究的是把武夫的精,气,神,三分归元,进而获得更强的力量————”
他在炉中演练招式,口中喃喃自语:
“碧血洗剑,乃是至高魔功,讲究的是以我为天地,天地为我,以自身为炉鼎,炼化天地—”
“可只是如此,竟然能让屠夫化作佛僧,让清吏墮为贪官,让圣女墮为母猪,让妖女洗白上岸?这简直不可思议,到底是为何?”
“等等——-我明白了,这魔功从来都不是牛转他人的思想,而是引动他人心中的恶念与善念——”
“他们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他们心中有善亦有恶———
沈诚又引动佛前渡,浑身渡上佛光,盘膝而坐。
“佛前渡,说的便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魔修也与其他修士们一样,他们心中也有善,也有恶,若是善念战胜了恶念,便能佛前渡己,彼岸开————·
“对,世间一切皆是如此,错即是对,对即是错,黑即是白,白即是黑——
万事方物其实並无顏色,一切皆是灰色。”
“夫万物皆如此,更何况力量乎?”
“人诞生之初,为了贏下隔壁的部落,抢走他们的粮食,赣爆他们的女人,
用木棍將石头串起,做成石器。
“输给石器的人,为了贏回来,发明出了刀剑。”
“输给刀剑的人,为了贏回来,发明出了功法。”
“输给功法的人,为了贏回来,又发明出了更强的力量——“
“生生不息,孜孜不倦,人的歷史,就是野蛮的杀戮史,残暴的欲望史,就是爭夺踩在他人头上拉屎资格的拉屎史。”
“如此骯脏,如此齦,却又如此浪漫。”
“若没有这份欲望,没有这份仇恨,没有这份浪漫,人又如何能走到今天?”
“放在这漫长的时间长河当中,有哪一个人是错的呢?”
“可若是放在短暂的时间尺度下,又有哪一个人是无罪的呢?”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我为错,我为对,我为受害者,我亦为加害者·——”
“是故,我根本不需要思考对错,也不需要思考正邪,我若不想让所谓“善恶对错”裹挟,而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若想要真的掌控自己的命运,就必须———”
“让这漫天神佛,万法千象,世间一切,皆——”
“隨我心动!”
这么喃喃自语著,沈诚的身后突然浮现出万千的神佛与万千的妖魔,哦对了,还有一群粗坏的武夫。
他们爭斗著,相处著,拼杀著,却又螺旋上升著融合在一起。
而沈诚身上的龙气也越来越重·
凝视著他,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找到了?找到了自己的道?在这个年龄?”
“怪物——”
下一瞬。
只听一声巨响。
一道黑色,金色,紫色三重顏色匯聚而成的光柱,撞破丹炉,笔直地冲向天空——
与此同时。
通往金鑾殿的司马道上,凤舆之內。
此时正是早朝时间,昨夜事情过大,圣后李倚天自然也要来朝会“慰问”一番。
此刻,她正端坐在幕帘之后,脸上不施粉黛,却有一股国泰民安的美感。
偏偏在这样一张祥和的脸上,长著一双灵性无比的桃眸。
屡屡青丝用凤冠固定在颈上,纤纤玉指却拿起葡萄,一颗接一颗地丟入嘴中浑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矛盾的美感,
就仿佛將威严的上位者与古灵精怪的妖女,融合在了一起。
而在幕帘之外,宰相李林甫正襟危坐:“圣后,昨晚上的事情就是如此。”
“嗯,哀家明白了。”圣后拿起一颗葡萄:“李相,你说沈诚为何会在那只邪龙的肚子里?”
“臣不知。”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一切还是陛下演的戏?”圣后又说道:“就像平安县那次一样?”
“臣以为—”李林甫摇摇头:“应该不是,陛下当时,是真的铁了心了,
要为长乐县百姓,放弃龙脉。”
“嗯。”圣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一次,陛下不仅收拢了人心,保住了国运,还让这沈诚名扬四海。
“李相,你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个沈诚呢?”
“回稟圣后。”李林甫態度平和,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颖川季家的想法,是不惜一切代价做掉他,甚至不惜假借元国之手。”
“腐儒!”听到这话,圣后凤眸微眯,拉高音量:“如今我大虞与北齐间的摩擦越来越大,大战一触即发。”
“这种时候,他们竟然想著动陛下的人?他们是想掀起內乱,让我大虞亡国吗?”
“圣后教训的是,但颖川季家那边,因为季道安被下天牢之事心生不满,而这事归根到底,也源於沈诚,他们因此怀恨在心,倒也正常。”
“季道安?哀家都忘了还有这个人了,听说他贪了賑灾的两百万两银子?”
“是。”
“真是该杀——但现在正是要用到季家的时候,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圣后摇摇头:
“告诉季家,季道安在天牢里关十年,至於其他人,绝不株连。季道安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吗?让他来京城,就坐季道安的位置。”
“是,圣后,那沈诚,我们要怎么处理呢?是否要想办法拉拢他?”
“嗯———沈诚,此人虽然立下大功,但处处都有陛下设计的跡象。”圣后翘著腿,撑著腮,品味著手中的葡萄:
“而且,归根结底,他也不过是个六品武夫,没有什么拉拢的必要,就先观望一—”
“轰!!!”
话音尚未落下。
只听一声龙吟响彻耳廓。
圣后李倚天连忙拉开幕帘,却见一道三色光柱直衝云霄,而在那光柱之上,
竟有真龙虚影盘旋。
“这是龙气?如此浓烈的龙气?”圣后错愣地看著那虚影,喃喃道:
“那是陛下的私宫,难道—是沈诚?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