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女帝:这狗男人还真好用
金鑾殿上。
呼延罗已经彻底愣住了,他完全想不通,为何这民生凋,腐朽枯稿的大虞国,会出现国运重塑的天地异象。
他们的龙脉不是毁了吗?
不是被女帝给亲手斩了吗?
难不成一个恐怖的想法钻入呼延罗的脑海。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看向女帝的目光中,满是恐惧。
是陷阱!
从自己收到的情报,到现在的天地异象,都是陷阱!
她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在盟约的签订上,占据优势!
不,不仅如此,恐怕这位女帝,真的找到了重塑国运的方法!
她今日此举,也是为了昭告天下,大虞从今往后,不再受国运所累!
而自己,也傻乎乎的上当了—做出了那样大不敬的举动。
在一个喘过气来的强国面前,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下场是什么,还用思考吗?
而如今,他们大元的陛下寿元將近,几位皇子夺嫡之爭已经进入白热化。
若大虞龙脉已断,他们或还愿意保下自己,可若龙脉没事,那自然是不会愿意惹上一身骚·—
砰!
呼延罗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呦。”大將军卢凌见到这一幕,直接乐了:“呼延使臣刚刚不是说我大虞是弱国,不值得你跪吗?怎么现在跪下了?”
“呵,呵呵,大將军,瞧您话说的,鄙人只是年少轻狂,不懂事罢了,响呵。”呼延罗諂媚笑著。
“哦?那你觉得本將军长得像猩猩,也是年少轻狂?”
“呵,呵呵,我观大將军面容俊秀,容貌伟岸,一看就是超凡绝伦的人中龙凤,刚刚是小子眼拙,没看出来,呵呵。”呼延罗笑的更加諂媚了。
同时砰的一声,把头磕到地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鄙人此次来贵国,是为了与贵国达成平等的结盟条约,刚刚之事,只是鄙人一时糊涂,还请陛下见谅!”
“哦?”大虞女帝淡淡一笑:“说实话,尊使啊,朕还是比较欣赏你刚刚桀驁不驯的模样,要不你恢復一下?”
“呵,呵呵,陛下,您,您这就说笑了。”呼延罗冷汗直流。
“陛下让你恢復一下,你听不懂吗?”一直没说话的裴夜殤,突然眯起眼晴,把手放到腰间。
若从死人窟中涌出的煞气扑面而来,呼延罗汗流瀆背,只感觉下一秒就要人头不保,连忙把头重重砸在地上,声音不断颤抖:
“陛,陛下,臣不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
“呼延使臣还真是有意思,刚刚你大放厥词的还少吗?”南宫玥面无表情:“监正,刚刚的画面都录下来了吗?”
“当然,陛下。”师语萱从怀中掏出法器:“呼延使臣一言一行,皆记录在案。”
“嗯,很好,回头朕会派人送至元景帝面前,让他好好看看自家的使臣做了什么。”南宫玥摆摆手:
“至於现在嘛,听说呼延使臣乃是四品术士,如此少年天才,若是直接杀了,朕替你们陛下可惜。
“可若是不加以管教,又恐你酿下大错,这样,拉下去,废了吧。”
“啊?”呼延罗愣住了。
废掉他一身修为,这与杀了他有何区別?
不,比杀了他还要惨!
他回国之后,无论宰相和陛下嘴上怎么说,都不会对一个废人投以更多资源。
而他平日里又骄纵惯了,到那时,此前得罪过的人,会怎么玩他?
最可怕的是,那些人里,可还有一个有龙阳之好啊!
这一刻,呼延罗只觉得沟子火辣辣的。
“下,陛下恕罪啊陛下!”呼延罗当即大喊。
可一道术法已经压在了他身上,让他再无法行动,几个甲士也从殿外进入,
拖著他往外拽。
“陛下!”
一直跟在呼延罗身后的老者,连忙上前一步:“陛下,呼延罗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此,还望陛下高抬贵手,以免伤了两国和气!”
“哦,朕记得你!”南宫玥点点头:“您是月煌宗的洛长老,是元庭三朝老臣,肱股之臣,三品巔峰的术士”
“老臣不敢当。”洛长老单膝跪地:“还望陛下念在两国交好,宽恕呼延罗。”
“哎呀,洛长老,论资歷,您可还是朕和监正的前辈,快快请起!”大虞女帝装出诚挚的模样:“洛长老,您说说看,朕为何要饶恕他?”
“陛下,现我两国同仇敌气,共同抗击北齐,切莫因小事,毁了大计!”洛长老把头埋低。
“如此数来,为了两国抗齐,朕確实不该如此惩戒呼延罗!快,传朕旨意,
去把那几个人追回来!”
“啊!!!”
话音还未落下,一声惨豪声盪起回音几名甲士走入金鑾殿,把手脚经络尽断的呼延罗往前一扔,跪下行礼:“回稟陛下,呼延罗已废!”
“啊,痛,啊!”呼延罗血溅五步,在金鑾殿內挣扎嘶吼。
那惨嚎声震耳欲聋,不仅让元庭使臣们恐惧无比,浑身颤抖,也让大虞官员们心神为之一颤。
“你们平日里如此懒散,怎么这次手脚如此麻利?”大虞女帝一下站了起来:
“呼延使臣是我盟国栋樑,你们,你们·—哎!是朕的错,朕不该下这种旨意!”
“长老,是朕的错,朕晚了一步啊!”
南宫玥又看向洛长老,一脸歉意,真挚无比:
“您放心,一定能恢復,一定能救好!朕让御医去为呼延使臣治疗!”
“陛下”洛长老跪在地上,一张老脸已经愤怒到扭曲,拳头更是死死紧:“既然事情已发,那就不耽搁陛下了,老臣会自己为使臣医治。”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那朕就不留长老您了,快去吧。”南宫玥一副愧疚的模样:“快去,一定要医好呼延使臣,对了,还有这个。”
身旁的太监,当即把一个册子与一个锦盒送到了洛长老面前。
“这是监正近日炼的筑体丹,或可助你们陛下延年益寿,至於册子,便是此次盟约我大虞的条件,洛长老可带回去,仔细研究。”
洛长老手颤抖著,接过锦盒与册子,翻看第一页的要求后,脸色巨变:“臣,谢————·陛下。”
这结盟的要求,可不比呼延罗提出的那些,差多少。
“嗯,洛长老可要保重身体啊。”南宫玥一副关心的模样:“当年您在胶州与岳王一战,雄姿英发,我大虞军士,可都神往不已。”
“朕还希望有一天,能让將士们与您会猎胶州呢。”
“谢陛下关怀———”洛长老几乎是一字一顿,挤出了这几个字,拎起呼延罗,离开了金鑾殿。
而殿內,鸦雀无声。
大虞朝臣们,看著殿上的鲜血,呼延罗的惨豪声,仿佛还在他们耳边迴旋。
此时此刻,他们再看向南宫玥的眼神中,多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哎,好好的大殿,弄的都是血。”南宫玥摇了摇头,惋惜道:“诸位爱卿,你们知道,朕平日素爱乾净,往后,希望这大殿里,不要再流血了。
“行了,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们连忙跪倒在地,匍匐叩首,战战兢兢地退出大殿。
殿外,户部侍郎王探不断擦拭著额头上的冷汗,只感觉官袍已经黏在了身上,无比难受。
几名同僚围了过来:“王大人,陛下如此对呼延使臣,那元庭岂不是会趁此发难..”
“闭嘴!”王探却低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
“这——”同僚们骤然语塞。
“昨天夜里,中央的赤甲军,虎賁军,以及三万天麟卫,已经开赴胶州边界了。”王探继续说道:“陛下是要做足姿態,告诉元庭,要是想打,她便奉陪到底。”
“而元庭那边皇子们正在夺嫡,哪里敢冒然行事?这次盟约,我大虞必定会占据主动了。”
“昨夜开赴,那粮草辐重———”
“粮草辐重户部敢卡吗?”王探一甩袖子:“季道安季尚书的事情,歷歷在目!今日朝堂之事,你们没看见吗!”
“这—”回想著大殿內的画面,几位同僚皆心神一颤,冷汗直冒。
“吾等,或皆错看了陛下————”王探心有余悸:“陛下平日里的宽厚,或只是在等待机会。吾等往后,要谨言慎行。”
“是,是,王大人说的是—————”
“可是圣后那边——”
“圣后———-行了,各回各家吧。”王探却嘆息一声,扭头看向金鑾殿,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为何不知不觉间,这朝局就变成了他看不懂的样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从那个叫做沈诚的人出现,开始的———
金鑾殿內。
南宫玥收起了表演,又变回了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裴夜殤对南宫玥抱拳行礼:“陛下不仅將元庭使臣玩弄於鼓掌,更是威了那帮子文官,臣佩服不已!”
“是啊,没想到陛下竟然掌握了重塑国运的方法,臣无比佩服!”卢凌也是虔诚无比。。
“多亏了陛下,我大虞国运已塑,我们想像中的国泰民安之日,应是不远了。”方雨盘动念珠。
唯有监正,若有所思地看向私宫的方向。
重塑龙脉的,真的是陛下吗?
但她还是俯身作揖:“陛下乃天命所归,真龙天子。”
听著他们的话,大虞女帝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升起了一抹惭愧。
重塑国运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沈诚。
还別说,这狗东西还真好用。
不仅能给朕疗伤,还能给我大虞疗伤。
只是天命所归——.想著他討人厌的样子,大虞女帝表示还有待观察。
但怎么说,也得好好赏他一下,確认一下,他到底怎么让国运重塑的。
“好了,你们也都去忙吧。”
说完,大虞女帝便起身,朝私宫走去。
也该去见见这个狗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