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圣后叠罗汉
该死该死该死沈诚不断调整呼吸,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在他的身上。
之前邪龙一案,他便知道,邪龙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製造的。
但他却未曾想,那幕后黑手,竟然还参与了胶州一战!
出於对这段歷史的好奇,沈诚查阅过卷宗。
胶州一战,始於三十年前。
大战的前五年,岳王带兵与北齐,僵持在胶州北部重镇虞洋。
大战第五年,岳王以二十万破八十万,威震天下,兵出虞洋,直逼北齐都城。
北齐朝野震惊,几近迁都。
同年,东元背刺岳王。岳王兵败,收拢残军,放弃胶州东部三郡,退守胶州襄城,
同年,地宗宗主李倚天带修士赶往襄城,与东元北齐僵持。
五年后,岳王死於胶州,先皇在岳王死后一月,驾崩。
次年,李倚天入主永安宫,拜大虞圣后。
再次年,南宫玥於玄武门斩首两位兄长,登基继位。
而南宫玥登基那一年,正好是自己被老登和老娘捡到的那一年这段歷史初读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回想一下,却发现到处都是问题。
为何岳王兵败之后,要待在襄城?
襄城並非重镇,而是一处普通城池,而襄城之后,却是雄关万寧关。
为何不退到万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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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岳王的军事才华,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且,明明都已经败了,又有何必要,与东元再打上五年?甚至把自己的命给赔进去?
最重要的是,为何五年后岳王死了,东元和北齐却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挥师西进?
那时,先皇在北边的潼谷关,根本来不及驰援,若是他们西进,大虞估摸著已经灭国了.—.
所以,那五年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岳王必须待在襄城。
那件事,也是东元的目的,他们达成了目的,也就放弃了西进。
“圣子————开门———我明白了。”沈诚吞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的恐惧更甚一分。
“如此看来,岳王当初留在襄城,是想要阻止对方开启『根源之门』,东元人偷袭岳王,也是为了开门”
“包括圣后李倚天,加入战场,也是为了守护那扇门。”
“可最终他们输了,门还是打开了。”
“门內放著的,是魂天炉。”
“幕后黑手为了取走魂天炉,又用上古妖血发动术法,用天地造化出一圣子,將魂天炉封在了那圣子体內”
“而现在,那魂天炉就在我的体內,也就是说——·
“我就是—圣子。”
“该死的——”
沈诚算是明白,为何自己明明穿越投胎过来,却没有在母亲肚子中的记忆了。
也能明白,为何在遇见老沈头一家之前,脑子里面的记忆都跟浆糊似的了。
因为自已根本就不是母体生出来的,而是天地造化生出来的。
“呵,呵呵—”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沈诚却没有半分的欣喜,有的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与恐惧。
二十年前的胶州一战,死了几十万人,到头来,竟然是为了我?
二十年后,他们又在京城掀起腥风血雨,还是为了我?
我原来,早就置身於血雨腥风之中了。
我原来,根本退无可退。
这么想著,他不自觉紧双手。
却感觉到一股既柔软,又充满弹性的多汁东西。
“嗯~疼死本宫了!”
就在这时,圣后的哼声响起,沈诚仰头看去,却见李倚天的目光几乎要杀人。
“还不快把你的脏手,从本宫身上拿起!”
“咳咳,抱歉,圣后,是臣越。”沈诚连忙抬手,却发现那业火正与炉火交融在一起,牢牢吸附著他的手。
“圣后,我好像拿不下来——
“你说什么胡话,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
圣后眼神冰冷,就要从他身上起来,努力两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被牢牢吸住。
“这—”
沈诚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圣后一个“你看,我没骗你吧”的眼神。
“混帐东西—”圣后屈辱地闭上眼晴,浑身都在发抖。
她已然感受到,这是祛除业火的副作用。
只需要等待几个时辰,就能够解除。
也就是说.
要让她堂堂大虞圣后,与这个登徒子,保持这个姿势几个时辰?
该死,该死,该死!
这一刻,圣后无比后悔,要把他从南宫玥那里收回来。
这么想著,她的翅膀缓缓消失,凤尾也重新收入臀间。
“圣后”沈诚挤出一个笑容。
“说!”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圣后恶狠狠看向沈诚,却差一点嘴巴撞到他的嘴巴,当即咬紧牙关:
“你都如此轻薄本宫了,如今还想装什么都不知道吗?”
“圣后,臣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圣后突然扑倒了臣,然后,黑色火焰就將臣与圣后的身躯一同吞没。”
沈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三分真,七分假的说道:
“臣当时看到圣后满脸痛苦,一下子就急了。
“臣死不足惜,可圣后乃是千金之躯,臣怎能看著圣后死在臣面前?”
“万幸的是,臣发现自己能够净化那黑色之火,所以才臀越圣后圣体,还望圣后责罚!”
“你———”李倚天盯著沈诚的眼晴,想从他眼神中看到欺骗二字。
但却只能看到无限的深情与真挚,当即也开始回忆起来。
可这不回忆不要紧,一回忆,脸就刷一下红了起来。
似乎,好像,大概,也许——真的是本宫扑倒了他!
这么说来,不是沈诚轻薄本宫。
而是本宫在轻薄他了?
想到这里,李倚天只感觉无比屈辱。
刚刚被沈诚抽打屁股的时候,她就想著等这事结束,就治沈诚的罪,报仇雪恨。
可现在,是自己先动的手—
那还怎么治他的罪!
要是治他的罪,岂不是显得本宫无理取闹了!
可是,现在业火只是暂时压制,之后肯定还要用的上这小子难不成以后每一次,本宫都要和他合而为一?
想到这里,李倚天屈辱地咬住嘴唇。
“圣后。”沈诚却深吸一口气,问出疑问:“您是不是知道,臣身上的火焰,来自何处?”
“这个本宫还真不知道,本宫只能感觉到,它是一切火焰的源头,但到底是什么火焰,察觉不出。”
察觉不出来?
可是她应该经歷过二十年前的事情,知道魂天炉火啊—沈诚皱起眉头。
自己看到的,难道不是她的记忆?
“小子。”李倚天盯著他:“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嗯———”沈诚沉吟片刻,还是选择用问题回答问题:“敢问圣后身上的火焰,从何而来?”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臣总得知道,圣后想让臣帮您治疗的,到底是什么吧?”
“呵。”李倚天又盯著他看了片刻,才哑然一笑:“这火焰叫做业火,本宫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只知道,是二十年前冒出来的。”
“您不知道?这怎么可能?”沈诚震惊。
“事实就是如此,本宫的记忆,缺少了一小段,正好是二十年前胶州一战的记忆。”李倚天看向他。
“二十年前的记忆,消失了——.可是圣后您可是——”
“你先回答本宫,你在业火中看到了什么。”李倚天却突然压低音量,双眸深处涌出金色光芒,仿若洞穿一切。
“我—”沈诚想了想,还是隱去了自己“圣子”的身份,只是说那幕后黑手,打开了门,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但东西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哎。”听他说完,圣后却嘆息一声:“本宫本想用秘法,屏蔽掉那业火中的污染,
不让你受其害。”
“却不曾想,还未等本宫施法,你就已经碰到了它。”
“也罢,你本来也在追查镇国神剑一案,那本宫就告诉你,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谢圣后成全。”沈诚喉咙动了动。
“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是个贪恋权势之人?为了当这什么劳什子圣后,和先皇做了交易?”李倚天语气落寞。
“臣不敢瞒圣后,一开始確实有这种想法,但看了那记忆之后,却觉得圣后应是有什么苦衷。”
“呵,你倒是诚实。”圣后摇摇头:“如果可以,本宫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圣后。”
“二十年前进宫,是南宫无敌和岳王两个混帐,求著本宫进来的,说是怕他们死后,
中枢空虚,贼人趁虚而入!”
“哦,南宫无敌是先皇的名字,那个混帐自己给自己改的名。”
“他俩说,这是双贏的局面,既可让我藉助国运之气压制业火之殤,又可稳固朝局,
撑到南宫玥登基。”
“您的意思是—岳王和先皇,早就知道自己要死?”沈诚看著圣后,只感觉三观再一次受到衝击。
今日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与他以往知道的,大相逕庭。
“嗯。”圣后点点头:“这些事,还需要从二十年前讲起,或者说五十年前讲起。
“彼时,我,南宫玥的母亲,岳王,神农道人以及现在的那位监正,我们五个被称为大虞五柱,是大虞最强的五名强者。”
“我们一同辅佐先皇,从一眾皇子中脱颖而出,登基继位。”
“我们立誓,要北伐北齐,將魔修从这世上彻底驱逐。说起来,那些日子,倒是本座这辈子,少数的还算快乐的时光。”
“嗯——-算了,关於那段过往,我就不说了,我只说二十年前的事情。当时一一“圣后!”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亮的女音。
紧接著,李宓和上官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永安宫门前。
“嗯?”圣后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李宓,脸色突变。
坏了,要是让这李宓进来,那她和沈诚这火车便当一样的姿势,不就被她看见了吗?
那,那该如何是好?
“圣后—”沈诚的嘴角轻轻上扬:“抱歉,又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