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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反派女帝是我的剑鞘 > 第171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与动情的女帝
  第171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与动情的女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诚看著站在师语萱身旁的自己,彻底愣住了。
  这是师语萱的记忆,是二十年前的胶州之战。
  那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还未等他思考出答案,被他扼住咽喉的师语萱,就溶解为了猩红的血浆。
  而周遭的一切事物,就都跟著她一起,不断溶解。
  整幅画面,坍塌,崩裂,溶解,化为猩红的海洋。
  强烈的失重感,从沈诚的脚下传来。
  他猝不及防,坠入这猩红之海当中。
  不断下沉,下沉,再下沉。
  与此同时。
  永安宫。
  圣后李倚天,正倚靠在凤塌上,翻看著朝臣们呈上来的摺子。
  但她的脑海中,却总是会回想起,昨天夜里沈诚抱著玉清音走入臥房的画面。
  想著想著,她的拳头便一点点握紧。
  “嘴上说一套,做事做一套。”
  “说什么是为了本宫,才接受那庄墨的挑战—呵,我看你就是想要品尝那玉清音的滋味。”
  “业障,大业障,本宫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你了!”
  就在这时,业火突然不受控制地,从她的丹由中蔓延出来。
  “等等,这是—”
  她慌忙运转灵气,想要压制火焰。
  但这一次的业火,却比以往不知道旺盛了多少。
  她在瞬间便被火焰吞噬。
  与此同时,脑海中也闪过各种各样,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
  画面中,她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已是强弩之末。
  浑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肤,不被痛苦吞没。
  而一个男人蹲在她身旁,温柔地牵起他的手,用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指: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去宫里等我,无论过去多久,无论遭遇了什么,我都一定会去找你,我向你保证,倚天。”
  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声音是那样的饱含爱意。
  听到那声音,她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变好受了不少。
  可眼皮却也越来越重。
  她的意识逐渐涣散,她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
  “不,不行,我必须要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这么想著,她咬破自己的舌尖,用痛觉强撑精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看向说话的男人。
  下一瞬,瞳孔骤缩为针尖。
  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业障沈诚,
  只是现在的他,乌黑的头髮已经化为银白,就连双眸都是银白色的,只有瞳孔是紫色。
  脸上也写满了不舍与温柔。
  “你为什么会在这.”
  疲惫感涌上心头,一切归於黑暗。
  等到再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又变回了永安宫的天板。
  “圣后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耳边传来上官寧的声音,李倚天眨眨眼,掐住眉心:“是寧儿啊,本宫怎么了...”
  “我刚刚进来,就看见娘娘躺在床上失去了神志—”上官寧急的快要哭了。
  “本宫没事。”李倚天摆摆手,还未从昏昏沉沉中彻底醒来:“你不是应该待在侯府吗?怎么回来了?”
  “圣后在上。”上官寧文观察了片刻,確认她没事,才轻声说著:
  “是平安侯让我来的,他让我告诉您,天枢苑圣女玉清音,昨夜想要刺杀他,被他发现之后遁走。”
  “藏剑山庄少庄主庄墨和执剑长老左青,都於京郊身故。”
  “江湖三大门中两大门生变,恐有未可预料之变局,还望圣后早做打算。”
  “天枢苑圣女,玉清音?”李倚天愣了下,接著看向上官寧,灵气溢出,发动了问心:“昨晚上,沈诚有没有和玉清音,行鱼水之欢?”
  上官寧的双眸立刻呆滯,摇了摇头:“没有,沈大人杀了她,但只是杀了个傀儡。”
  “竟然是这样—”听到这话,李倚天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滯,口中喃喃自语:“是本宫误会了他—”
  “他昨晚上不仅与庄墨战,还应付了天枢苑圣女的袭击,想必过得一定非常辛苦”
  她的脑海中,当即浮现出沈诚独自一人,臥在床上疗伤,若孤独的狼王舔伤口的画面。
  一时之间,只感觉胸腔无比苦闷,凤眸中满是自责:
  “是本宫错怪了他,是本宫错怪了他啊———
  “娘,娘娘?”上官寧从呆滯中退出来。
  “本宫没事。”李倚天凤眸眯起,眼中杀意毫不掩饰:“寧儿,令你带天鉴阁將士,赶往天枢苑,缉拿圣女玉清音。”
  “如若不交,那便將天枢苑,给本宫翻个底朝天!
  “也该让这群阴沟里的老鼠知道,这大虞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上官寧心神一颤,她好久没有见过,圣后这幅样子了。
  连忙躬身行礼:“寧儿明白。”
  “下去吧。”李倚天摆摆手,待到上官寧彻底走出宫,脸上的冰冷杀意才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才有的懵懂与疑惑。
  她抬起手,望向窗外,用手向天空做著拉鉤的动作,眼神中满是迷惘:
  “那画面到底是什么——是本宫二十年前,失去的记忆?”
  “可沈诚为什么会在那里?二十年前,他还未出生才对啊。”
  “难道只是一个梦?是本宫在思念他?”
  “不,不可能,本宫才不稀罕这个业障—
  “像他那种心大萝卜,本宫才不要理他!”
  另一边,潼谷关战场。
  “咳咳咳—.”
  帅帐之內,传来阵阵咳嗽。
  师语萱倚靠在椅背上,不停深呼吸著,脸上的恐惧与惊,无法掩饰。
  “刚刚,刚刚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
  “二十年前的胶州一战?可为什么沈诚会出现在那里?”
  “难道,那是我失去的记忆?”
  她和李倚天一样,都失去了一部分二十年前的记忆。
  所以,当她的眼前浮现出那幅画面的时候,才会如此地错与惊讶。
  她一直以为,那是开启根源之门之后,產生的后遗症。
  但现在,看到沈诚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开始思考,那份记忆到底是怎么消失的了。
  “国师大人,南虞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我们的魔兵突然自焚,死伤超过三成!粮草军械损失更是惨重!”
  罪罚魔將的声音在帐外传来:“接下来怎么办!”
  “该死—————”师语萱抿著嘴唇,满脸疲惫:“退兵吧。”
  “国师大人,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准备好———“”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师语萱嘆息一声:“大虞的女帝不是蠢货,若是咱们再打下去,形势不知道会如何,退兵吧。”
  “是。”罪罚魔將不甘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师语萱端坐在师位上,不断调整著呼吸。
  她之所以退兵,不仅仅是因为魔兵和粮草损失惨重。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她自己的状態不是很好。
  体內的上古妖血,凭空消失了一部分,其余部分也都有反抗她意志的跡象。
  若是凭这副身体面对大虞女帝那个怪物,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哎,虽然撤退是最理智的选择,但罪罚魔將都如此不甘,更何况是本座?”师语萱嘆息一声。
  她在大虞布局多年,一次胶州之战,一次帝京暴乱,才终於製造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本想著趁著大虞虚弱,大军压阵,破潼谷关这座天险,进军关內。
  再配合帝京的暗棋,一举摧毁大虞。
  却不料,竟然又失败了。
  而失败的原因,竟然还是沈诚。
  想到这里,师语萱的眼神化作隆冬万里的冰霜:“沈诚,沈无咎,很好,非常好—
  “不解决你,本座永远无法得偿所愿。”
  “不抓到你,本座也无法搞清楚,那记忆到底是什么—“”
  “看样子,帝京的暗棋要提前动了。”
  潼谷关上。
  老镇北王以及眾將领们,看著鸣金收兵,打道回府的魔兵们,面露震撼。
  “这,这北齐,怎么就这么收兵了?”
  “此事是不是有诈?”
  “应该不会,他们刚刚被天火袭扰,损失极为惨重,撤退是最理智的选择。”
  “但我们还是得严加防范,魔修都是些初升东曦,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自焚的?”
  眾將军你一言我一语,但都想不通,那莫名其妙燃起的天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镇北王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大虞女帝,恭敬作揖:“陛下,接下来要怎么做,我等是否需要追击。”
  “不了。”南宫玥摇摇头:“如今还未到反攻的时候。”
  “这次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退了北齐大军,已是完胜,就让將士们好生休养吧。”
  “末將,谢陛下体恤!”镇北王单膝跪地,俯首作揖。
  “末將,谢陛下体恤!”
  其余將士们,也都纷纷下跪行礼。
  “平身吧。”南宫玥挥挥手,望著远处退却的黑云,眼神中充斥著难以置信。
  那火焰,越看越像是沈诚的手段。
  难道,真的是沈诚做的?
  他远在万里外的帝京,却能用火焰,退掉袭来的数十万北齐魔军?
  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做到吗?
  大虞女帝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但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他可就是我大虞的大功臣了。”她在心中想著。
  此次潼谷关一战,大虞紧急调兵防御,可时间太过仓促,只聚拢了八万守军。
  而北齐方面派来的,却是足足四十万魔军。
  如此悬殊的兵力,虽有雄关相助,战况也必定无比险恶,
  就算守住了,大虞將士也必將损失惨重。
  这八万守军,十能存一,都是万幸。
  可如今,火焰熊熊,將土们连一天的守关战都没打,北齐魔军便已退走。
  这些將士们的生命,也都保了下来。
  那是八方训练有素的精兵,八万大虞的子民,八万条命啊。
  “若真是他做的,那朕就又欠他一个人情。”南宫玥走入帅帐,手指轻轻放在胸口剑印之上:
  “就让朕看看,是不是这狗男人做的。”
  她的意识,钻入魂剑阁之內——·
  另一边。
  沈诚在深邃的猩红之海中,不断地下坠,下坠,下坠—
  他的耳廓中,满是莫名其妙的嘶吼,吶喊,哀嚎—
  他的脑海中,满是无法言明的死亡,暴虐,毁灭·——
  那些声音腐蚀著他的神志,让他暴怒,悲伤,失落.似乎要把他拽入阴曹地府,十八层炼狱。
  就在这时,蕴藏著龙气的魂天炉火,在他身上熊熊燃起。
  眨眼之间,那些声音与幻象全都消失不见。
  他的青丝化作华发,紫底金瞳的眸子缓缓睁开。
  “我这到底是在——”
  他迷惘地回眸四顾,眼睛无法控制地缓缓睁大。
  只见这深邃幽冷的猩红之海之中,遍布著数以亿计的尸体。
  死户的腐臭酸味,沁入他的鼻腔,让他在海水之中,產生了要呕吐的不適感。
  而最可怕的是,那些尸体的表情,都是那样的狞恐怖,仿佛在哀嚎著一“凭什么是我?”
  “我为什么要死?”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而在那些尸体的最下方,在深邃海水的最深处,则是一颗睁开了的眼球。
  沈诚认得那可眼球。
  那日帝京之乱,出现在帝京中央的,就是那颗眼球。
  此时此刻,那颗眼球正死死地盯著他。
  天地良心,沈诚竟然从一颗眼球上,看出了戏謔与讥讽的笑容!
  下一瞬,无数黑色的手臂从那眼球中伸了出来,朝他抓来。
  沈诚能够感觉到,若是他被那些手臂抓住,那就永远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了他连忙凝聚出魂天炉火,將【生杀予夺】和【侠】之剑握在手中,一边劈砍著那些黑手,一边向上游去。
  他拼命地游著,游著,用尽全力地挥砍,劈斩,用魂天炉火將他们尽数点燃。
  就这样,他朝海平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已经能够看到那阳光照射在海面上的波光粼粼。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他从未听过的语言。
  那语言,尖锐,刺耳,只是听到就毛骨悚然,从小到大所有痛苦的记忆,都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可奇怪的是,沈诚却能够理解那语言的意思。
  他在说:
  『留下吧,你是根源,你是尽头,你是开始,你是终焉·—留下吧,留下吧,
  剎那间,比刚刚多出几亿倍的黑色手臂,从那眼球之中伸了出来,朝著沈诚抓去。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些黑色手臂,就抓住了他的四肢,捂住了他的嘴巴。
  魂天炉火熊熊燃烧,將他们烧成灰烬,但马上,就会有新的黑手出现,再次抓住他。
  那些手臂拽著他,不停地將他往猩红之海中拉扯。
  沈诚拼尽全力抵御著他们的巨力,伸出手,抓向海面的光斑。
  但他却离海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该死,该死——”
  他低吟著,愤怒著,怒吼著,可意识却逐渐涣散。
  就在这时,一只纤纤玉手,却猛地破开了水面,砸到他面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紧接著,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入他的神识。
  “给朕—回来!”
  要时间,巨力从那只玉手上传来,庞大的灵气传入沈诚的身体,朝著周遭放射。
  捆绑著沈诚的黑手,剎那间尽数化为灰。
  猩红之海最深处的眼球,痛苦地眯起。
  而沈诚,也被那只玉手,拽到了海平面之上。
  耳边也在同时,传来“咔咔察”的声响。
  下一息,一切的画面都像是镜子一样破碎。
  再睁开眼时,沈诚看到的,却是金碧辉煌的天板,和大虞女帝著泪的双眸。
  “呼,呼,呼——“”“
  他不断喘著粗气,才从那猩红之海带给他的室息中缓过神来。
  他从未像刚刚那样,接近过死亡,
  那颗眼球,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自己能够听懂他说出来的话?
  刚一往这个方向思考,神识之中立刻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
  他连忙將念头压下,脑后却传来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
  沈诚当即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南宫玥柔软的大腿之上。
  “陛下,臣越—”他下意识就要坐起。
  却不料,南宫玥竟俯下身子,一把抱住了他,声音哽咽:“你,你个笨蛋,
  你怎么这么蠢!”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朕做到这一步!”
  “啊?”沈诚愣住了。
  他聆听著大虞女帝话语中的硬咽,感受著她不断颤抖的娇躯,享受著压在他脸上的大团,一脸懵逼。
  什么玩意儿?
  什么叫,为了你做到这一步?
  我做啥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个白痴,贱人,狗男人,混帐,你怎么敢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南宫玥死死楼著他,將身体与他完全贴近,不留一丝缝隙。
  像是在害怕,自己鬆开手,就再也见不到沈诚了一般。
  她刚刚进入魂剑阁之后,便看到沈诚倒在大殿中央,浑身抽搐,浑身被黑色的死气笼罩,魂天炉的火焰若有若无,生机一点点消逝。
  就像是在用生命,支付术法的代价一般。
  联想到刚刚潼谷关发生的事情,南宫玥立刻意识到,那场从天而降的火焰,
  就是沈诚的手笔。
  他为了帮助自己退去敌军,才使用了这种手段。
  但代价,就是他自己的生命。
  想通了这一切后,南宫玥没有丝毫犹豫,就將沈诚抱紧怀里,再顾不得什么天道之殤,將自己的生机化为灵气,注入到沈诚身体当中。
  她知道,这样会让她好不容易恢復的身体,再一次恶化。
  她知道,这样会让她的寿命大幅缩短。
  但她还是做了,毅然决然。
  她不允许这个贱人,死在她前面!
  “陛下,臣—————”沈诚拍拍她的后背。
  “闭嘴!你给朕记住!”南宫玥又一次抱紧他:“没有你的火焰,朕照样可以歼灭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