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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反派女帝是我的剑鞘 > 第200章 小玉清音:你想白我?
  第200章 小玉清音:你想白我?
  “这就是玉清音的心魔吗?”
  沈诚回眸四顾。
  大雪纷飞,街道两侧蜷缩著不少衣衫楼的百姓。
  他们眼神空洞而又贪婪,抱著自己膝盖,虎视耽耽地看著身边的“朋友”。
  远处的粥棚飘著缕缕炊烟,快手们搅动铁锅的声音,在街道盪起回声。
  与那搅动声相伴的,还有快手们讥讽的嬉笑声:
  “我说老袁头,你家的地契只有十亩,就这么点地,司马员外愿意赏给你三斤糠已经算不错了“官爷,官爷,行行好,我还有两个儿子,这么点粮食,过不去这个冬天。”老袁头諂媚地搓著手。
  “三斤就三斤,你爱换不换,不换抓紧滚。”
  “换,我换——”老袁头颤颤巍巍接过粮食,裹进怀里走向远处,步履。
  他走后,排在他后面的百姓立刻上前,諂媚地交出地契:“官,官爷,我,我家还有半亩地..
  “半亩啊?”快手嫌弃地放进一旁锦盒,接著用大勺留起满满一勺米粥。
  那百姓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官,官爷,这,这不对吧,半亩地就,就能换这么一勺米粥吗?
  “嘶,你这么说的话,確实不对。”快手端著下巴想了想,点点头。
  “官,官爷果然圣明。”那百姓諂媚笑著,但很快他的笑容便凝固了。
  只见那快手抖了抖手腕,大勺中的米粥就抖下去了一半。
  快手笑著把剩下的半勺装进石碗,递到那百姓面前:“这就对嘍。”
  “这,这——”百姓接过碗,看著那清澈见底的粥,恶从胆边生,把碗直接砸向快手:“混帐东西,把田契还我,还我!”
  快手后撤闪躲,躲过了碗,却还是被“粥”淋了一身。
  “他奶奶的!刁民,给你脸了!”他怒吼一声,愤而拔刀,一刀捅进了那百姓的小腹。
  “噗喵!”
  百姓吐出一口鲜血,还想做什么,周围的两名快手却已经拔刀上前,悍然斩出数刀。
  很快,那百姓就瘫倒在地,抽搐著不断挣扎。
  墙角处蜷缩著的,虎视耽耽的百姓们,见到这一幕,立刻就围了上来。
  他们眼冒绿光,口涎滴垂,围住了粥棚。
  “你们想干什么!”几个快手被他们盯得心里发毛,都握紧刀柄,拉高音量。
  “官,官爷,这,这尸体你们还要吗?可,可以给我们吗?”一个百姓擦著嘴边的涎水,面若豺狼。
  “真他妈的晦气,滚滚滚!”快手暗鬆口气,大声喊道:“快拿走!”
  “谢官爷,谢官爷!嘿嘿!”
  形如豺狼的人,立刻拽住倒在地上挣扎著的人,往远处拖去。
  雪白的画布上,生出一缕妖艷的红色彼岸。
  “啊!混帐!”
  也就在这时,远处街上响起一道亮的惨叫。
  沈诚循声望去,却见老袁头倒在地上,后心处被捅了一刀。
  那刚刚换来的三斤粮食,泼洒在雪白画布。
  无数的人趴在画布上,就著尘雪,大口大口地將其捡起,塞进口中。
  “不要,还给我——·那是我的,我儿子,我儿子还没吃饭,还给我,还给—”
  老袁头挣扎著往它们爬去。
  可那骑在他身上的人,眼中的绿光却越来越盛,他握紧匕首,从老袁头后心上拔出又插下,拔出又插下。
  直到进出的猩红,將它的脸彻底涂满,这才停下,垂涎地趴在老袁头身上,贴近他睁大的眼晴:“嘿嘿,香,好香———.”
  但很快,那些捡粮食的人就看到了他,趴在地上,四爪並用,扑了过来———
  “呸,一帮子刁民,真是晦气。”
  快手看著他们,用大勺留起一勺米粥,也不装碗,喝上两口,嫌弃唻到一旁:“一点教养都没有。”
  “这应该是胶州战后,那场饥荒。”
  沈诚看著这些人间恶鬼,喃喃自语:“当时,先皇驾崩,两位皇子爭夺皇位,打的不可开交..”
  “史书上对此的记载只有短短六个字。”
  “岁大飢,人相食。”
  他眨眨眼,看向远处。
  只见小小一只的小玉清音,正拖著那比她还要大上几圈的包袱,步履购珊地,从廝打在一起的人群中穿过。
  她嘴里叼著一把匕首,双眸若准备狩猎的雌兽,就这样,冷漠地穿过人群。
  每当有人接近她,她便会停下,把匕首握在手里,咬著牙齿,像野兽一样,发出阵阵嘶吼。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经歷了这么多的苦难——”
  “怪不得会形成心魔。”
  沈诚嘆息一声,朝小玉清音走去。
  他走得很慢,生怕刺激到这个小女孩。
  可小玉清音还是戒备无比地握住匕首,弓起身子,像是雌兽一样咬紧牙关:“別过来!”
  “我没有恶意。”沈诚朝她伸出手,语气轻柔:“跟我走吧,我不会让你饿死在这个冬天。”
  玉清音后退半步,声音沙哑:“你想买下我?你有多少钱?”
  “钱,我有—”沈诚想从虚空伞中掏钱,却什么都没摸到。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在玉清音的心魔之中,那些外物他取不出来。
  “看样子你没钱,呵呵,你是想白买我?”玉清音冷笑一声,握紧匕首:
  “若是你想杀我,那便动手!不过我得提醒你,你虽然能杀了我,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弄伤你,让你流很多很多的血!”
  “到那时,你怎么杀的我,那些东西就会怎么杀了你!”
  她说著,还用匕首指了指身后正在“抢食”的人们。
  就是靠这种威镊方法,所以才活到现在的吗?挺聪明的沈诚挑挑眉毛。
  “若是不想杀我,那就麻烦让开!”
  玉清音用右手握著匕首,嘴巴和左手配合,拖著那巨大的包袱,与沈诚擦肩而过。
  “我虽然没有钱,但可以保证你在这个冬天饿不死。”沈诚转过身。
  “我不需要饿不死,我只需要钱。”玉清音说著,走到了粥棚旁边,不停喘息著,跪坐了下来。
  “呦,还是个女娃娃。”粥棚的快手讥讽一笑,对视一眼就要上前。
  玉清音却握著匕首,抬起满是泥泞的脸,不卑不亢地看著他们:“每周这个时候,司马员外都会从这边经过。”
  “你们弄脏了他的羊,也得死。”
  “嘴,小娃娃伶牙俐齿的。”快手们对视一眼,却是不打算再上前了,只是眼神中的讥讽更甚几分:
  “喷喷喷,那司马员外可不像我们哥几个,给你一个痛快。”
  “希望你进了司马宅之后,不会后悔。”
  说话间,一辆轿子就从远处开来。
  轿子两边跟著浑身甲胃的士兵,后面用铁链拴著不少的孩子。
  轿帘拉开著,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坐在轿子中,一手搓著核桃,另一只手抚摸著一少年的头。
  两人皆衣冠楚楚,衣著华贵。
  “儿啊,你觉得他们如何啊?”
  “爹,现在能看出来啥,得用热水洗净剃毛才行。”
  “哈哈哈,我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为父欣慰,欣慰啊。”
  “父亲谬讚了,算不得什么见识。”
  “哈哈哈!”
  说话间,轿子突然停下。
  司马员外不满地皱皱眉头:“怎么了?”
  “姥爷,有人拦路。”
  “哦?”司马员外朝郊外看去,却见玉清音正拖著一个大包袱,堵在了路中央。
  他敲敲轿子,立马就有一下人小跑著过来,跪在轿旁。
  司马员外踩著那下人的背,在其余几个下人的扶下走下:“娃娃,你想作甚?”
  “回稟司马员外,我想把自己卖了。”玉清音轻声说著。
  “卖自己?”司马员外有些意外:“喷喷喷,你这种自己卖自己的,倒是头一个,你想卖多少?”
  “十两银子。”
  “十两?”司马员外笑了。
  若是平常,十两银子想买来一条人命,那是痴人说梦。
  可如今这世道,十两都够十几个了。
  “我值这个价。”
  玉清音低下头,捧起雪,將脸上的淤泥擦乾净,露出一张虽未长开,但仍可爱至极的面容。
  司马员外还未说话,那跟在他身后的少年,眼神中便满是贪婪。
  “爹,她不错。”
  “嗯。”司马员外点点头,接著说道:“十两,太贵了,小姑娘,我最多只能给你五两。”
  “五两不行。”玉清音摇摇头,解开了一直拖著的包袱。
  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瞬间沁入所有人的鼻腔。
  那包中,堆满了看不出哪里是哪里的碎肉,只能依稀辨別,有两双手,两双脚。
  “你这是干什么!”司马员外连忙遮住口鼻。
  “这是我爹和我娘。”玉清音的声音却毫无波动,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和她没有任何关係的事情“我要葬他们,一口好的棺材,要十两。”
  “你,快,快拉起来!”司马员外连连摆手。
  玉清音这才把包重新繫紧,
  臭味消失不见,司马员外好受了些,朗声道:“呵呵,你倒是孝顺。”
  “我大虞以孝治国,本官乃读书人,见你如此,甚是感动。”
  “这么说,司马员外是愿意付十两了?”玉清音抬起头。
  “不。”司马员外却笑了起来,笑的恐怖而又诡:“等你没剩多少之后,我会把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哈哈哈!来人,绑起来带走!”
  “你———”玉清音眼神一颤。
  “呵,一个无父无母的,还想从本官手里弄钱,呵呵。”司马员外讥讽笑著,摸著少年的头:“儿啊,看看吧,这就是这群刁民的模样。”
  “不仅在咱们面前,掏出这些臭烘烘的碎肉,影响咱们的食慾。”
  “还想尽办法从咱们手里骗钱,那都是咱们的钱,咱们的钱!”
  “这种刁民今天敢骗钱,明天敢干什么,想都不敢想!”
  “你们—...”玉清音握著匕首,不断后退。
  而浑身甲胃的士兵们,也戏謔地举起武器,朝她走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玉清音身后响起。
  “十两,还真是便宜。”
  她循声扭头,
  却见那刚刚想带她走的男人,身穿墨袍,手执长剑,於风雪中,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