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师与徒?
大雪纷飞,沈诚一人一剑,朝司马员外缓缓走来。
长剑拖在地上,將雪白的画布撕开一道裂痕。
穿著甲胃的军士们见此,对视一眼,举起盾牌,挡在轿前。
为首的指挥官做了个手势,就有几名军士朝沈诚冲了过去。
可他们还未衝到沈诚身旁,就感觉一股剧痛蔓延至全身。
低头望去,却见浑身都被蓝紫色的火焰点燃。
“啊啊啊!!”
“这,这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救,救命!”
惨豪声在剎那间响彻天际,几名军士连忙跪在地上,一边拼尽全力想要脱掉身上的甲冑,一边在这雪白画布之上疯狂打滚。
可不知埋葬多少生命的白雪,怎会对它们有一丝怜悯。
他们只能袁豪著,一点点化为灰烬。
其余的军士们皆面露凝重,额头上满是汗珠。
“壮士是何人?”司马员外眼神一颤,看向沈诚,想了想后恭敬作揖:
“若是想要这肉羊的话,本官可以割爱,没必要打打杀杀伤了和气。”
“我是一一”沈诚却轻声说著,身体突然间化为闪电,消失不见。
“消,消失了?”
司马员外咽了口口水,脖颈后的汗毛却修忽竖起。
紧接著,他的耳边便传来冰冷的声音。
“杀你的人。”
“什么!”
司马员外慌忙转头。
可还未等他把头转过来,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著,他就看到一具无头的尸体,像是喷泉一样,在不断喷血。
“那是谁的身体?血还挺多的———”
他的脑袋在天空中旋转了两圈半,重重坠落在地。
也就在这时,他才意识到,那尸体的主人到底是谁。
恐惧与绝望瞬间在他脸上升腾。
“不,不,我,我是司马家的人,你,你不能杀一一声音夏然而止,司马员外的脑袋恐惧著,死不目。
而他无头的尸体也跟著瘫倒在地,將雪白的画布染的猩红。
沈诚手握长剑,站在尸体旁边,满脸煞气。
这一幕,看愣了眾人。
无论是司马家的护卫,还是粥棚里的快手,还是街边乞討著的百姓。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司马员外,这可是这片土地上实打实的大人物。
说是土皇帝都不为过。
竟然,就让这么杀了?
像是杀鸡一样,杀了?
最重要的是,司马员外本来也是四品的儒生啊!
他的言出法隨呢?
他的隨身法宝呢?
为什么连使用那些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一起上,上,杀了他!”
“不杀他,我们都得死!”
护卫们瞬间反应过来,怒吼著朝沈诚衝去。
可他们刚冲一步,周遭就浮现出大片大片的怨灵。
那些怨灵钻入他们的身躯,啃噬他们的血肉。
不到五息之后,这些护卫们便浑身抽搐,痉挛著惨豪起来。
“不,不,別,別杀我,別杀我!!!”
司马员外的儿子跟著反应过来,立马瘫倒在地,不断向后蠕动著,一股腥臊的黄色液体,从他的裤腿中渗了出来。
沈诚嫌弃地扭过头,看向他。
“我是司马家的人,你不能杀了我,你要是杀了我,你,你,你必死!”
“对,没错,你必死!”
“哦?是吗?”沈诚拖著剑走向他:“可我刚刚才杀了你爹。”
“我爹,对,你杀了我爹—.”少年突然笑了起来:“没,没事啊!你杀了我爹,我就是司马家主啊!
“你放过我,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哦?你还真是孝顺啊。”沈诚一挑眉毛。
“呵,呵呵,那当然——啊!!!”
少年正笑著,沈诚长剑斩出,一击斩断了他的大腿。
他当即惨豪出声,哀豪连连,
但他却顾不得別的,趴在地上,竟是蠕动到了沈诚身旁,抱住了他的裤腿:
“別,別,別杀我,求求您了,別杀我,你想要什么,钱,女人还是肉羊,我都能给您,我都能给您啊!”
“別杀我,我只有八岁,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太想活著了,求求您,求求您一一啊!痛,痛啊,痛!”
他正喊著,沈诚又是一剑,斩去了他抱著自己的双手。
“別碰我,我嫌脏。”沈诚一脚把他端到一边:“我问你,朝廷有没有给賑灾的银子?”
“给了,给了,爷,给了!都在我司马家的库房里,我,我回去之后就拿给您,全都给您!”
“给我?”沈诚笑了:“朝廷拨了多少款?”
“三百万两!三百万两啊!爷!”
“那你司马家拿了多少两賑灾?”
“三,三万两!爷,我们只了三万两啊!还有给各级官员分的钱,还分了十几万两!那库房里,还有两百多万两啊!”
少年不停痛哭著:“两百多万两,够买我的命了吧,爷,求您,求一一啊!!!”
他话音未落,身体就被连斩十八刀。
刀刀没入体內数寸,却刀刀都非致命伤。
“啊,痛,痛啊,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我”
司马少爷绝望地哭爹喊娘。
沈诚却一脚把他端进了粥棚里。
砰的一声。
他坠入米粥中,
而米粥下方立刻升腾起滚烫炉火。
顷刻间,司马少爷的惨豪声,便此起彼伏,
几个快手见此,瑟瑟发抖,站立不稳。
那拿著大勺留粥的快手,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喝下去。”沈诚看向他们。
“什,什么?”快手们声音颤抖。
“把粥喝下去,不然,你们也进去。”沈诚面无表情,好似在陈述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喝,我们这就喝,这就喝!”
快手们拼了命地扑到粥桶前,也顾不得汤粥滚烫,大口地喝了起来。
“哦对了,粥桶里只要还剩一滴,你们全都进去。”沈诚又接著说道:
“喝的最少的那个人,也进去。”
“啊!”几名快手对视一眼,立刻拼了命地抱著桶狂饮。
一边喝著,还一边扭打,像是要把自己的同僚也扔进桶里一样。
“三百万两啊,三百万两银子,到最后,竞然就只有几万两用来賑灾。”
“好一个司马家,好一个四大家族,厉害,真是厉害。”
沈诚摇摇头,走到玉清音身旁,朝她伸出手:“跟我走吧。”
“我”小玉清音愣愣地看著他。
可还未等她回復,沈诚就蹲了下来,把她扛到了肩上。
“你,你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
小玉清音在沈诚肩膀上不断挣扎著。
“带你去埋葬你的父母。”
沈诚却用灵气將她父母的户骨抓起。
“唔—...·
这就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小玉清音瞬间便不再挣扎了。
“以后,没有人会欺负你。”
沈诚轻声对玉清音说著,目光却看向周围的百姓们。
那些百姓们不敢触碰他的眼神,只是卑微地匍匐在地,
沈诚就这样走著,静静从他们身边穿过。
魂剑阁中,那象徵著【侠之大者】的光芒,又为他闪烁了那么一瞬。
小玉清音没有说话,这样趴在沈诚身上,满是灰尘与冻疮的拳头缓缓紧。
几滴泪水沿著脏兮兮的小脸,滴垂到雪白的画布。
与此同时。
心魔幻象之外。
象徵著根源的大门之前。
雾气升腾中,一个穿著白袍的女人,赤脚走到门前,抚摸著上方的纹路:
“是时候了,多年布置,终於到了开结果的那一天。”
若是沈诚或是玉清音在此,便能立刻认出来,她就是北齐国师师语萱。
只不过,与那留在监天司密室中的师语萱一样,这里的这一个,也是一道残魂。
“阿弥陀佛。”在她身后,浑身透明,只有一缕魂魄的慈悲和尚,双手合十:
“施主如此大费心机,就是为了唤醒玉清音心中的恶念?”
“呵呵。”
师语萱笑了笑:“慈悲啊慈悲,你被你师尊霸占了肉身,为求自保,以残魂跑入这秘境中,却落入我手。”
“事到如今,再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只是好奇罢了。”慈悲平静说道。
“呵呵,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一切都已註定。”师语萱笑了笑:
“你们修佛之人,所为不过是果位,是成佛。”
“今日你运气好,若是我將门打开,你说不准就能看到真正的成佛之路。”
“门?”慈悲不解。
“对,根源的门。”师语萱朝著面前的巨门张开手臂:“为了那减世的存在,而准备的门。”
“你就这么篤定,清音施主,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沦为减世的野兽?”
慈悲睁开眼睛。
“当然,她现在所经歷的一切,都是与另一个我发生的记忆。”
师语萱抚摸著大门:“所以,在这心魔幻象之中,我可以隨时降临到她的记忆之中,与她记忆中的我融为一体。”
“继而操纵她的元神,让她墮落,让她沉沦,让她化为野兽,让她对我言听计从。”
“就比如现在,按照时间,她应该已经作为肉羊,被绑到了司马家。”
“我只需要在等半个时辰,在她陷入绝望的时刻出现,就能够开始计划的第一阶段了。”
“啊,我等不及欣赏你的绝望了,我的好徒儿,呵呵。”
师语萱癲狂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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