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裴夜殤偽装老司姬,沈大人將计就计
正当沈诚与国师大人,製作名菜口水鸡的时候,帝京上空。
由九条飞马拉著的凤翔入空,圣后李倚天端坐其中,心神不寧。
东州业城上空那庞大的灵气,监天司自然是察觉到了,不然的话,裴夜殤与方雨,也不会赶过去。
如今陛下亲征,圣后监国,自然不能如她两人一般,直接过去。
尤其是在帝京暴乱刚刚过去的现在。
於是,圣后便指挥朝臣,统御天麟卫,赤甲军,疏散百姓,布置城防结界,做好一切准备后,
才动身赶赴东州。
“圣后。”监天司的二师兄脚踩飞剑,停留在凤外,恭敬作揖行礼:“东州上空的庞大煞气,消失不见了。”
“哦?”李倚天在凤琴內眼神一颤,心中暗自思量起来。
那抹庞大煞气,便是她都要避上三分,怎会说不见就不见?
难不成,是方雨和裴夜殤把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不,不可能。
能发出如此煞气,敌人实力远在她二人之上。她二人自保尚可,若想杀敌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难道,是那煞气的主人隱藏起来了?
“国师和裴供奉有没有传回情报?”她冷声问道。
“尚未。”二师兄恭敬回答。
““.”李倚天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两人去了这么久,连一个情报都没传回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大虞才刚刚经歷暴乱,若是再失去两位栋樑这么想著,李倚天脑海中不自觉闪过沈诚的模样,拳头也一点点紧。
她可是知道,沈诚也去了业城,
若方雨和裴夜殤都出了事,那他一个五品,能保得住命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圣后的心便乱了。
她於凤中深呼吸几口,却还是无法压下这念头,於是,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圣后!”二师兄察觉如此,连忙把头埋低。
“本宫率先过去,尔等准备充足后跟上。”
“圣后,您乃千金之躯。”二师兄心神一颤:“此行凶险,还是等大部队一起一”
“我意已决,休要再劝。”李倚天一摆手,便从凤琴上飞起,周身縈绕玄凰虚影,飞向远方。
二师兄看著她的背影,捂住左眼:“奇了怪了,圣后竟如此紧张,此等事情,就连我的邪王之眼都未曾见过—呵,她先去也好,就让本座稍后再去,毕竟英雄都是最后一个才登场的。”
他身旁站著的大师兄和监正的几个徒弟,都嘴角抽搐几下,不再理这神经病。
而高空之上,圣后李倚天著拳头,仍是无法压下那波动的內心。
“本宫的心竟会如此之乱,难不成是因为那孽障?”
“不,不可能,他不过是我的臣子罢了,本宫才不会因为他而心烦意乱。”
“本宫只是担心我大虞百姓的安危,忧心我大虞百姓的社稷!”
“没错,就是这样..”
李倚天自言自语嘟著,脑海中却还是时不时闪过沈诚的模样。
“该死,本宫为何老是想起他的样子,呼,一定是业火,对,业火影响了本宫!”她愤怒地嘟著,却又轻声道:“孽障——你可不要死了。”
另一边,偷偷窥探著结界內的景象,人宗道首已经呆住了。
她看著方雨的脖子一会凸起一会凹下,不自觉吞咽了口口水。
裴夜殤出身名门,虽然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却也被家里的婆婆教导过男女之事。
自然知道男人的身体构造,也知道男女之间是个什么事。
但知道是一回事,看到是另一回事。
不由地,这位人宗道首就看的面红耳赤,不停举起酒葫芦,一口接一口地饮酒压惊。
脸上更是遍布緋云,羞得不能自已。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方雨和沈诚所做所为,已经抵达了裴夜殤的知识盲区。
“婆婆说,合是要阴阳调和——既然如此,方雨为何要吃那东西?难道婆婆在骗我?合是用嘴巴?”
“可是,嘴巴分明是吃饭用的东西,这也太——“
“而且,现在可是大白天的啊,结界外面还都是人,他们两个这样,也太—方雨,你这样还算是佛门弟子吗?”
她嘟著,脸越来越红。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看下去了。
但这衝击力极强的画面,却已经將她的好奇心完全勾起了。
人宗道首只感觉心跳不断加快,竟鬼使神差地举起酒葫芦,聚精会神地盯著里面的画面,模仿起方雨的动作。
就那样对著酒葫芦模擬了几下之后,裴夜殤终於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再也不敢看下去,抬起手捂住眼睛。
“可,可恶,我,我堂堂人宗道首,才,才不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咳,咳咳,我,我就再多看一眼——“
裴夜殤说著,把手掌缓缓打开一条缝。
小半个时辰后。
结界解除,穿戴整齐的沈诚与方雨,从中走出。
“嗯?你怎么了?”方雨容光焕发,看向身体绷紧,完全立正的裴夜殤:“怎么站这么直?”
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了呢!朗朗乾坤,竟行如此之事!裴夜殤在心中嘟著,嘴上却搪塞道:“没什么,你们不是疗伤吗?我在这护法呢!”
听到疗伤二字,方雨面色如常,可瞳孔却湿漉漉的。
她毕竟不是真的银娃汤妇,刚刚是感情到位了,率性而为。
如今如今过了那个劲,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荒唐,连忙乾咳两声,逃走似地朝人群中飞去:“我去看看那苦海留下来的愧儡,好像还有活口。”
只留下裴夜殤和沈诚站在天上。
裴夜殤挑挑眉毛,嘟囊道:“嘴巴擦得倒是乾净,一点食物残渣都没留下—.”
“嗯?”沈诚疑惑:“裴供奉,你说什么?”
“啊?”裴夜殤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刚想塘塞,却心神一颤。
等等,这不就是我压方雨一头的好机会?
於是,她轻哼一声,装出副老司姬模样,戏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国师不过如此,竟用了大半个时辰,你才精疲力竭,喷喷喷”
不是,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沈诚哭笑不得:“裴供奉都看到了?”
“呵,那是自然。”裴夜殤挺直腰杆,虚张声势道:“这方雨根本不懂精髓,用嘴装比还是嫩了些。”
“这么说来,裴供奉倒是精通此道?”沈诚眼神犀利了起来。
“那是自然,我毕竟是人宗道首,道门人宗修炼的就是红尘道。”裴夜殤瞎几把说著自己都不信的话:
“我自创的夜殤十八式,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技,別说大半个时辰了,若是使出,你一灶香就得求饶!”
沈诚一挑眉毛。
他是何人,那可是大虞鸭王,一眼便看出这老司姬是假司机,也不戳破,恭维道:“没想到裴供奉如此厉害,在下佩服!”
“那是自然!”裴夜殤很是受用,继续口不择言:
“我这夜殤十八式,最讲究的便是阴阳合一,从子时到子时,再从子时到子时,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晚上就是几十条人命,嘴巴都不带酸的!”
“真有这么厉害?”沈诚一挑眉毛。
“我骗你干什么?这方雨比起我来,那可是差远了!”裴夜殤傲然抬头。
沈诚没说话,只是用一副怀疑的眼神看著她。
他现在可以確定了,这货绝对是假司机。
她连贤者模式都不知道!
“怎么?你不相信?”裴夜殤急了,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好硬著头皮说道:
“那下次你来我镇魔司,我让你见识见识,夜殤十八式,到时候你別哭著求饶就好!”
“行,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诚点点头。
“哎?”裴夜殤愣住,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不对啊,正常情况,不应该是我这么说完,他就说他信了,然后恭维我吗?
怎么直接答应了啊!
你,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裴供奉,怎么了?”沈诚明知故问:“你不会是骗我的吧,你其实根本就不会什么夜殤十八式。”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我裴夜殤乃人宗道首,怎会戏言?”裴夜殤面色一紧:“本座只是担心国师会不同意。”
“等她睡熟了不就好了?”沈诚调笑道。
“啊?熟,熟睡的国师?”裴夜殤吞咽了口口水:“可是这———”
“我说裴供奉。”沈诚挑挑眉毛,装作惋惜道:“你不会是怕了,觉得自己贏不过国师吧?算了算了,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添麻烦了。”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裴夜殤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她佛门弟子,哪里比得上我道门,
区区一个方雨,又如何是我夜殤十八式的对手?”
“小子,等回去你来找我,我非得让你哭著求饶!”
“不了不了。”沈诚摇摇头,一副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我还是不叨扰了。”
“你说不来就不来了?”裴夜殤更急了:“不是,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
“在下不敢—”沈诚摆手。
“你就是不相信我的夜殤十八式!”裴夜殤冷哼一声:“等回京城,你必须来,若是不来,这事没完!”
“真的必须去吗?”沈诚扭捏。
“必须来!”裴夜殤拉高音量。
“君子一言?”沈诚举起手。
“快马一鞭!”裴夜殤把手击了上去。
“行,那在下回京,一定会去找裴仙子。”沈诚咧嘴一笑,也朝人群飞去。
“哼,敢看不起我裴夜殤,区区一个沈诚,看我到时候怎么拿下你,~不过这小子怎么最后答应的这么爽快“
裴夜殤打出一个酒隔,哼唧一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骤颤:
“哎!不好!让这小子给耍了!”
刚刚她只不过是想装一装,过把嘴癮,可没想过要真的去做什么啊!
但现在话都说出去了,若是不做,岂不是辱了她道门名声?
裴夜殤一时之间面露潮红,竟不知如何是好。
“哎!”她拿起酒葫芦,悲愤道:“都怪这酒!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说完,又打开瓶塞,猛灌两大口。
另一边,沈诚也飞了下来。
他倒不是故意调戏这人宗道首,
陪她聊聊,一方面是见这货明明是个傻白甜,还非装成老司姬的样子,觉得有趣。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裴夜殤的头顶悬浮著剑鞘的印记。
这裴仙子,也是拥有本命剑的仙子。
如今,他周围的女人中,玉清音,白月璃和裴夜殤三人都有本命剑。
他若想提升实力,与这三人契约,是最快的方法。
玉清音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身体却还记得自己,算是拔了一半。
白月璃虽然心里很抗拒自己,但却被契约束缚,被牢牢绑在了自己身边,总有机会驯服。
唯有这人宗道首,没机会接触。
他自然要找个法子,与她狼狼地建立关係!
“快,快给我疗伤,我是公孙永,是当朝司空的儿子!”
沈诚正想著,突然听到一沙哑的男声。
他循声走去,却见一身体扭曲若树枝,只有脸还依稀像个人的男子,躺在地上。
“公孙永—”方雨站在一旁:“你是公孙剑的私生子?”
“没,没错,快,快点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么公孙永哭泣著。
“阿弥陀佛。”方雨手捏一个法决,一道佛光就將他裹住:“公孙施主,贫尼问你,你与那些和尚是什么关係?”
这是佛法中的言灵法,效果是让人口吐真言。
“我,我.”公孙永刚想撒谎,便感觉到浑身如刀割般疼痛,不自觉就將真话说了出来:
“是合作关係!我们说好了,我將丰谷县的百姓送给他们,他们获得力量之后,与我公孙家结盟!”
“保证我公孙家在朝堂上,能够拥有举足轻重的力量,不再依靠圣后的庇护!”
“你说把百姓送给他们,是什么意思?”沈诚走到他面前。
“那,那和尚们说,他们需要灵魂谋果位!”公孙永说道:“这丰谷县有二十万人,我自然就送给他了!”
“这件事,公孙剑那老东西知道吗?”沈诚眯起眼睛。
“啊,他,他不知道合作的条件是二十万人命———”公孙永双眸充血:“但我要立功,我要立功啊!只有立功,才能让父亲彻底相信我!”
“大哥好不容易死了,这是我的机会,我要当下一任公孙家主啊!”
“呵,好,好得很啊。”沈诚冷笑:“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业城城主,我的叔叔公孙叶——.”公孙永嘶吼著:“啊,该死的和尚,明明说好了,只取那些猪狗的性命,他竟然伤害我,竟然还想摧毁我的灵魂!”
“杀了他,你们一定要杀了他!”
“给我杀了他啊!”
“呵,呵呵。”沈诚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笑出声来。
他现在已经全明白了。
为什么当初在帝京,会有和尚袭击自己,
因为这群和尚早就和公孙家达成了合作。
这公孙永以丰谷县二十万百姓的命,作为代价,让这些和尚杀自己。
而公孙家还在皇城中有內鬼,不然的话,也不会知道自己被魔气侵蚀的事情。
“真没想到,绕了一大圈,竟然还是你们这群混帐。”沈诚摇摇头,一脚踩到公孙永的脸上:
“猪狗?你喊这些百姓叫猪狗?你们才是真的猪狗!你们身上的肥,可全都是民脂民膏!”
“啊,啊—.”公孙永嘶吼著。
他本就让苦海破坏了神识,摧毁了一半灵魂。
现在又被言灵书命中,已然痴痴傻傻,只能语著求饶:
“救救我,救救我—等我做了家主,我,我给你荣华富贵—救,救命—“
“呵,好,很好。”沈诚笑著,用灵气將公孙永拽起,接著张开翅膀,朝业城的公孙府飞去。
今日,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完。
一件重要无比的事情。
“主人!你的伤才刚好!不能动怒啊!”白月汐见了,立马起来,却被方雨拦住。
“主母?”
“让他去吧。”方雨摇摇头,看著沈诚的背影:“他心中有怨气,那怨气,是天下人的怨气。
这怨气,早晚是要发泄出来的。”
“方雨。”裴夜殤缓缓落到她身后,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后,才嘆息道:“你变了。”
方雨愣了下,接著双手合十,一点点闭上眼晴,自嘲一笑:
“贫尼一直以为,大虞需要的,是缝补匠。”
“可如今,贫尼认为,佛法无比,慈悲为怀,却偏偏修补不了人心。”
业城,公孙府。
公孙叶站在院子中,指挥著下人们:“都快点,把东西都收拾好!我们抓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管家一路小跑著走了过来,諂媚道:“老爷,都收拾好了,我们贪墨的证据,和南海佛国联络的信件都烧掉了,知情人也都死了。保证没人能查到我们身上。”
“好,很好。”
公孙叶满意点点头,接著一掌刺出,贯入管家胸膛,捏住他心臟。
“老,老爷———”管家难以置信地望著他,嘴角溢血:“我,我服侍了您三十年啊,我,我,
我不会背叛您啊”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背叛我。”公孙叶看著他:“但你必须死。放心吧,你妻子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老爷—”管家还想说什么。
公孙叶手却猛地使劲,捏碎了他的心臟。
管家的尸体无力倒在地上,但应是死前公孙叶的话起了效果,他的眼睛缓缓闭上。
公孙叶掏出手绢,嫌弃地擦拭著,冷声道:“去,把他家人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是。”身边的侍卫点点头,从管家身上跨过,走出院子。
而公孙叶,连看也没再看管家一眼。
他转过身,朝房间走去,长舒口气:“运气真好,差一点,就完了啊。”
“是啊,运气真好。”
不曾想,他刚一走入房间,便发现一满头银髮,身穿黑袍,若阎王样的男子端坐主位。
而公孙剑的小儿子公孙永,正像是狗一样,被他踩在脚下。
那男人见公孙叶进来,缓缓抬起头,露出阳光温暖的笑容:“运气真好,差一点,就让你们跑了呢。”
下一剎,公孙府的院门轰的一声,全都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