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沈诚啊,你不知道,她是如此深爱著你
象徵著根源的巨大眼球,在沈诚脚底睁开。
无数的黑色小手钻了出来,拽向他的身体。
他只感觉,自己的肉体和神识,都在被拽出根源。
手背上再次浮现出龙形的印记,而那印记只剩下一颗龙眼。
他能够留在根源之內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沈诚盯著黑山羊之女和:“告诉我!”
“沈诚弟弟,放心吧,我一定会改变你必死的未来。”温柔地看著他,一步一步上前,捧住他的脸:
“等你醒来之后,就不会痛苦了。”
说著,紫色的触鬚便从她掌心深处,钻入到了沈诚的神识中。
一股莫名的感觉涌起,沈诚只感觉自己有关的记忆,正在被刪除。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沈诚想要挣扎,可身体却被根源的黑手缠住,无法动弹。
“沈诚弟弟”只是眷恋地看著他。
“啊——.—看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黑山羊之女从地上爬起,身上的伤口尽数癒合,断掉的手臂完好如初。
沈诚刚刚对她造成的伤害,竟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揉著额头,噗一声笑了起来:“沈诚哥哥啊,就让我告诉你,她想做什么吧~”
“嗯?”眼神一颤,马上转身:“我们不是说好了——啊!”
可黑山羊之女却上前一步,拽住她的胳膊,冷声道:“不告诉他一直都是你的打算,我可从没有答应。”
说著,黑色的雾气就从黑山羊之女身上蔓延,封印住的力量。
“额—不,不要告诉他,让他忘掉我,不要.”挣扎著。
“呵呵,真是感人呢,,为了不让心爱的人痛苦,內疚,甚至想要刪除他全部的记忆。”
黑山羊之女戏謔地笑著:
“沈诚啊,我这就告诉你,你想要的真相。”
“简单来讲,根源之门是连接人和他之间的通路,是存在与湮灭的狭间。”
“而的本体,则是他们中的一员,和我的『母亲』黑山羊同格的,冥府的葬歌者~”
『冥府的葬歌者—.—”沈诚呢喃重复著。
“不要,不要再说了,该死!”挣脱开束缚,一掌拍向黑山羊之女的面门,却被黑色的雾气挡住。
雾气之后,黑山羊之女戏謔地笑著:
“沈诚啊,只要归於本体,她便能拥有一次使用『冥格”,也就是生死簿的机会,只要在上面写下那一品剑圣的名字,就能直接抹除她的存在。”
“是抹除她的存在,所有人都不会记得她,她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听著黑山羊之女的话,沈诚恍惚间想起了白龙女帝让自己看到的画面。
那一幕幕,一幅幅人类的歷史,就在“他”的语中,湮灭如尘。
“原来是这样·——
沈诚全都明白了。
那时,他看到的画面,根本不是什么幻象,而是过去!
那些画面中的歷史,人类的歷史,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那些歷史在的伟力下,被彻底的抹除了!故而,所有人都不记得了!
怪不得,人们只记得在大虞,大元,大齐之前,有一个蓝雨国,可蓝雨国之前的歷史,却全都不记得!
“哎呀呀,顺便一提,蓝雨国信仰的神明,正是的本体哦~只不过,睡著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被一群可悲的人类信仰~”
黑山羊之女摊摊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只要回归本体,便能改写掉你死亡的命运了~”
“那—”沈诚深吸口气,问出了他早已有答案的问题:“代价呢?”
“你知道的,不是吗?她名为分身,但其实,只是在他语中產生的泡沫。一旦她回归本体,那便会..
黑山羊之女笑著,做出一个爆炸的手势:
“砰的一声~再也不存在了。”
哪怕早已知道答案,沈诚还是感觉,心被猛地了一下。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拼命挣扎著,声音硬咽无比,一根根触鬚冲身后长出,撕向黑山羊之女的嘴巴。
“呵呵呵,我还没说完呢~”黑山羊之女闪躲著,继续大笑:
“沈诚,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要把你拉到这里?”
“因为她捨不得你啊!”
“她想在生命的最后,陪你做她能做的一切事情,为你做一次早餐,为你做衣服,和你逛街,
收下你买给她的礼物,像一个妻子一样服侍你,爱你,享受你——“”
“对了,这个蠢女人,担心自己做的早餐不好吃,无法让你满意,所以还特意拜託我,稍微修改了一点你的记忆,让你觉得她做饭很难吃,降低你的预期—“
“哈哈哈,沈诚啊,你说这女人,蠢不蠢?蠢不蠢?”
“原来,原来是这样—————”沈诚呢喃著,全都明白了。
他终於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早晨,当他说要给做早餐的时候,的反应会这么大。
对自己而言,那不过是一顿普普通通的早餐,可对而言,那却是—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隨手买的,不值钱的手势,会如此的珍重。
他更明白了,那床第之间的,为何会如此的动情,恨不得把身体都揉碎了,献给自己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別说了,混蛋,你別说了,闭嘴,给我闭嘴!”怒吼著,身后的触鬚化为利刃,刺向黑山羊之女。
黑山羊之女的黑雾之盾上,满是裂纹,可是她还是哈哈大笑著:
“沈诚啊,你知道吗?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她和你待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这场婚礼,便是她最后的心愿,她要穿上嫁衣,嫁给你“可这一切,让你搞砸了啊,沈诚~哈哈哈哈~她没能嫁给你~你亲手毁了她的婚礼!”
“哈哈哈哈!”
“你给我一一闭嘴!!!”
爆喝一声,无数的触手,刺破了黑雾之盾,尽数刺入到黑山羊之女的身体。
鲜血从她体內不断流出,她却还是“咯咯咯”的笑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告诉他?”哽咽著,颤抖著:“你明明知道,告诉他这些———”
“哈哈哈,,我就是要告诉他!”黑山羊之女癲狂地笑著:“我就让要他知道,有一个无比深爱他的女人,为了他死去,而他,什么都做不到!
“我要让他在无限的內疚中痛苦,我要欣赏他痛苦至极的表情,啊,沈诚哥哥,你那副样子,
真的太美了,太美了~”
“我好喜欢,我好喜欢啊~”
她笑的越来越癲狂,越来越癲狂,越来越癲狂“疯子,你这个疯子,我就不该和你进行这个计划·—”紧拳头,眼泪从眼角滴滴落下“为什么?”
沈诚挣扎著,从根源之门的黑手中挣扎著:“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一步?为什么要为我而死?”
“呵,別多想了,区区沈诚——刚刚那些话,都是这疯女人编出来骗你的。”
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看著他:
“姐姐我要救你,可不是因为什么喜欢你,姐姐我啊,只不过是在这无聊的人间呆腻了罢了v”
“再加上你表现不错,所以就给你一个奖励~仅此而已~”
“你也不用担心姐姐,姐姐回归本体之后,就会和本体合而为一,根本不算什么死亡~”
“好了,就这样一一”
“你撒谎!”沈诚咬著牙看向她,身上猛地燃起白色的火焰:“事到如今,你觉得说这些话我还会信吗?”
那奔腾的火焰,灼烧著他身上的黑手,也灼烧著他的灵魂,他的生命。
他就这样,在那些黑手的捆缚中,挣扎著,挣扎著,一步一步走向,朝她伸出手:
“那一品剑圣,我能解决,我不需要你为我而死!”
“,跟我回家!”
他的身体在根源之力的拉扯,和炉火的燃烧下,不断破碎,龟裂。
“沈诚”看著他那副样子,眼神抖颤,下意识就要伸出手,可却想到了那一亿次的冰冷死亡,猛地摇头:
“不,沈诚,就这样吧!就到这里吧!”
说著,她身后的无数触鬚,便朝沈诚刺了过去。
那锋利的尖刺,洞穿了沈诚的血肉,推著他,想把他推出门去。
那刺骨的锋利,让沈诚痛苦不堪。
可是,他却没有停下!
他仍然挣扎著,朝走去。
“跟我回家!”
“我说了,就这样了!你听不懂吗?听不懂吗!”哽咽地嘶吼著,將更多的触鬚甩向沈诚。
沈诚在那些触鬚的击打下,身体不停晃动,
可是,他仍然没有后退,就这样朝她走著。
五步,三步,两步他距离她越来越近“回去!回去啊!你个大笨蛋!”嘶吼一声,將最后一根触鬚甩了出去。
“刷!”
锋利的尖刺洞穿了沈诚的胸膛,他却只是抬起手,握著那触鬚,走出了最后一步。
他,终於走到了她面前。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
看著他几近崩溃的身体,再控制不住,扑到了他怀中,用拳头一下又一下击打他的胸膛“到底是谁蠢?”沈诚吃力地抱住她:“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这,值得吗?”
“额———”眼神一颤,接著,把头埋入他胸膛:“值得啊,值得——从你给我取名字的那一天开始,便值得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沈诚,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一切都是无”哽咽著:“是你让我不再是诱发疯癲的不详之物,不再是方雨的心魔,不再是冥府葬歌者的分身———“
“因为你,我才是,我才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自己的人生我才,不再是无了。”
“啊——.”沈诚感慨良多,不自觉抱紧了她。
谁能想到,他隨口取的名字,竟在这个女孩心里,有这么重的重量。
“沈诚,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却哭了起来:“我也不想死,我真的不想回归本体,
我不是什么冥府的葬歌者,我是,是你的。”
“你知道吗?来到这根源之后,我好害怕。这里好黑,好黑———”
“我最怕黑了,最怕一个人了。”
“我真的,真的不想死———呜呜呜。”
她语无伦次的哭泣著,直到此刻,才將那层厚厚傲娇甲胃下的柔软,彻底地展现在沈诚面前。
沈诚抱紧她,揉著她的脑袋:“没事了,你不会死的,没事了,我们回家。”
“沈诚——”却在他的胸膛上不停蹭著:“可是,你知道吗?比起我自己的死亡,我更加恐惧的”
“是你的死亡。”
“嗯?”沈诚眼神一颤,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低头:“不一一可他什么动作都没做出来,便被突然爆发的灵气,弹开了。
比刚刚浩瀚百倍,千倍,万倍的灵气,於身上爆发。
沈诚被那灵气击中,再次跌入到根源的巨眼之中。
也就在这时,他又一次看到了,那让一切歷史都湮灭的巨大虚影。
光怪陆离的幻象,不可名状的幻听,又一次在他神识中奏响乐章。
那是冥府葬歌者的乐章。
他,就站在的头顶,若漆黑的太阳一样俯瞰著她,
一缕缕丝线,將和连接在一起。
那是合而为一的预兆。
“!该死!”沈诚就要坐起。
可他的身体早已在根源的折磨下几近破碎,如今又被巨眼缠绕,哪里还能站起?
他的身体就这样一点点陷入到巨眼之中,被拽离这个世界。
“够了,已经够了。”朝沈诚温柔一笑:“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能够抱抱你,已经够了。”
她就那样盯著沈诚,仿佛要把他的一切,都铭刻到灵魂深处。
“沈郎,今生能够遇到你,,不悔。”
下一瞬,沈诚的身体被拽出了巨眼,那连通人届与根源的巨眼,缓缓闭合了。
“呵,呵呵,这样就够了吗?”黑山羊之女躺在地上,戏謔地看著。
“嗯,够了,已经够了。”笑著点点头。
她的身体也在那些丝线的牵引下,若提线木偶一样飘起,朝著远处的冥府葬歌者飘去。
“啊,虽然不算圆满的结局,但为了心爱之人而死,好像,也不错嘛缓缓闭上眼角,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可眼泪却从眼眶滴滴落下。
“可是,好遗憾啊,我还没有嫁给他,要是这场婚礼,能正常进行,就好了啊—“
“!!!”
可就在这时,一声亮的吼声,若龙吟掀翻沧海。
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她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却见一双手从那巨眼中伸了出来。
那双手臂死死的扒著眼球,硬生生把已经合住的根源之门,撕开了道裂缝。
紧接著,沈诚便从那根源之门中钻了出来,浑身都被黑色手臂缠绕。
银白色的液体在他手中具现为一把长剑,於下一瞬,被他掷了出来!
长剑划破苍穹,將连接冥府葬歌者和的丝线斩断。
“沈郎.”於空中坠落,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沈诚。
“等我!”沈诚却伸出一只手指,死死地指著,眼神坚定,没有半分动摇:
“!我会给你办一场,全天下所有女子,都羡慕的婚礼!”
“等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