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沈大人未卜先知,白龙女帝动情告白
“不,不会的,她怎么会———”
听著红月的话,小盈呆呆地呢喃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印章,正是她小师妹隨身携带的印章。
师妹,死了?
被藏匿在这个村子里的怪物,吃掉了?
我—
又来晚了一步?
小盈只感觉手脚冰凉,双膝发软,脑海中激盪起脑雾,视野中的一切,都越来越模糊。
“如果我能早点过来的话——.如果我—”
“別怕。”
就在这时,一只温柔的大手探了过来,包裹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啊—.”小盈呆呆的转过头,正好对上沈诚坚定的目光。
“你师妹神通广大,连那餮面具人的手下都抓不住她,想杀她,没这么容易。”
“兴许,她还有什么后手。”
“呼——.”小盈眨眨眼,双眸中恢復了些许神采:“对,师妹机灵的很,未必就真的出事了,说不定,说不定那只是她脱离追兵的障眼法。”
“就像壁虎断尾?”沈诚挑眉。
“对,断尾求生。”小盈深吸口气:
“沈公子,你说的没错,我不应该这么快放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生是死,得抓到那怪物才知道。”
沈诚点点头:“你能有这种想法就对了。”
“谢谢你,沈公子。”
“无妨。”沈诚笑了笑,却又对红月问道:“姑娘,你是亲眼看到,那驱魔人被怪物吃掉了吗?”
说话间,红月已经带看一行人,到了厅堂。
几个民兵模样的村壮,正站在厅堂两侧,手握兵刃,好奇打量眾人。
“那自然是撒!”红月轻抿嘴唇,面露哀伤:“当时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看见了。”
沈诚又问道:“是吗?那你记得那怪物是从哪里开始,吃的那驱魔人吗?”
“啊?这种事情我怎么记得——”
“你仔细想想,是头,还是脚,还是腹腔?”
“嗯,好像,好像是头———”红月眨眨眼:“嗯,没错,就是头。”
“不对啊。”一旁的民兵却皱起眉头:“我记得是脚啊。”
“你们都记错了吧—”另一个民兵也说道:“明明是肚子,那驱魔人是被怪物吃光了臟器!”
听著这些说法,白龙女帝微微眯起眼晴:“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同啊。”
沈诚却若有所思地端起下巴。
“这听上去,不像是师妹的手段啊——”小盈也喃喃自语。
“啊。”
就在这时,红月忽然感觉头里面传来一股刺痛,不自觉捂住额头,向前倾倒。
“没事吧?”沈诚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没,我没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记忆都不一样—”红月瞳孔抖颤,眼神中满是迷惘。
“欢迎你们,异乡的少侠们。”
还未等沈诚说些什么,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紧接著,一个上半身缠绕著兽皮,浑身都是肌肉和伤疤的老者,带著阿牛和红妹走了出来。
阿牛和红妹的怀中,还抱著些典籍书本。
说话的老者,应该就是这龙神村的族长,他的头髮已经全白了,脸上也布满了褶子,可身段却並没有一丝老去的模样。
在他身后,还有几个同样满头白髮,但精神状態却似年轻人的老者。
看样子,正如阿牛和红妹所说,这个村子里的老人们,都极为长寿。
“啊,见过族长,见过长老。”
红月连忙从沈诚怀中起来,躬身行礼。
几个民兵也扶著武器,单膝下跪。
“都起来吧,这些异乡人是客人,切不可怠慢无礼。”
族长摆摆手,又一脸担忧地看著眾人:“几位,不是老夫怀疑你们的实力,只是这村子里的妖物极难对付。”
“上一个驱魔人已经被它吃了,你们若是没有万全把握,还是不要掺和这浑水为好。”
“族长!”几个民兵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族长却又一摆手,无奈道:“我知道,要是再不剷除妖物,乡亲们的安全便无法保证“但这是咱们村子里的命数,不能牵连外人。”
“老夫已经决定,和几个长老一起,去找龙神祈愿,求龙神降下力量,助村子度过难关。”
听到这话,几个民兵都面露不忍。
红月更是强抿嘴唇,快要哭出来了。
驱魔人都对付不了的怪物,长老和族长又怎么可能是对手?
“老人家,无妨。”沈诚看了白龙女帝一眼,上前说道:
“吾等驱魔人,自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如今妖魔就在面前,岂有放过的道理?”
“再说了,吾等也算是小有实力,区区妖魔,不足掛齿。”
“但前提是,你们得把那妖物的全部情报,都告诉我们。”
“可是,万一你们又——”族长面露难色。
“爷爷!”红月紧拳头:“事到如今,只靠我们是度不过这难关了!”
“从那怪物出现开始,村子里每天都在死人,这才几天,就已经死去上百人了,前天,连村口最疼红月的李婆婆都死了,她家咬死过黑瞎子精的大黑狗也死了—.”
“爷爷,这样下去,村子就完了!我们不能再藏著掖著了!”
“哎。”站在族长身后的一名长老嘆口气,上前一步,拍了拍族长的肩膀:
“行了,阿达,告诉他们吧,如今正是村子生死存亡的时候,祖宗在天有灵知道了,不会怪罪我们的。”
“哎—-行吧。”阿达族长点点头,看向沈诚:“这村子里冒出来的妖怪,名叫『初一』,传说是当年与龙神搏斗的妖物。”
与龙神搏斗.白龙女帝皱了皱眉头。
她不记得自己和劳神子“初一”博斗过。
“此物甚是诡异,可以千变万化,变成其他人的模样,防不胜防。”
阿达族长接著说道:“而且,他一旦变成別人的样貌,便能用那人的一切术,一切法,正是因为如此,上一个驱魔人才著了它的道。”
“至於应对那怪物的手段——·阿牛,红妹,你们把典籍拿给几位少侠看看吧。”
“是。”
阿牛红妹点点头,便抱著书走了过来。
只不过,他们却没有走向沈诚,而是走向了白龙女帝。
红妹把竹简放到桌上,缓缓摊开:“前辈,您看,这就是那个『初一”的资料。”
“嗯。”白龙女帝低头瀏览著竹简上的文字。
可就在这时,那些文字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强光。
那强光將整个房间吞噬。
“该死——”
无论是小盈,红月,还是族中的民兵,长老,乃至白龙女帝都下意识地闭上眼晴。
唯有沈诚早有准备,那招数的影响,在顷刻间便被浑天炉火炼化。
他也得知了这是什么力量。
【上古秘术·降魔天地决:能够在短时间內,封印中术者的五感与灵气感知,封印时间视中术者的实力而定。】
因此,他看清楚了房中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了红妹的嘴角,在顷刻间咧开到了耳根。
看到了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恬静,转变为癲狂,“哈哈哈,得手了!”
红妹叫喊著捏出两道法决,打到白龙女帝身上,紧接著,掏出一把匕首,投掷向白龙女帝的胸口。
“大胆!”白龙女帝五感和感知都被封印,但战斗经验却是顶级。
她没有丝毫犹豫,便一边用灵气撞碎封印,一边用大威力,大范围的灵气爆发,砸向周围。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红妹的身体於顷刻间便被碾成碎片,可是她那脸上的癲狂笑容,却没有丝毫的衰减。
因为,那掷出的匕首,竟是撕裂了白龙女帝的灵气,刺向她的心臟。
很显然,那匕首,也是为了这次刺杀而特製的。
“结束了,品尝变为狂龙的痛苦吧,龙神殿下,呵呵。”
红妹被灵气绞成了尘埃,可那癲狂笑著的眼晴中,却盪起一抹得意。
但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红妹的视野当中。
她的目光,瞬间呆滯。
那身影,自然是沈诚。
他瞬移到了白龙女帝面前,抱住白龙女帝,用肩膀,挡住了那必杀的匕首。
狂龙化的疫病之力,顷刻间涌入到他的身体,侵入他的龙血,影响他的神志。
无垠的杀戮欲望,在他体內汹涌。
好似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杀戮就够了。
把目之所急的一切,全部杀死,全部吞噬,让这个世界,品尝痛苦!
他的自我,正在狂龙疫病的侵蚀下消失。
可面对如此危机,沈诚却没有半分紧张,相反,他的嘴角轻轻上翘。
下一瞬,浑天炉火于丹田中升腾,狂龙化的疫病剎那间便被灼烧殆尽。
沈诚非但没有被狂龙化吞噬,想法,他还得到了抑制狂龙化的手段,和主动进入狂龙化的能力。
没错,沈诚帮白龙女帝挡这一匕首,可不是为了什么英雄救美。
若只是为了救人,用灵气,用雷法,用“天照”,都容易的很。
他主动吃这一刀,是因为这匕首,是这条时间线上,唯一能够获得【狂龙疫病】能力的机会。
这么想著,他主动释放了狂龙化,让自己维持著狂龙的状態。
当然,是不会被吞噬神志的状態。
作为浑天炉的持有者,能够无副作用开状態,也是很合理的吧?
“等等,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没有被力量封印———”
“混蛋,混蛋!”
红妹的计谋被毁,脸上的癲狂变为暴怒。
而白龙女帝也在此刻撕破了封印,消失的感知再次回到体內。
她猛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挡在她身前的沈诚。
双眸布满血丝,脸上青筋膨胀,嘴唇发紫,浑身生出白色鳞片的沈诚。
“这,这是——”白龙女帝连忙握住沈诚的手,感知他的身体:“狂龙化!你怎么会狂龙化!”
说著,她便看到了沈诚背上的匕首,以及在沈诚背后怒吼著的红妹。
剎那间,白龙女帝就全都懂了。
他,他竟然为了我,捨身挡下了这一刀?
“混帐!”
前所未有的愤怒,便从白龙女帝的神识中奔涌而出。
她想都没想,直接抬起手,抓向红妹的脸。
“等等,该死,救命!”
红妹连忙转身,看向后方,大喊救命。
可白龙女帝的手却已经扯住了她。
“竟然敢—伤害朕的人,朕要你永生永世都在炼狱中受苦!”
“啊啊啊啊啊!!!”
悽惨痛苦至极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村落。
红妹本就被碾碎的身体,竟是被直接撕成了几万片。
而最可怕的是,哪怕是这样,她竟然都没死。
被白龙女帝的灵气包裹著,维持著生机。
再然后,那几万片,又被分解成几十万片,几百万片,几千万片。
“不,啊啊啊啊,杀了我,杀了我啊,啊·—求求你,痛,太痛了。”
比凌迟处死还要痛上不知道几百倍的疼痛,在她神识中翻涌,可这一切,根本不足以平息白龙女帝的怒火。
她心念一动,灵气再次翻涌,竟是直接强行使出了本命神通。
“等等,不,不,你不能这样——不要,不要抹杀我的存在,不!你没有权力!”
“救命!!救命!”
红妹朝著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大喊大叫著,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下一瞬,只听砰的一生。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她残破的身体,却像是气球一样炸裂开来,溅射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脸上。
“呼,呼.—”
这是白龙女帝的本命神通【断绝轮迴】,让人彻底失去转世轮迴的机会。
用南宫晴的身体施展这种招数,对白龙女帝的负担也很大。
而且,用这种招数对付红妹,简直就像是大炮打蚊子。
但此刻,白龙女帝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抱住倒在自己怀里的沈诚,看著那插在他肩膀上的匕首,只感觉心都碎了。
作为龙族的王,她太清楚狂龙病意味著什么了。
这疫病,无药可解,只要中了,灵魂就会一点点死亡,徒留下一具只剩下杀戮的躯壳。
她的母亲,就是死於此病。
她永远无法忘记,母亲死前承受的痛苦与煎熬。
“该死的,明明该受伤的是朕,明明该得这病的,是朕“你个白痴,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朕挡这一击!”
沈诚被她抱著,感受著她身体的颤抖,却挑了挑眉毛。
额,我现在是不是不该告诉她,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