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惊悚领域:从精神病院进入诡世界 > 第270章 【域·喜宴】槐树
  望著眼前香喷喷的燉肉,眾人心中浮现出同一个疑问:
  这到底是羊肉.....
  还是“人肉”?
  “昨天宰的?”陈极问道:“昨天白天吗?”
  阿布点了点头:“大正午那会儿,郑老太太吩咐人杀的,小燕给我们送了半只来。”
  小燕是郑宅的婢女,正是她將吴弓三人带到村长家。
  “上好的羊腿肉。”阿布羡慕地指了指碗:“我亲眼看著厨子一刀刀剁下来的,加了大料燉,一点儿膻味都没有,倍香!”
  说著,他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操起一根筷子便插到羊肉里,肉丝顿时被扒拉开,露出下面被煮到乳白的骨髓。
  “燉了几个小时呢。”
  阿布说道。
  谭向松面色惨白,望著汤汁上的肥腻油,喉咙一阵滚动。
  他已经控制不住地想吐了。
  没有人动筷子。
  厢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住了。
  “......”
  阿布的笑容还掛在脸上,但眼神却慢慢变得怪异。
  “这么好的肉,你们不吃么?”
  沉默了几秒之后,吴弓忽然嘆了口气,手轻轻擦拭眼眶:“实在对不住。”
  “我小儿子前几日染了风寒,臥病不起,我已经在菩萨面前许诺过,一年不占荤腥。”
  “多谢村长的好意,只是这肉,我无福消受了。”
  话说这么真,也不怕犯了忌讳!
  姜忠瞥了眼吴弓,咬著牙补充道:“我也是,我哥前天刚死!”
  反正他没亲哥,说了也不算数。
  陈极不语。
  他只是瞅了瞅状態奇怪的阿布,又看向一直沉默的阿剪。
  阿布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
  他的笑容慢慢冷了下来,刚想说话,就被阿剪碰了碰肩膀。
  “老爷让你说这么多了吗?”阿剪的声音很轻,却让阿布瞬间闭上了嘴。
  “走了。”
  阿剪漠然地说道,转身就走,只给入域者们留下了一句话:
  “半个时辰后出发。”
  “等等!”楚婧却一步站了出来:“今天到底做什么活?”
  阿剪两人的身影已经步入夜色,只剩下一句简单的话,融入雨声中。
  “砍树,造喜桌。”
  造喜桌。
  喜宴上用的桌子。
  “我还以为,会是婚床、轿子之类的东西.....”
  楚婧喃喃自语。
  她已经从小廝的装扮上,確认喜宴是为了大婚而开。
  “对了,村长家是新郎家?”
  想到这,她转头看向谭向松。
  谭向松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们压根连村长都没见到,更別提新郎官了!”
  殷紫琴冷不丁地说道:
  “新郎在我们那。”
  “郑家?”陈极看向她:“你看见新郎了?”
  “没有。”殷紫琴摇了摇头:“我们只见到了那个婢女,小燕。”
  “不过出来的时候,我在游廊里见到了十几个红木箱,上面掛著大红绸,那应该是聘礼。”
  陈极点了点头,將现有线索捋了一遍。
  那么新娘,就是送他们的李家小妹;新郎是郑家人,多半是郑老太的儿/孙子。
  所以.....
  村长周老爷,是干什么的?
  他跟大婚双方並不同姓,只是为了操办喜宴?
  周老爷一直没出来,暂时无法判断,他是否和山羊有关。
  不过,陈极现在关注的是另一件事,他走到一边,和杜听风轻声说道:
  “有个问题。”
  杜听风没等他说完,便对著门外偏了偏头:“砍木?”
  “嗯。”陈极皱眉道:“三槐村....一般这样起名,都和村子的布局有关,村里多半有三棵老槐树。”
  他怀疑砍得就是这些树。
  一直在下雨,又是黑夜,他看不清村子环境,无法確认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和槐树有关,那问题就大了。”杜听风沉吟道:“槐去了木.....”
  那就只剩下鬼了。
  希望不是如此。
  几分钟之后,雨骤然停了。
  渐渐的,天色慢慢变亮。
  检查过院里没人后,大部分羊肉被几人匆匆埋到盆里,又將白面饃掰下几块碎屑扔在地上,偽装成吃过的模样。
  谁也没吃一口早饭。
  姜忠的肚子一直在叫,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
  没过一会儿,阿布和阿剪再次过来,这回是带著他们去砍木头的。
  阿剪手中提著一只筐子,里面放著八把斧头,比楚婧在柜子里找的那几把新的多。
  “跟我来。”
  依旧是简洁至极的话语,阿剪转身就走,看也没看餐桌一眼,似乎对他们吃没吃肉漠不关心。
  他佝僂著背,看上去很阴鬱。
  阿布没有跟著他们走,留在屋里收拾碗盘。
  天色微明,空气潮湿,眾人踏著水坑,往宅外走去。
  快走到大门时,陈极戳了戳杜听风,示意对方回头看。
  厢房的大门敞开。
  隱约能看见阿布的半边身子弯下,整个脸埋在碗盆里,正啃噬著里头剩下的羊肉。
  .....
  “昨天中午宰的羊,至少证明那不是依兰。”
  八人和阿剪保持著一定的距离,小声地討论著。
  “明天的早饭要还是燉羊肉,就说不准了。”吴弓慢悠悠地说道。
  他们一路穿过不少巷道,走了已经有二十分钟,並未见到昨夜的疯男人和山羊。
  “假设山羊在寻找目標,那男的干什么的?”姜忠皱眉问道:“倀鬼?”
  “反正不是人。”
  殷紫琴道:“它大概率和那三家有联繫。”
  一旁的常浩也微微頷首,表示赞同。
  已经很明显了,疯子唱歌,之后才是山羊抓人;李、郑、周三家都没有任何表示。
  陈极静静地听著他们的討论,望向前方。
  他们已经逐渐远离了村落,步入村子的后山。
  刚下过雨,雾气氤氳,不远处,一团模糊的黑影渐渐浮现。
  足有十几米高。
  “槐树。”
  陈极心里一沉,他的猜测果然成真了。
  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隨风吹来。
  映入眼帘的是.....
  三棵紧紧靠在一起的老树。
  时值冬日,叶子早已落尽,只剩下无数光禿枝干,扭曲地纠缠在一起。
  从树干的形態来看,就是槐树。
  阿剪停下了脚步,指了指最左侧的树:“上午把这棵树砍完。”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八人站在槐树下,穿著一模一样的灰袄,如同寒风中的一排呆鳩。
  无一例外,每个人都意识到了同一件事。
  槐。
  木.鬼。
  砍木后,这个村庄少了一棵树.....
  但,很有可能会多出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