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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老吴就敲响了孙传武的房门。
  开了门,老吴把手里的钥匙往孙传武手里一递:“油加满了啊,那啥,车里给你放了两桶麦乳精,拿回去给老爷子喝。”
  孙传武心里一暖:“你说你,买东西干啥呢。”
  老吴白了眼孙传武:“拉倒吧,你也没少跟我忙活,拋去合作关係,咱俩不也是朋友么。”
  孙传武咧开嘴笑了笑:“行啊老吴,思想觉悟提高了这是。”
  老吴笑骂道:“屁的觉悟提高了,那啥,小凯啊,起来吧,咱三个下去吃点儿去。”
  康凯从被窝钻了起来,明显感觉没开机。
  “啊?”
  孙传武往后面一瞅:“起来下去吃饭,一会儿回家了。”
  “哦,我这就起来。”
  退了房,三个人去了旁边的锅烙店。
  简单吃了口饭,孙传武和老吴道了別,就开著车拉著康凯往家走。
  一上车,康凯就靠在座椅上睡著了,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嚕。
  孙传武抿了抿嘴,这短途还凑合,这要是长途啊,副驾驶坐一个这样的,那都得难受死。
  到了家,康凯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伸了个懒腰,抱著两桶麦乳精下了车。
  孙传武和老爷子简单把事儿一讲,就回了自己的屋,上炕睡觉。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二月初。
  天儿啊,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大河也已经封上了。
  这一阵儿孙传武跑了三个活,都是寿终正寢,没啥油水儿,就赚个功夫钱。
  南志远哥俩跑了两个活,也都顺风顺水,没出什么岔子。
  老爷子这一年胖了不少,脸上少了几分严厉,多了几分慈祥。
  正吃著饭呢,张平敞开屋门进了屋。
  “吃著呢爷。”
  老爷子笑著点了点头,招呼道:“吃饭了没有,坐下吃口唄?”
  张平赶忙摆手:“吃过了爷,不吃了,那啥,我过来是给您送请帖的。”
  张平从怀里掏出请帖递给老爷子,老爷子咧著嘴接过请帖,笑著点了点头。
  “行啊,这也是要成家了。”
  张平红著脸,说道:“爷,传武,到时候你们都去啊,坐主桌。”
  “成,你结婚肯定得去。”
  简单寒暄了几句,张平就出了屋子,继续送请帖去了。
  “爷,他啥时候结婚啊?”
  “后天是正日子,日子我给挑的,挺好。”
  孙传武笑著说道:“您挑的能有不好的么,哎,也是能喝上喜酒了。”
  也不怪孙传武这么说,別看天天吃席,今年这到了年底了,结婚的就张平这么一个。
  白事儿的席做的再好吃感觉也不一样,本身氛围就在那呢。
  吃饱喝足,孙传武出门拿扫帚扫雪。
  没一会儿,康凯三个人就来了,拿著扫帚一块儿帮著忙活。
  四个人有说有笑,没一会儿功夫就收拾完了院子。
  进屋喝了水,四个人点上了烟。
  “师傅,明年开春儿我俩就盖大瓦房。”
  “和你爹你妈商量完了?”
  南志远点了点头:“嗯呢,到时候盖四间,我们先住著,等我俩结婚了,其中一个当婚房用,到时候再批个宅基地,再盖一间。”
  “挺好。”
  康凯抿了口水,问道:“一会儿咱干啥去啊,家里纸活现在还不少,一时半会儿不用补。”
  南志远提议道:“师傅,不行咱们去套兔子去唄?咱家里不是有枪么,拿著枪看看有没有野鸡飞龙啥的,尝尝鲜。”
  听他们这么一说,孙传武也有些意动。
  回来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没打过猎。
  “也行,兔子啥的就不套了,咱这的兔子一股膻味儿,也不好吃。”
  “一会儿拎著枪去打树鸡儿得了。”
  康凯点头说道:“也行,我去筛点儿煎饼,整点儿苏子盐儿,咱中午就不回来了。”
  “成,你去整去,你俩回家把你家的枪拎著去,一桿枪打不了多少。”
  南志远俩人兴冲冲回了家,没一会儿功夫,四个人就背著枪出了门。
  刚走到村口,就碰到赵大海开著拖拉机往村里走。
  “你们干啥去这是?”
  “打树鸡儿吃去。”
  “打树鸡儿啊,那得去暖泉子上面的红松林子,那里面的树鸡儿多。你们四个小心点儿,別瞎开枪,山上打柴火的不少,別当野猪打了。”
  赵大海这么说不是空穴来风,他们这边是林区,还真出过有人拿枪把人当野猪打了的事儿。
  有枪不代表他们就都是猎人,特別一个人在原始森林,有时候有些风吹草动就害怕,脑子一热,一枪就干出去了。
  不过这种事儿一般都发生在夏天,那时候灌木丛树叶子密,根本就看不清是啥。
  那种直接开枪的傻逼不是没有,只是少而已。
  孙传武笑著说道:“放心吧大爷,俺们四个没那么虎。”
  “行,快去吧,小心点儿的,別走了火。”
  错了身,四个人一条狗就出了身子,走了四十多分钟,四个人才上了红松林子。
  红松是结松塔的松树,有地方也叫油松,树鸡儿这玩意儿冬天的时候,就靠著松塔没成熟的籽儿,还有些灌木乔木的野果活著。
  所以红松林子一般都是它们的聚集地。
  煤球精力旺盛,一上了山就开始满哪跑,也不嫌累。
  等到了红松林子,孙传武 拍了拍煤球的头。
  “一会儿別乱跑乱叫,听著没有。”
  “呜。”
  煤球小声的呜了一声,像是回应。
  孙传武摸了摸煤球的头:“真听话,那啥,咱几个分开唄,你哥俩上西边的林子,我和康凯去东边林子去。”
  “成,师傅你俩小心点儿。”
  “嗯呢,有事儿就大声喊。”
  点上烟进了林子,刚走进去二十多米,康凯就拍了拍孙传武的肩膀。
  孙传武顺著康凯手里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了一只树鸡儿站在枝头上,傻乎乎的东瞅西看。
  枪往肩头一顶,孙传武闭上一只眼睛,然后三点一线对准,对著傻乎乎的树鸡儿就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过后,树上的树鸡儿扑棱了两下翅膀,然后直挺挺的从树上掉了下来。
  煤球呜的一声,就像是一道黑色闪电,直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