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初夏清晨。
游戏交流会主会场外，早早就聚满了人。
展台、横幅、布景、打光，氛围搞得像红毯走秀现场，
记者架好了长枪短炮，不少媒体人的交流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北山来了没？”
“现在谁还看北山啊，你不知道今年哪家最值得蹲？”
“还能是谁？鯨跃啊，纯现象级了属於是。”
“话说，陆总今天会到吗？他以前不太露面吧？”
“这就不清楚了……我看官方那边，早早就把鯨跃安排进核心展位了。”
就在离主会场不远处，官方搭建了一个巨幅电子屏，
正在滚动播放近一年来国內最具影响力的游戏公司logo。
在那些熟悉的老牌图案里，一个蓝白相间、线条极简的图標显得尤为醒目，
鯨跃游戏。
“年度用户活跃增长率top 1”
“最具玩家情绪影响力游戏厂家”
“……”
这些字眼一出来，不少参会公司代表的神情就有点微妙了。
“鯨跃……真成头部了啊？”
“以前谁能想到这家公司能火？刚起家那会儿可没人看好。”
“人家现在一款比一款爆，风评还出奇地怪，口碑也不是一般的好！”
“你说说人家这脑子是咋想的呢？”
“我也不知道啊，玩家就是买帐，那些模仿鯨跃的，你看哪家活著来参会了，全破產了！”
“你就说他狠不狠吧。”
……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嘉宾通道”区域，也在陆续出现行业熟面孔。
北山游戏的赵重山率先抵达，笔挺西装，银丝眼镜，配合记者拍摄时始终带著標准笑容。
接受问答时也是不咸不淡，主打一个滴水不漏。
接著，腾趣的马总也到了。
跟赵重山的精致冷静不同，马总一身休閒西装，走到哪都笑呵呵的，
看到记者还主动挥手，
“早啊！今天挺热闹的嘛！”
而就在会场前方的广场边，有人一眼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低呼一声：
“哎，那是……陆总吧？！”
“哪儿？”
“那边，靠柱子的那个。”
“陆总是真年轻啊！”
“不愧是在业內最被研究、也最没人能看懂的游戏老板！鯨跃这次好像就只来了两人！”
……
主会场正门，陆明穿著低调，双手插兜，
老周小心翼翼地跟在身旁，
“陆总，我们真不先去主展台那边看看？”
“北山、腾趣、青鱼他们都到了，据说还有几个国外的大厂也来了。”
老周小声提醒。
“还有不少的技术厂家呢，听说这次的vr游戏，体感设备都有很大程度的提升，我们要不要去体验体验？”
“不急，老周，这些科技前沿的东西又不会跑！”
“我们晚点再去看也是一样的！”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去隔壁看看。”.
“要是再晚点，人家看到没人直接走了咋办？”
老周：“……”
陆明头也不回地往角落走，那里几乎都是边边角角的小厂商区域。
小厂商区域，往年是最被忽略的一片区域。
因为来的人太杂，內容太杂，几乎也没有什么特別亮眼的东西，
人家自己也没怎么用心布置，
展台用的都是统一规格，三米乘三米的小格子，灯光昏黄，桌布皱巴巴，一眼看去，谁也不知道谁是谁。
但今年不同了。
因为陆明来了。
还拉著老周，像在赶集一样。
但在陆明眼里，这就是宝地。
失败者、翻车者、濒死者，通通聚集在此！
那一张张饱经市场摧残的脸孔，才是道德负债系统最需要的土壤。
一旁的老周心里却是滴水般打著转儿：
“陆总，这怎么越看越像……体察民情来了？”
“老周，”
陆明低声问，“这家棚子你了解不？”
“啊？这个……让我看看……哦，是一家叫『逐浪互动』的小公司。”
“做的什么游戏？”
“好像是修仙卡牌，主打多线剧情+全角色语音……不过上线三个月，日活不到五千。”
陆明仔细看了看，又搜了搜对方的资料，
贴吧常客！
值得一学！
“行，就他家，走，我们去看看。”
逐浪互动的展位前，几个工作人员正坐得腰酸背痛，完全没想到会有人主动靠近。
“您好，我们……呃？”
下一秒，他们眼睛都直了。
“是……鯨跃的陆总？！”
那种反应，像是刚倒闭的早餐摊突然迎来了国宴主厨的试吃，整个人都在抖。
“別紧张，我就隨便看看。”
陆明笑著点头，还主动伸手，
“主要是互相交流学习。”
“学……学习？”
“……”
陆明一边问，还一边记。
但逐浪互动的项目组却有种诡异的感动。
有些问题，换了別人问，分分钟被当成落井下石。
可陆明问，他们觉得温柔、真诚、充满行业担当。
“陆总真亲民啊！”
“这种老板，业內还有几个？”
更关键的是，陆总还真问得刨根问底。
“你们最开始测试的时候，用户留存咋样？”
“你们抽卡机制设计有没有什么心得！”
“……”
陆明满眼都是“太好了，继续说！”的兴奋劲儿。
就差拿出录音笔了。
问完逐浪互动，陆明又开始去下一家，
旧光工作室，公司曾有一款游戏霸占平台差评版榜首一年！
斜月科技，项目上线三天，直接被玩家骂下架！
凌瀧游戏，曾获评“年度最想刪掉的游戏”
微爱游戏，主力游戏被喷成筛子，光是音浪网一个测评视频的弹幕密度，直接把整段剪辑盖满。
“……”
陆明不嫌麻烦，一家家问，一家家看，
语气诚恳，態度真挚！
两人整整在小厂商区域躥了一上午。
北山赵重山？不见。
腾趣马总？打个招呼得了。
官方主舞台？没发言稿啊。
什么资源交换、联名合作、宣传洽谈，他统统不管。
他现在全靠耳朵听、笔记写，嘴里还不忘鼓励一句：
“你们要坚持啊！”
“你们这些经验对我们也很有启发的！”
“对啊，你说的太对了，现在的玩家太难带了！”
“谁说不是呢，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
几番交流下来，
结果，陆明成了这片区域最热情的人，最主动的人。
甚至……最刨根问底的人。
陆明的一番话，
听得小厂商们眼眶都红了。
“这才是我们心中的榜样啊！”
“这才是游戏人！”
“什么北山腾趣的，虚头巴脑，连我们展台都不肯靠近。”
“鯨跃陆总是真的来交流的！”
“陆总成功是有原因的，他真的很真实！”
“確实，鯨跃能火，不是没有理由的！”
“刚陆总还鼓励我呢！要是游戏圈都是陆总这样的人可太好了！”
“多么平易近人的陆总！鯨跃才是眾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