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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无限逃亡,炮灰爆改美强惨 > 第214章:《丁香结》
  外面有很多墓碑,倒放的十字架上飞过乌鸦,算得上是一座医院吧,孤零零的佇立在荒芜之间。
  暮色已经融入櫟树,山毛櫸和松树之间,阴森的冷杉吞噬掉最后一口落日。
  魏砚池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刺入的天光並不刺眼,只是呼吸的空气中瀰漫著阴冷。
  他感到旁边有人存在,微微侧头看去。
  是谢德先生,坐在旁边的座椅上靠著墙,略微有些零散的碎发垂下,有些遮住了脸,也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直接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瞳孔倒映著他的身影。
  “谢……”
  魏砚池刚张开口,谢德起身,没看他,转身离开。
  “先生,咳…咳…”
  魏砚池慌里慌张的从床上下来,像是一不小心碰到了床柜上的檯灯,檯灯从上面摔下,发出玻璃破碎的响声。
  谢德停下,转过来看他。
  魏砚池看起来略微的不知所措,身上还穿著一身病服,光著脚站那,无辜的看著他。
  “还装呢?”谢德面无表情的说:“这样好玩吗?魏砚池。”
  魏砚池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或者说就算有问题,那也问题不大,因为刘道长和730早就为魏砚池失控的这一天做足了准备,而魏砚池本人也知道。
  在他面前那副濒死的样子,纯粹是为了骗一个吻,但也不能说是欺骗,其实冷静下来想想,也能想到730既然已经让455出动了,那就不会不做准备,只是他有点病急乱投医。
  真是够了。
  谢德再次转身离开,魏砚池却在身后抱住了他,像某种大型犬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將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身上热乎乎的,说话的声音却像是带著笑,阳光又眷恋。
  “谢德先生,我们交往吧。”
  “放开。”
  “不要,明明是先生先骗我的,先生不是伯祖父的朋友,先生就是先生,一直都是我先认识的您,一直都是,我可以再要一个吻吗?”
  魏砚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或者说他彻底明白自己在谢德心里的重要性,所以仗著这个重要性,得寸进尺。
  谢德真的被魏砚池弄得没招了。
  他確实搞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位死皮赖脸,跟狗皮膏药一样的人,难道主角的特性就是脸皮厚?
  “放开,我有事情要忙。”
  “什么事情?我可以一起去吗?”
  “你闯的祸,小疯子。”
  被轻飘飘骂了这么一句。
  魏砚池眼睛笑的像是有星星,如果他真的是条狗,现在尾巴估计都摇成螺旋桨了,他怎么看谢德都看不够,终於还是凑上去想再討一个吻,可是谢德把头扭向了一边,於是他只能亲了亲髮丝。
  哐当的一声,从门外传来。
  卫晕墨手中端著的托盘混著玻璃瓶里装的药液碎了一地。
  我靠,谢德一把推开魏砚池。
  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孩子了。
  “卫晕墨?”
  “39先生…老师,让我来…送药。”
  卫晕墨自己会找台阶下,他磕磕巴巴的说:“刚才不小心手滑了,我再去找老师要一些。”
  他走的很急,很快,还很慌张,慌张的让谢德有点担心他会摔倒,然后果不其然,外面传来啪的一声,这孩子还真摔了。
  可等谢德出来看时,卫晕墨已经不见踪影。
  魏砚池同样看著卫晕墨消失的方向,整个人的气场张扬,唇边还带著笑,也许这个笑,这辈子都落不下来了。
  而在远处的安伯斯刚把一个人的腿给卸下来,嗯,隨即就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把腿放下转头就看见了卫晕墨。
  这孩子魂不守舍的过来从货架上拿下几瓶药。
  “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去送药吗?”
  “手滑了,摔碎了,我重新拿几瓶。”
  “可是孩子,你拿的那个是硫酸。”
  ………
  谢德要去处理的事情正是魏家的事情,魏砚池的潜意识空间牢笼很大,確实可以装得下很多的鬼。
  不过730觉得这並不保险,所以硬生生的从魏砚池那里把魏家这次的新鬼拖了出来组成了一个新的副本。
  一个以中式恐怖为主的s级副本。
  以魏家老宅为原型,这些鬼会在这个副本中重复循环体验给魏家老大爷哭丧的这一天。
  这些新鬼没有那么听话,新成立的s级副本,它的闯关规则和主线任务也还没有设立。
  副本的形成终究还是人的怨气,而闯关就是一个不停的解散怨气的过程,所以闯关规则和主线任务需要著重的考虑。
  谢德设想將这个副本设计的简单一些,提高玩家们的存活率,所以他决定拉女巫、左盛航,还有那三人小组先进这个副本体验一下,顺带著把闯关规则,还有主线任务给设立了。
  在此之前,谢德重新踏足了g市。
  他许久没有归还的故乡。
  现在这个季节,天气已经冷了,农作物该忙完的都已经忙完了,也没有什么节日可过,冷冷清清的,天高气爽。
  魏砚池也有事情要忙,魏家的人没有死光,遗留了两个十岁以下的孩子,魏砚池打算丟给他师父养。
  还有魏家的一些很远房的亲戚,甚至都不姓魏了,但听到魏家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就全都吻了上来。
  因为魏家还留下了一大笔財產还有一些经济上的纠纷,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要不说魏家为什么住在山里呢?原来那一座山都是他们的。
  还有各种投资、股份、土地和项目,这些原先都是管家的魏家人在打理,不过现在他死了。
  那些远得不知道远到什么地方的亲戚跑过来很离谱的要和魏砚池打官司,甚至和刘道长爭夺两个孩子的抚养权。
  这真够魏砚池忙一小段时间了。
  明明才刚刚可以肆无忌惮的粘著谢德先生,结果就要因为这的那的事情搞异地恋,这让魏砚池有点闷闷不乐。
  他换回了白衬衫加一套卫衣款式的毛衣,火气旺也不怕冷,去g市接著两个小朋友就要赶去机场。
  这条路的交通一点都不好走,魏砚池看著地图,决定打车。
  两个小孩在他后面默默的走,然后默默的哭,泪水一直往下滴,让走在前面的魏砚池像个人贩子。
  魏砚池乾脆回头问:“我都没哭,你们哭什么?”
  其中一个小孩擦著眼泪问:“舅舅,我们要去哪儿?”
  另一个说:“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带去卖了?”
  魏砚池挑眉,“我看著那么像人贩子?別哭了。”
  “可我想哭。”
  “憋回去。”
  旁边提著菜路过的一位阿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这话说的硬是有意思,你是他们两个的舅舅吗?我跟你讲,这里打不到车,你要去前面才能坐公交车过去,进城里了呢才好打车。”
  “啊,谢谢阿姨…誒?”
  魏砚池向路过的阿姨道谢,却撞进了一只翠绿色的眼睛,阿姨的眼睛是异瞳,但笑起来很亲切並且柔和。
  “阿姨,你的眼睛?”
  “你说这个?”阿姨指著自己的眼睛嗨了一声,“虹膜异色症,不过不影响。”
  走在前面的叔回头望了眼,“哎呦,快莫聊了,孩子回来了,快回家了。”
  阿姨一边笑骂著,一边赶上去。
  魏砚池也看过去,发现这位叔的身高其实很高,至少在人均身高偏矮的南方地区算较高的那种。
  阿姨回头跟他打了个再见的招呼,魏砚池笑了笑,两队人往相反的地方走去,像是两条本来互不干涉的直线突然交叉又继续向前,不知道未来是不是还会相遇?
  此时,谢德坐在家门口,他真的服了,他没有钥匙,进不去,被关外面了。
  家里新修了楼房,外面围了一圈用砖砌的墙,这样就显得里面的空间很大,然后全用来种种树。
  有一种像丁香的开的特別灿烂,是白色的,散发著淡淡的香气,很漂亮,有一种洁白如雪的美。
  谢德看著,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课本上的一篇文章写了这么一句话——
  “每个人一辈子都有很多不顺心的事,一件完了一件又来。所以丁香结年年都有。结,是解不完的;人生中的问题也是解不完的,不然,岂不太平淡无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