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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 第349章 第二次尉氏之战
  第349章 第二次尉氏之战
  兵败如山倒。
  诸葛恪望着灰头土脸而来的父亲诸葛瑾。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句话。
  父亲这一败,建业对于北岸的魏军来说,可谓门户大开,再无险可守。
  莫非,东吴真要亡国了吗?
  未等他多想。
  陆逊已经主动迎了上去。
  其人先是安抚了一番兵败的诸葛瑾,然后才仔细打探军情。
  原来臧霸自牛渚矶取得突破后,只遣少股兵马在石城围困张昭,然后自领大部北上直趋下游的建业。
  牛渚矶一失,位于更上游的濡须口就失去了防御的价值。
  诸葛瑾当机立断,率部顺流而下追击臧霸。
  哪曾想臧霸并未轻视身后之敌,暗中在石城北边的白都山下设下伏兵。
  诸葛瑾仓促追来,被其所趁,一战而大败。
  全靠部下拼死掩护,方才得以脱身。
  至此,东吴在扬州沿江一线的防御体系,除了一座孤悬于江北的皖城,其他尽数被魏军攻破。
  吴军再也无法阻挡两路魏军合击于都城建业。
  “伯言!征北将军!”
  诸葛瑾抹了一把涕泪。
  “眼下能救建业者,就只剩你了。”
  “请你务必多念先王的知遇之恩,为其保存宗庙血嗣啊!”
  陆逊闻言示意对方稍安勿躁,然后眼神示意诸葛恪上前解释。
  后者稍稍犹豫,还是将早前陆逊的计划委婉道出。
  本以为父亲会为此大吵大闹。
  然而一直忠于孙氏的诸葛瑾,闻言只是失神了片刻,便迅速恢复了冷静。
  扭头盯着陆逊道:
  “若有万一,谁可为继嗣?”
  陆逊不假思索道:
  “若大王有遗命,我等遵命而行。”
  “若无,王弟建昌侯孙虑,年十七,为先王诸子第二年长者,或可托大业。”
  建昌侯……
  诸葛瑾微微眯目。
  孙登继承王位后,分封兄弟为侯爵,其中孙虑年龄最大,所以今年已经就封于豫章郡建昌。
  而豫章郡虽然也属于扬州,却紧挨着荆州的长沙郡。
  换言之,孙虑是眼下唯一远离战场的幸运儿。
  再考虑到他的年龄和名位。
  那似乎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于是对陆逊拜道:
  “将军思虑妥当,我父子必马首是瞻,共度时艰!”
  陆逊自又是一番勉励。
  而等陆逊走后,诸葛恪上前悄声道:
  “虽说是时势所破,但乱军之战,大王到底有没有留下遗命,谁能说得清呢?”
  “若我们明日立建昌侯为王,后日就有王子衔命西来,那我等如何自处?”
  “窃以为陆征北思虑,算不上稳妥。”
  诸葛瑾闻得此言,难得对长子投来赞许的目光。
  却又长长一叹,道:
  “陆伯言之才,七分在知兵,四分在识势。”
  “其人于庙堂之算,却有所小短,须倒扣一分的。”
  听到倒扣之说,诸葛恪不由想起早些年叔父从蜀中来信,谈及那位卫将军早年在成都尚书台的趣闻,于是稍稍莞尔。
  “若如此,正该大人为他查漏补缺,如此,将来荆州另起炉灶,大人或也可以摸一摸辅宰的位置了。”
  诸葛恪本意是安慰父亲。
  哪知诸葛瑾闻言脸上陡然一黑,道:
  “国之将亡,主之将丧,为人臣者不思死节,反而因即将到来的权势而沾沾自喜,这是君子该有的气节吗?”
  又指着诸葛恪的鼻子道:
  “这些年我疏于对你的管教,以至于你德行不修,又志大才疏。”
  “待此间事了,不管荆州是否有变,你都别留在江南了。”
  “且去长安,去寻你叔父,寻你堂弟,去学一学该怎么当一个有气节的正人君子!”
  言罢不待儿子反驳,甩袖而走。
  而诸葛恪留在原地羞愤无言良久。
  心中蓦地生出一个念头。
  父亲非要撵走自己,不会是打算留在江南,为吴国守节到底吧?
  ……
  第二次尉氏之战,依然是魏军率先发起攻势。
  曹洪部将牛金,豫州刺史王凌,各领一千五百骑士,分左右出击,全力直冲汉军前出的步阵。
  不同于上一战,汉军步兵全都缩在甬道之后玩阴的。
  这次有相当部分汉军步兵前出到甬道的南边平地上列阵迎敌。
  道理一看就明。
  汉军为了便于后方骑士出击,提前将部分甬道沟渠填平。
  这些无墙垒为据的地段,只能用密集步阵填上。
  换言之,汉军今日同样将胜算压在了骑兵之战上。
  曹洪不知麋威何来自信。
  但这不妨碍他第一时间抓住对手薄弱的位置猛攻。
  今日汉军步兵依然表现出极高的战术素养。
  面对高速冲击的敌骑,阵型始终紧密严整。
  盾、矛、弩,包括鼓车旗手,全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直到被魏军从两肋狠狠撕开血口,方才稍显错乱。
  但仍在阵中幸存将校的调度之下,重新集结,再次列阵。
  魏军往往要来回冲杀两三遍,方能击溃一阵。
  远远达不到摧枯拉朽的目的。
  曹洪见状,下令骑士左右散开,改由步兵压上。
  骑兵伺机再行突击。
  “曹洪在吝啬他手中的长矛。”
  汉军将台上,麋威指着左右两翼流转不停的骑兵洪流。
  “在他眼中,步阵是盾,骑兵是矛。以盾磨敌,以矛杀敌。”
  “如今胜机未显,所以长矛一触即退,免得提前折损,坏了大事。”
  闻得此言,负责掌管旗号的诸葛乔开声道:
  “那将军眼中,步骑有何分别?”
  麋威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微微追忆道:
  “昔年在江陵城头,潘师授我万人敌之法,曾与我讨论步骑之别。”
  “潘师精熟兵法,又善于启发弟子,我彼时获益良多。”
  “此去十年,我已经历大小战无数。”
  “如今回想当年学兵所得,有些东西早就成了本能,无需多言。”
  “唯有一句话,至今回想,仍时有新的启发。”
  “是哪一句?”诸葛乔忍不住追问。
  他去年在长安与潘秘同朝为尚书郎,自然知晓赋闲多年卫尉潘濬绝非等闲之辈。
  等闲之辈,又怎能教出卫将军这种名将?
  便见麋威负手西望道:
  “潘师盛赞关、张二将为当世鲜有的骑兵将领,万人莫敌。”
  “但又话锋一转,说即便做不了关张那般骑将,难道就不能当万人敌了?”
  微微一顿,麋威回头道:
  “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骑战步战,各有优劣。”
  “如何运用,并无常法,存乎一心而已。”
  言罢,麋威高声下令道:
  “让向宠领本部二千骑士,前突魏军步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