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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蛊仙娘娘 > 第159章 还说你不喜欢我
  他拍拍我的肩:
  “前一百五十年,本尊在收拾山內不听话的妖物,后一百五十年,本尊每隔半年才会出山一次办事,剩下的时间,的確都在睡觉。
  本尊不知该如何独自熬过这静得可怕的漫长岁月,只能逼自己沉睡。
  如此,一觉醒来便是半年后,多甦醒几次,百年便过去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看上我的?外婆过世前,咱俩还没结姻缘呢,你就、偷偷和我在一起好几回了,闹得我总以为自己发春梦了……”
  “阿鸞,本尊,很久很久以前,就认定你了……”
  “很久很久以前,是什么时候?很久很久以前我应该还小,我现在才二十二岁。”
  他莫不是……
  恋童癖?!
  也不像。
  “差不多吧。”他抬袖將我拢在怀里躺下:“这些,以后本尊慢慢和你解释。”
  我伏在他膝上,用指尖在他衣袍上画圈圈:“那这漫天流萤……是你怎么弄来的?现在山里的萤火虫还不多。”
  “本尊捏了个诀,將山里所有存活的萤火虫,都召唤了过来。”
  “这也是紫蛇给你出的主意?”
  “紫蛇他不知道,他如今已经被你家小凤给训得像条狗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那,阿漓还挺懂浪漫。”
  “哄夫人开心,本尊还是略有些许经验。”
  “阿漓,以后每年女儿节,你都会陪我一起过吗?”
  他抚著我的发,温声承诺:“以后每年女儿节,为夫都会给阿鸞做不同的簪,准备不同的惊喜。”
  “簪,和惊喜都是次要的……你在,最重要。”
  “鸞鸞,我一直都在。”
  今夜,是我生来这二十二年,睡得最踏实的一夜。
  虽然是躺在外面,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但有他在,格外的温馨且踏实……
  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
  我已出现在连绵青山、盈盈绿水前。
  茂密如血的红枫林深处,妖风阵阵,巨物撞击山体,震得地面一阵颤动摇晃,碎石横飞。
  我见状立马抬手化出隨身法器梨寒魄笛,脚下轻轻一点,飞身悬入半空——
  风扬起我缀著银铃的飘逸袖摆,肆意掀得我身上紫裙裙角翻飞,我將寒魄笛横在唇畔,闭目运气吹响玉笛……
  笛声婉转溢出笛孔,催得笛上浮雕梨瞬间从寒玉上活了过来。
  舒展叶,昂起苞,绽放瓣……
  梨枝绕著玉笛,放肆生长,瓣在我指下,隨著按压笛孔的动作,縈飞飘舞——
  悦耳笛声化成道道金色流光直奔红枫林深处去。
  枫林另一头的撞击动静戛然而停。
  半分钟后,一条庞大的青蛇身影陡然从红枫林上空蛇尾一扫……
  金色流光尽数融入青蛇体內!
  枫林內再次传出颤抖的巨响。
  浓浓的血腥味融入空气,扑鼻而入。
  我嗅见腥臭异味,眉心微拧。
  紧接著加快指尖节奏,变幻曲调——
  笛声渐急促,杀伐之势猛烈。
  枫林上空亦被妖气震得枫叶乱飞,砂砾狂卷。
  陡然一道巨响——是什么东西被压在巨石下,苦苦挣扎的动静。
  下一瞬,一声撕心裂肺的虎啸传遍山野——
  气息由强渐弱,惨叫声最终湮灭在树叶沙沙嘈杂声中。
  片刻,一条低垂著脑袋,浑身是血,足有十多米长,一棵百年老树树干那么粗的大青蛇憨憨从红枫林里钻了出来……
  脑袋上还掛著被抹得脏兮兮的血跡,身上的蛇鳞都被打掉了好几片。
  垂头丧气地回到我面前,金色竖瞳內,委屈且桀驁。
  身体在地面摩擦出一道淋淋血跡,见了我,依旧傲娇的脑袋一撇,哼了声,也不晓得是在和谁赌气。
  我收回寒魄笛,翩然落地。
  笛子在手中化作梨散去——
  上前几步,我拿他没办法地低笑:
  “大青蛇,你这又是在同哪只妖兽闹脾气啊?
  你来幽冥山十年,这山內上至狐王豹王,下至鼠妖兔妖,可都挨过你的揍。
  告诉我,这次又是为何?那可是白虎王,我平时都拿他没辙,你倒好,上去就打。
  伤到哪了?气成这样,脑袋低下来,我给你擦擦。”
  大青蛇冷冷瞥我一眼,扭头自顾自地往前走,死要面子道:“不用你管,我死不了。”
  我赶忙跟上他,瞧著他身上的鳞伤,暗暗压下对他的心疼:
  “你这身子,了十年才养好,鳞又缺了几块,我不管你,你不晓得还要把自己糟践成什么样呢!
  你是我的灵宠,我自然要对你负责。”
  他往前走的动作一顿,回头,金色竖瞳內一阵落寞:“灵宠?只是、灵宠么?”
  我一怔,昂头看他,笑著故意逗道:“不然呢?你,还想做我的什么?”
  他气鼓鼓地扭回脑袋,径直往对面的小溪边赶。
  “谁稀罕做你的谁……我只是不想当你的灵宠。我好歹也是条修行几百年的灵蛇,论年龄,我岁数比你还大,你竟敢將我当做灵宠……你便不怕,我一口吞了你?”
  他的身影在溪边停下来,自顾自的冷漠低喃:
  “別以为你用仙术帮我一回,我就会感激你,没有你,我照样能打得过他!自作多情、”
  话未说完,他感受到我抚上去的温热掌心,身子一僵,驀地哽住。
  我拿他没办法地摇头浅笑:
  “傻瓜,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让我少心疼你些,不管你。大蛇,我们朝夕相伴十多年,你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晓得么?”
  温柔地抚了抚他身上因为鳞片缺失,而血肉模糊的那寸地方……
  我蹲下身,从袖中取出丝帕,浸入水中。
  拧乾帕子上的水渍,我拿著湿漉漉的巾帕轻手轻脚给他擦拭鳞甲上的血跡……
  “疼就告诉我,阿漓,你要乖。”我温声细语地哄著他,朝他莞尔一笑:“头,低下来。”
  他痴痴瞧著我,呆了许久。
  尔后,才將脑袋低下来,允许我给他清理额角的伤口。
  湿帕子擦乾净他额上伤口附近的血跡……
  我瞧著他眼角的那几道抓伤,心里很不是滋味凑上去,小心翼翼地给他吹了吹。
  “阿漓乖,吹吹就不疼了。”
  他紧了紧眉心,不悦反驳:“你够了……別总用哄小孩的语气哄我!我又不是村里那些三岁小屁孩!”
  我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了嘛,我哄著阿漓,阿漓不喜欢吗?还是,阿漓喜欢像张大娘那样的凶悍女人?”
  “我、怎么会喜欢那种人……我只是、想你正常些。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磕磕巴巴说完这些,大青蛇控制不住的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別过头又不理我。
  我拎著帕子在溪水中晃了晃,拂去帕上血丝。
  “笨蛇。”我趁机追问:“所以,阿漓现在可以告诉我,今天为何与白虎王打起来了么?”
  他往水边凑凑,看样子想一头扎溪水里给自己洗个澡。
  面无表情地沉沉回答我:“那只死老虎,说你坏话。”
  我蹲在岸上提起兴趣,好奇歪头:“哦?什么坏话?”
  他垂下密长眼睫:“你听了,会难受。”
  他这样一说,我反而更好奇了,单手托腮笑吟吟问他:“那我更想听一听了,你知道的,我向来內心强大。”
  “……他说,他恨不得將你剥皮抽骨。”
  我挑眉,平静淡定道:“正常,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幽冥山巫族圣女、妖族之王,他们打不过我,就只能盼著我早死,幻想一下能將我剥皮抽筋了。”
  “他还说,你克夫,巫族前后为你找了八任夫君,都在成婚前被你剋死了。”
  我尷尬笑笑,与他说出实情:
  “其实,是我不想嫁人。这些年来族中人都盼著我能早点与人成婚,好为他们诞下下一任圣女……
  我不想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掌握在手里,不想自己的姻缘被他人利用,成为满足他人贪念的牺牲品。
  所以,每次他们逼我成婚,我就提前掐算出族中哪个年轻男子命数將尽,然后故意装作看上他,再大张旗鼓地准备成婚事宜,坐等他被我『克』死。
  咳,我克夫的说法,是我自己传出去的……挺好,连他们都听说了,看来我的心思没白费!”
  他深深瞧了我一眼,犹豫著又说:
  “他,竟敢大放厥词,说,要把你抢进洞府……毁了你的清白,让你给他做最卑贱的暖床丫鬟,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他还说,你这样的女子,就算不给他暖床,也不会有人愿意娶你,我实在听不下去,才与他动手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因为他骂我,才和他拼命的?”
  大青蛇竖瞳內的金色缓缓消退,化回灿若星辰的幽青蛇眸。
  “他褻瀆你,就该死!”
  我看著他笑:“他也没说错啊,族里现在根本没人敢动娶我的心思,他们都怕被我剋死,我此生,或许是天煞孤星的命。”
  “那是你不想嫁。”他倏然情绪有几分激动,转头凝视著我,字字认真:“谁说没人愿意娶你,没人娶,我娶!”
  许是一时情绪失控误將心里话脱口而出了,他在说完他娶两个字后,面上更红了。
  目光躲闪的別过头,支吾掩饰:“我的意思是、你若真想嫁人,我、可以与你做假夫妻,陪你演戏……”
  还假夫妻、演戏……
  我低头憋笑,站起身,直视他,郑重审问:“阿漓,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喜欢我,似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每每凝望我时,一双青眸內藏都藏不住的爱意,我怎会瞧不见。
  无非是这条大蛇还年轻,不好意思將爱这个字宣之於口罢了。
  “你、胡说些什么!”他侷促地转身就要逃。
  “是么?”我故意朝溪边后退一步,忽然衝著他的背影道了句:“阿漓,我怕水。”
  他一僵。
  下一刻,我张开双臂就主动往溪水里倒了下去——
  身子落进水中的那一剎,法力將原本只有半米深的浅溪化成了无底深渊……
  “阿鸞!”
  一瞬间,青蛇化成青衣银髮的俊朗青年,想都没想就跟著我一起跃进深渊——
  紧张地拨开溪水,著急游向我身畔,伸手捞住了我轻盈下坠的身子。
  “阿鸞你干什么!怕水还往水里跳,万一嚇著了,溺在水里了怎么办!”
  我对上他害怕到泛红的深情眸眼,如愿地勾起唇角,顺手抱住他的腰身。
  “还说不喜欢我。”
  他一怔,很快就明白了我的用意……
  眼底猩红褪散,他无奈地在清凉深水下抱紧我,大手用力揉了揉我的肩背。
  “阿鸞,傻不傻……”
  我抬手,捧起他俊美的脸庞,不给他再责备我的机会,便主动吻了上去……
  “阿漓,十年相伴,我亦早就对你动了心……”
  “鸞鸞。”
  “阿漓,我喜欢你主动。”
  话音落,我只知,他在顿了一下后,吻我的动作愈发疯狂深入……
  “鸞鸞,我主动,你便会喜欢吗?那我……听话,我对鸞鸞主动。”
  “我主动了,鸞鸞可不许,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