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然后,一根一根地,將它们尽数烧断。
他再也无法维持那副冷静的、研究者的姿態。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滚烫。
他握著探针的手,终於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他完成了检查。
而是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
他猛地抽回手,那根闪烁著蓝色微光的水晶探针,被他隨手扔在了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精心准备的仪器,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他用以包装欲望的科学外衣,在她的眼泪和颤抖面前,不堪一击。
扶风猩红著眼,死死地盯著她。
他看到她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瑟缩了一下,那双桃眼里,水汽凝结,终於化为一颗晶莹的泪珠,顺著眼角滑落,没入乌黑的发间。
轰!
扶风脑海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將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他那张向来冷静自持的、斯文俊秀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狰狞的、失控的表情。
“曦曦……”
他从喉咙深处挤出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你知道吗?”
“你哭起来的样子……”
他伸出手,用那双曾经握著手术刀和精密仪器的、修长而稳定的手,粗暴地抹去她眼角的另一滴泪珠。
指腹的薄茧擦过她娇嫩的肌肤,带起一片更艷丽的红。
“……真的很难看。”
他说著最恶劣的话,眼底却翻涌著连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几乎要將她吞噬的疯狂占有欲。
他討厌看她哭。
因为她的每一滴眼ěi泪,都在无声地控诉著他的“罪行”。
可他又该死地……迷恋看她哭。
迷恋她因为自己而破碎、颤抖、绽放出艷丽红痕的模样。
这种矛盾的欲望,几乎要將他撕裂。
明曦被他身上陡然爆发出的、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嚇到了。
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体却因为恐惧而变得更加瘫软无力,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不……不要……”
她终於开口,声音带著浓重的哭腔,细弱得像一只濒死蝴蝶的振翅。
这句拒绝,非但没能让他冷静下来,反而像是一把火,彻底点燃了他眼底最后的疯狂。
“不要?”
扶风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而危险。
他凑到她的耳边,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激起她一阵阵战慄。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用那冷静到残忍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撕碎了她所有的偽装。
“心率120,呼吸频率每分钟32次,肾上腺素水平急剧飆升……”
“曦曦,你不是在害怕。”
“你是在……兴奋。”
明曦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属於猎食者的疯狂。
他不是在猜测。
他是在陈述一个他通过“观察”,得出的、冰冷的事实。
这个疯子!
他竟然……真的在用那些仪器分析她的身体反应!
一股前所未有的、被看透的羞耻与恐慌,瞬间攫住了明曦的心臟。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钓手。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钓上来的,根本不是一条可以隨意玩弄的鱼。
而是一头披著学者外衣的、会用手术刀將猎物活活解剖的……恶魔。
他撕碎偽装的面具,暴露出那张属於猎食者的、冰冷而疯狂的脸。
那一句“你是在……兴奋”,如同一根淬了毒的冰锥,精准无误地刺破了明曦精心编织的所有防线。
羞耻与恐慌如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臟。
这个男人,这个披著医师外衣的恶魔,他根本不是在用蛮力掠夺,而是在用最冷静、最残忍的方式,对她进行一场活体解剖。
他分析她的心率,记录她的体温,將她最隱秘的、属於雌性的本能反应,变成了一串串冰冷无情的数据。
她以为自己是钓鱼的人。
直到这一刻才惊觉,鱼鉤的另一端,根本不是什么可以隨意戏耍的猎物。
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会笑著將你拖入其中的漩涡。
然而,就在明曦的大脑因这极致的羞耻而陷入一片空白时,扶风却做出了一个出乎她意料的动作。
他退开了。
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充满侵略性的距离。
他脸上的疯狂与狰狞在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熟悉的、属於学者的冷静与克制,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野兽只是一个幻觉。
只是,他那过於粗重的呼吸,与额角上细密的冷汗,暴露了他此刻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仪器,太粗糙了。”
扶风开口,声音恢復了平稳,却带著一丝压抑后的沙哑。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根黯淡无光的水晶探针,眼神里带著一丝嫌恶,仿佛在看一件失败的造物。
“它只能记录到最表层的能量波动,却无法感知『神体』內部真正的能量脉络。”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明曦身上,那眼神,又变回了研究者审视课题的眼神,冷静、专注,却也更加危险。
“接下来的检查,我需要用手。”
他说。
“亲自感受你体內神力的流动。”
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充满了科学的严谨性。
却让明曦的心,沉得更快。
用手……
她看著扶风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属於医师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保养得极好,指甲修剪得乾净整洁。
这双手,曾握著手术刀,救治过无数兽人。
也曾用最温柔的力道,为她处理过伤口。
可现在,这双即將触碰她身体的手,却让她感觉比那根冰冷的水晶探针,还要危险一万倍。
因为仪器是死的。
而他的手,是活的,带著一个雄性最滚烫的、无法掩饰的欲望。
扶风没有给她更多反应的时间。
他俯下身,冰冷修长的手指,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落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他的指尖很凉,带著这个苞空间里植物特有的微润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