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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亲手,將他们的“神明”,从圣坛之上,偷走。
  这是他的赎罪。
  也是他的,新生。
  他没有再回头,迈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向著会客厅外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通往他最终宿命的道路上。
  明曦站在原地,安静地,看著他离去的背影。
  看著那个高大的,被银色鎧甲包裹的,孤注一掷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门后。
  会客厅里,重归死寂。
  只有那把被撞倒的,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椅子,证明著刚才那场,足以顛覆一切的契约,真实地发生过。
  许久。
  明曦缓缓地,抬起手。
  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自己刚刚被亚瑟触碰过的脸颊。
  那里似乎还残留著,他金属手甲的冰冷,和他指腹的,滚烫的温度。
  她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那不是微笑。
  那是一个顶级的狩猎者,在布下了最完美的陷阱,並成功捕获了她最想要的猎物之后,露出的冰冷而满足的,预兆。
  她的第二枚棋子。
  以一种远超她预期的,更加疯狂,也更加好用的方式,稳稳地,落盘了。
  亚瑟走了。
  他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会客厅里迴响,每一步都像是用钢铁铸成的誓言,坚定,决绝,再无回头之路。
  明曦站在原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门后。
  会客厅里,重归死寂。
  只有那把被撞倒的,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橡木椅子,证明著刚才那场足以顛覆一切的契约,真实地发生过。
  许久。
  明曦缓缓地,抬起手。
  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自己刚刚被亚瑟触碰过的脸颊。
  那里,似乎还残留著,他金属手甲的冰冷,和他指腹的,滚烫的温度。
  她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那不是微笑。
  那是一个顶级的狩猎者,在布下了最完美的陷阱,並成功捕获了她最想要的猎物之后,露出的,冰冷而满足的,预兆。
  她的第二枚棋子。
  以一种,远超她预期的,更加疯狂,也更加好用的方式,稳稳地,落盘了。
  加冕日的前一夜,月光城陷入了一片沸腾的狂欢。
  双月的光辉,一轮皎洁,一轮緋红,如同神明的双眼,温柔地笼罩著这座圣城。
  城中每一条街道都掛满了绘有月桂与蔷薇的旗帜。
  无数的灯火从家家户户的窗欞中透出,匯聚成一条条流淌的光河,將整座城市的轮廓勾勒得如梦似幻。
  空气中瀰漫著烤麵包的香甜、葡萄酒的醇厚,以及一种名为“希望”的,令人醺然欲醉的气息。
  人们聚集在广场上,围著篝火载歌载舞。
  吟游诗人们拨动著鲁特琴,高声歌唱著圣女降临的史诗,將她的美丽、仁慈与神圣,用最华丽的辞藻传遍每一个角落。
  孩子们举著小小的月光,在人群中追逐嬉戏,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
  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將亲眼见证神跡的喜悦中,没有人注意到,在这片光明的海洋之下,正有无数暗流在悄然涌动。
  圣殿的最高处,观星台上,大主教格里高利正凭栏而立。
  夜风吹拂著他华丽的白色法袍,袍角的金线在月光下闪烁著冰冷的光。
  他俯瞰著脚下灯火通明的月光城,俯瞰著那些渺小而狂热的信徒,浑浊的眼底,终於透出了一丝志得意满的笑意。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个来自异界的“圣女”,比他想像中还要顺从,还要好用。
  她那脆弱的美貌,她那与生俱来的净化之力,都將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权杖,为他,为教廷,带来前所未有的荣耀与权力。
  至於那个被囚禁的,不识好歹的野兽……
  格里高利的目光,转向圣殿后方那片沉寂的阴影。
  他会成为一个完美的祭品。
  在加冕典礼上,用他的哀嚎与死亡,来彰显圣女的神威,来巩固信徒们的信仰。
  而那个忠心耿耿的骑士团长亚瑟,会是执行这一切的最完美的刀。
  一切都天衣无缝。
  明天之后,整个世界都將传颂他的名字。
  格里高利缓缓举起手中的权杖,权杖顶端的巨大宝石,在双月的光辉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贪婪的光芒。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权力的顶峰,接受万民的朝拜。
  与外界的喧囂截然不同,圣光地牢里,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这里是圣殿最深处的囚笼,专门用来“净化”那些被黑暗侵蚀的异端。
  明野被粗大的,刻满了圣光符文的铁链,牢牢地捆在中央的石柱上。
  圣光如同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灼烧著他的身体,侵蚀著他的兽性。
  那是一种比火焰更痛苦的折磨。
  它不仅焚烧皮肉,更要將他属於兽人的骄傲与力量,一点点地,从灵魂深处剥离、燃尽。
  他银灰色的长髮被汗水浸透,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
  裸露的上身,布满了被圣光灼出的,狰狞的烙印。
  但他没有再咆哮。
  也没有再徒劳地挣扎。
  他只是抬著头,那双锐利的银灰色狼瞳,穿过地牢狭小的天窗,死死地,盯著静思庭院的方向。
  他看不到她。
  但他能闻到。
  哪怕隔著厚重的石墙,隔著层层的圣光结界,他依然能捕捉到空气中那一缕,属於她的,微弱到几乎无法察c觉的气息。
  奶香,与青草的清甜。
  那是他寻找了五年,刻进骨子里的味道。
  一想到她此刻或许正孤身一人,在那座华丽的牢笼里担惊受怕,明野的心臟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无法呼吸。
  曦曦……
  二哥没用。
  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去保护你。
  那些人……他们会对你做什么?
  他想起了那个白袍老头看明曦时,那种黏腻又贪婪的眼神。
  一股狂暴的怒意,再次从他的心底燃起。
  “吼——!”
  一声压抑的,充满了痛苦与不甘的兽吼,在地牢中迴荡。
  他猛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试图挣脱这该死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