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些村民,之所以胆敢持械与公安进行对抗。完全就是因为长溪县公安局长期性的不作为,因为害怕担责任。
而將这些村民『惯坏了』。
江北市和大兴市,这两个市级城市人口都是地级市。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政治生態如何,但是有一点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那就是江北市虽然有政委王子石这样的万恶之源,也因为王家的存在而导致有许多冤假错案。
但是在张向前局长、严正毅副局长等几位领导在,整个公安局还算上是个公安局。
而大兴市则是不同。
这里从上到下,几乎都是充斥著一种爭功諉过,懒政怠政的风气。
很难想像,一个小小的乡镇在几十年內,在龙国內就如同一个国中之国般。
视法律为无物,肆意的买卖人口,囚禁、凌辱被拐的女性。
而公安却对此视若无睹。
最终將阵痛生生养成了一个巨大的烂肉。
看著险些被砸死的吴文光,李忠手中的警棍更是抡得飞起,再也没有留手的念头。
直接將一个拎著镰刀衝上来的老头砸翻在地。
而其他警员,也是同样红了眼睛。
多年的训练,让他们配合的极为默契。
大马村的村委会前,这一场看起来极为惊人的混乱並未持续多久。
最多也就十几秒。
七八百人的村民便开始溃败。
公安警察虽然不如部队战斗力强大,但是到底也是国家的纪律部队。
战斗力跟一群村民比较,肯定不是一个等级的。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独自衝进人群的苏铭,就如同一头势不可挡的非洲野象。
一脚將踹飞的男人,直接撞翻一大片村民。
隨手再直接扇飞一个肥如猪的泼辣妇女,將她满口大牙直接打掉一半后,如同被爆射的足球般踢出老远。
而面对一些直接向自己要害下死手的人们,苏铭也是丝毫不惯著。
一双铁拳,真就是擦著骨断,碰著筋折。
几个呼吸,就躺下了几十人。
再加上,彻底打急眼的李忠、吴文光也掏出了自己的配枪。
开始对一些拿著斧头、镰刀的人们开枪。
人们惊愕的发现,这群有著外地公安,就像是一颗颗钉子一般死死的钉在了大马村。
面对罪恶和不法,真就是一步不退。
“兄弟们!法,不能向不法让步!”
满头鲜血的李忠,声嘶力竭的站在最前沿上,怒吼著。
他的头顶上刚刚被砸了一砖头,虽然已经竭力避开。
但还是有个血窟窿,在不断蜿蜒流著鲜血。而身边其他的警察,也是个个带伤,极其狼狈。
不少人胳膊都无力的垂著,显然是在乱战中被砸伤。
血水混著雨水入了双眸,让李忠几乎看不清眼前的场景,但是他还是不断怒吼著给身边弟兄们鼓劲。
“死战到底!”
“兄弟们!跟我冲!我们江北公安,没有孬种!”
苏铭粗壮有力的声音,也同时如同惊雷般炸响。
无形之中给了將近力竭的弟兄们再次注入一股力量。
面对这群真的似乎誓死不退的公安,这群密密麻麻的人海。
越来越多的村民选择停手。
他们被一种无形的气势震慑著。
慢慢的,周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之后,又不约而同的开始缓慢溃散。
无数愚蠢骯脏的人们,看著眼前这群如同铜豌豆一般,冲不散,打不烂。
心中也开始升起了几分惧意。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如同战神般不知疲倦的大块头,真的让他们发自內心的恐惧和胆寒。
一些外村人开始选择悄悄逃走,而一些胆小的本村人也开始离开。
转眼间,原本七八百人的队伍,除了五六十人被打倒在地挣扎不起。
最多眼前也就是剩下了一百大马村人。
说实话,看著眼前这群还持著武器神色阴沉的村民。
苏铭眼神之中的憎恨,是真的无法掩饰。
说实话,他是真想一个衝锋將他们全部干翻。
但是回首看了眼身后,几乎个个带伤的手下。
苏铭还是在心中嘆了口气,毕竟不是在江浙省,是异地抓捕。
他只能安慰自己,先一步步来吧。
扫了眼这群不知所措的村民,见其中未有深红的信息框之后,苏铭瞪著大眼喝道:“都特么给我滚蛋!”
百十多人大马村人,立即作鸟兽散。
一场有著二十多倍人数差异的对抗的成功。
代价不可谓严重,但是在场的四十多个江北警察,除了苏铭之外几乎人人带伤。
苏铭深呼了一口气,他很想给弟兄们点时间做调整。
但是这次救援任务还远远未结束。
回眸一扫,直接点出了十几个受伤较为严重的弟兄们,命令他们负责看押现场被打倒的村民。
同时点出了那些个信息框呈现深红的村民,將其单独上銬,严加看管。
隨后才大步走向了呆呆的跌坐在不远处的可怜女人。
苏铭嘆了口气,將自己身上宽大的警服脱了下来,披在了女人身上。
苏铭如同小山般半蹲在女人面前,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一句话,八个字。
包含著无尽的愧疚和歉意。
儘管这似乎与苏铭无关,但是穿著这身藏蓝衣服。
站在这可怜女人面前,心中就有一种亏欠。
在听到这句发自肺腑的歉意之后,女人略显木訥的抬起自己的脸颊。
看著眼前一脸关切的苏铭,又看了看不远处几乎人人带伤的几十个警察。
原本彻底麻木的瞳孔之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丝丝光亮。
隨后,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
先是小声抽泣,隨后是声嘶力竭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