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连看都懒得看从墙上摔落的冯风,自顾自的將自己的警服盖在了那个双眸含泪的女人身上为其遮羞。
才回过头冷声对著眾党委呵斥道。
“张政委!陈局长!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来给我解释一下!”
说实话,苏铭之所以来这个温泉假日酒店。
確实是知晓了这起案情的蹊蹺之处,也確实因为秀水县公安局这些个党委们,接二连三给自己下马威而动了怒气。
乾脆择日不如撞日,直接带著吴文光就到了这里。
但是可能是下面人在张政委的带领下,鬆散惯了,知晓新局长上任也没有丝毫收敛。
竟让苏铭看到了这一场景。
说实话,秀水县公安局警员糜烂到这个地步,苏铭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先不提案件到底有没有猫腻。
但是外面的值班民警,堂而皇之的饮酒、赌博。
里面的刑侦领导,则是借审问之名,猥褻女嫌疑人!
总算没有权谋,不为斗爭,这样的情况也是足够令人震惊的了。
这眾多党委们在苏铭喝令下走到016屋內后,看著眼前这一场景,尤其是看著瘫软在地的冯大队长居然没被苏局长一巴掌扇死。
心中那个恨啊。
干能娘啊冯风,你特么什么女人玩不到,你去玩个女嫌疑人,还特么的跑到监视居住的地方来搞。
而且好死不死的还被苏铭撞到。
食屎了你?!
张政委和陈副局长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黑的,刚刚他们在酒店大厅还在想, 刑侦大队一下落马一个指导员,一个副大队长,一个中队长。
这在秀水县局已经堪称地震了。
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刑侦大队的冯大队长,直接现场拉了个大的。
而这大的,无异於落在了眾党委的脸上。
张勇宝感觉自己简直是被狗日了。
这特么的运气简直是点背到家了。
而苏铭见进了屋的诸位领导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个个低头不语当起了泥菩萨。
冷哼一声,转过身蹲了下来,对著身前的女人安抚道。
“这位同志,你別怕,我是秀水县新就任的公安局局长,你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女人抬起头,双眸含泪看著眼前身穿警服,却凶悍的如同一头黑熊般的男人。
一时间她被苏铭的凶恶气质所慑,看著男人身后眾多公安领导冰冷的眼神。
又瞅了瞅被苏铭一巴掌扇飞的一直欺负自己的刑侦大队长。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苏铭也是看出了女人心中还存有的恐惧,不过他並没有出声催促。
而是直接伸出两只手捏住了,死死銬著她手腕的玫瑰金的手銬。
手掌微微发力,便直接扯断了手銬中间的铁链。
並將栓銬在审讯椅上的女人,缓缓扶起之后,才缓声说道:“没关係的女同志,发生了什么你就如实说!”
苏铭指了指站在门口处,一直单手举著执法记录仪的吴文光。
“我们所有过程都在执法记录仪之下,我是秀水县公安局局长苏铭,我的警號为643652,有什么情况我一定为你做主!”
女人侧过头看向了门口的执法记录仪。
而手持著记录仪,长著一张圆滚滚的胖脸的吴文光,也是见状立即点了点头,示意苏铭所说的没错。
女人这才抬起头,两行屈辱的清泪顺著脸颊滑落。
抽泣的讲到:“我叔叔是刘正平,我一直在叔叔家的公司上班,六个月前我被在抓到这里来,那个男人说,我叔叔涉嫌侵吞国家资產,要坐牢...我身为公司会计,也要进监狱....”
“冯队长说,我要是不跟他睡觉,他就在我案卷里做手脚,让我做十几年牢....”
苏铭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隨后冷笑一声,对著张政委说道:“让刑侦...哦,这次嫌疑人就是刑侦大队长,看来还不能让刑侦接手了。”
“那就先从秀水县城关派出所抽几个警员,先把做著笔录,尤其是这位女同志身上的证件,一定要收集好!”
“吴文光!”
“到!”
“这个过程你亲自盯著,要是有什么情况,立即打电话通知我!”
“是!”
.....
看著新局长在密不透风的安排之余,还不忘故意讥讽自己等人。
张政委、程松松等眾领导们,心中是充斥著无可奈何的鬱闷。
你说这大块头, 抓人就抓人,但是这隨时开著记录仪的习惯是谁教给他的呢!
这特么的。
还专门让他带来的心腹盯著做笔录。
看来这次冯大队是彻底死透了。
而地上短暂昏死的冯风此时也正巧艰难醒来,而他刚恢復意识便觉得自己身体到处的骨头就跟断了一般。
全省上下无处不痛。
他用力摇了摇头,才从那眩晕中勉强恢復了意识。
再一抬眼,看著身前那魁梧如山的身影,以及眾多党委领导们。
脑子一下就清醒了,他在地上摸到自己的裤子,想要拾起穿上。
一拽之下,警裤却没拽动。
这才发现警裤的一个裤脚被苏局长踩著,於是他跪在地上,双手拽著自己警裤的一头,仰著头极为狼狈的道。
“苏...苏局,裤子...裤子...”
冯风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一头摇尾求饶的落水狗。
內心中屈辱、怨恨,根本无法言喻。
他身为秀水县刑侦大队长,生活之滋润根本是平常人无法想像的。
县里的那些个社会人们,別管他多有钱多有势。
哪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玩个女嫌疑人算什么?
他甚至玩过....
这种事在冯风看来,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事。
只不过这次他有些倒霉,被上任的局长给抓了个正著。
而苏铭看著脚下的冯风,居然还妄图穿上警裤?
简直要气笑了。
这种人渣败类,穿上警服简直就是给警察丟脸!
苏铭眼中的鄙夷,根本毫不掩饰,他根本懒得理会跪在地上想穿上警裤的冯风。
跟这种败类说话,简直是脏了自己的耳朵。
他回首一看身后的陈副局长还訥訥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执行自己命令的意思。
苏铭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怎么,陈副局长这是看著自己分管的刑侦口大队长,心生同情?不忍心处理是吗?”
“嘖嘖嘖...”苏铭双手抱臂,以一种极为嘲讽的语气感嘆道。
“所以说,我让县城关出几个警员,先做做笔录固定一下证据,陈副局长这是不同意是吗?”
眾目睽睽之下,常务副局长陈松松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就像是苏铭脚下的那条裤子一般,在被狠狠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