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玄羿回答。
青年也就是黑蛇便直接吼了出来：“整整两万多年，本座在族群中资质也算上等，可却用了这么年，而你们才诞生几千年，就修炼到金仙巔峰！”
说完，整个人便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杀向玄羿。
当！
玄羿眼中闪过冷芒，手中长枪朝头顶一挥，便將其挡在。
接著长枪横扫而出，枪刃上的枪芒瞬间爆出数丈大小。
青年手中长剑，同样一道剑芒挥出。
轰！
一道衝击波瞬间將周围的草木撕扯成碎片。
与此同时，玄羿的长枪带著恐怖的力道，朝青年砸了过去。
当！
青年手持长剑直接迎了上去，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一枪的力量实在恐怖。
只僵持了不到一息的时间，青年便直接被砸飞出去。
“你这人族到底是怎么修炼的，法力深厚就算了，肉身力量居然也这么强？”
青年感受著右手传来的刺痛感，眼中儘是不可思议之色。
面对青年的惊呼，玄羿不屑笑了笑：“我们人族的底蕴岂是你这长虫可比擬的。”
青年闻言眼中闪过恼怒之色，但下一刻又露出冷笑：“你能以金仙巔峰和本座战这么久，本座確实佩服，可你的手下可就不好受了，哈哈哈！”
玄羿扫了一眼战场，发现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人族这边便已经陨落数十位，快接近小队的一半了。
然而，玄羿的眼中却丝毫没有变化。
因为这场杀戮，本就是要“死”给天道看的戏。
……
距离赤水河不远的地方，也有一场战斗在进行。
一道纤细的身影在妖群中腾挪，素白衣裙已被妖血染成暗红。
她是这次出来清理威胁的先天人族之一，名叫青萝。
自从诞生以来，便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声音。
因为他发现，不同的声音变化，组合在一起，能带给人不一样情绪体验。
在一次研究过程中，她遇到了传说中的首领。
在和首领交流后，首领告诉她很多关於声音的知识，最后告知她，这叫音乐。
並送给她一支玉笛，隨著修为的提升，她发现手中玉笛可以吹出暴烈的杀伐之音。
这个发现瞬间將她在先天人族中垫底的战力，直接拉到顶尖的层次。
这一次清理任务，她作为一支小队的队长出战。
歷经十多场战斗，如今小队就只剩下她一人。
噗嗤！
隨著最后一只妖兽倒地，青萝前面就只剩下这一次的目標——七彩毒蝎。
看著眼前的毒蝎，青萝身形缓缓升起，微风拂过，染血的白衣轻轻飞扬，一尘不染的玉笛轻轻放在嘴边。
呜……！
一枚枚符文在笛子上流转，笛音在法力的催动下化作无形之刃，朝毒蝎的关节处斩去。
当……当……当……
数百道无形之刃不断斩击在关节处，每一道无形之刃都斩在同一个伤口。
咔嚓！
一声脆响，一只巨大的蝎足便从毒蝎身上掉落。
吼！嘶！
七彩毒蝎化作七彩流光，瞬间来到青萝下方。
身后尾巴上的毒鉤如同鉤索一般朝青萝急速刺去。
面对次来的毒勾，青萝眼中平静。
身形如同落叶一般，朝一旁闪去。
同时，音刃不断从笛子中发出，斩向毒蝎的头部。
当……当……当……
音刃不断的斩在毒蝎头上，一道道细小的裂痕出现在坚硬的七彩外壳之上。
对於这一切，已经被青萝弄得烦不胜烦的毒蝎並不知晓。
隨著时间的流逝，毒蝎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青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身形猛地停下，一枚枚符文从眉心涌出，接著迅速融入玉笛中。
呜……。
笛音瞬间变得杀伐，一道流转著符文的巨型音刃射出，朝毒蝎头部斩去。
而青萝的停滯，也给了七彩毒蝎机会。
早就已经陷入疯魔的毒蝎丝毫不顾即將落在头上的音刃，直接控制著毒勾朝青萝刺去。
轰！
蝎头直接被斩了下来，而青萝面对袭来的毒勾，仿佛是消耗过大，竟没有第一时间躲过。
噗嗤！
毒鉤直接刺入青萝右肩，剧痛瞬间袭向全身。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她的嘴角却扬起笑意。
虚无道种在眉心震颤，本命元神如烛火般摇曳，一缕金焰顺著经脉匯入心臟。
毒液侵蚀的伤口迅速溃烂，但她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元神正被某种力量温柔地包裹、抽离，肉身逐渐凝固如琥珀。
最后一刻，她望向赤水河那边，无声地动了动唇：“四十九年后再见，玄羿大哥。”
青萝的身躯轰然倒地，元神化作星尘消散。
赤水河上空。
“先走一步！”玄羿闭了闭眼。
他能感知到一个熟悉的族人“陨落”了。
战场上，剩余的人族愈发癲狂。
一名魁梧汉子在斩杀一头蛇妖后，瞬间被被三头青鱼妖撕扯双臂，血溅三尺时，口中仍放声大笑。
一身青衣手持长剑的青年，见到这一幕后，一甩剑上的血跡，身形化作一道青影冲入妖群中，眨眼间便被群妖淹没。
血色浸透赤水，河底堆积无数水中生灵的尸骸。
隨著最后一位队员“陨落”，正在和黑蛇大战的玄羿露出一抹笑意。
一枪將黑蛇盪开，抬头看了看天穹，又扫了一眼围过来的群妖。
“该收场了。”他轻抚眉心，虚无道种闪烁著金色光芒。
眼中血色一闪而过，浑身被气血之力包裹。
手中长枪缓缓抬起，指向黑蛇。
黑蛇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逐渐凝固，不知为何一股危机感从心底冒出。
咻！
玄羿身上气势瞬间暴涨，急著整个身形与长枪合一，化作一道流光朝黑蛇刺去。
噗嗤！
几乎同时出现的入肉声响起，让周边围上来的群妖，停下了身形。
全都瞪大著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只见玄羿的长枪洞穿黑蛇的眉心，而黑蛇的长剑同样將玄羿的胸口绞出一个大洞。
从后面可以清晰的见到失去三分之二的心臟。
就在眾妖愣声之际，两人的身体开始朝下方落去。
“他杀了黑蛇大人，撕碎他为大人报仇。”
一道声音从群妖中响起，接著所有妖族才反应过来，隨后带著无尽的贪婪冲向两人的尸体。
然而就在他们即將碰到玄羿的身体时，玄羿却凭空消失了。
不远处的虚空中，一道身影收回手掌，接著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
首阳山石室中，司晨缓缓来到传送阵旁，看著光茧中沉睡的一个个面孔。
青萝的睫毛上还凝著血珠，玄羿的胸口处一个狰狞的洞口无声的述说著什么。
他身后，三祖一脸复杂看著这些“尸体”。
如果没有首领，或许有一天，他们收到的就是真正的尸体。
不，或许连尸体都没有。
司晨挥手將其“尸体”收起：“走吧，將他们送进去。”
儘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陨落，可这又何尝不是让他们看到另一条轨跡上会发生的情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