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司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不过转念一想，冥河如今已是尊者中期之境，修为远超往昔，炼化那些混元大罗金仙层次的尸体，效率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带著几分稚气却又无比空灵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司晨的识海深处：“司晨，你要出去了吗？”
这是世界树的意念传音。
它与內世界一体，对天道意志的变化最为敏感，显然是察觉到了司晨意志的抽离。
司晨以神念回应：“嗯，接下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吾亲自处理，时间有些紧迫，不能继续留在这里陪你了。”
“哼，那你走吧！”
世界树的意念立刻传来，带著明显的不满情绪。
司晨闻言一愣，脑海中快速思索，自己这两千年间，大部分时间意识都与天道相合，处於一种近乎绝对理性的状態，什么时候惹到这个小傢伙了？
可他无论怎么回想，也找不出在什么地方，因何种缘由得罪了她。
似乎是察觉到了司晨的迷茫与无辜，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语气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委屈，甚至隱隱有一丝哭腔：“司晨，你这个大骗子！”
司晨心中更是愕然，迅速在记忆中仔细检索了一遍这些年的经歷。
可以確定，自己绝对没有对小傢伙做出过任何承诺后又食言的行为，更没有说过什么会引发误会的言语。
见司晨还是没想起来，那带著哭腔的意念如同连珠炮般涌来：“你说过……你说过要帮我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你居然忘记了，大骗子，哼！”
司晨闻言，猛地一拍自己额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与深深的懊悔之色。
“哎呀，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心中暗叫失策。
当初在黑渊界的本源空间，確实说过要帮她取名字，结果一忙起来，竟將此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连忙以神念传递出安抚的意念，语气带著歉意：“別生气，是吾不好，吾这不是忙著炼化本源，希望能让內世界快些成长，一不小心就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吾之前便已经想到了两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適的机会告诉你，现在吾说出来，你选一个最喜欢的，好不好？”
“你……你真的想出来了，不是骗我？”
世界树的意念带著將信將疑的雀跃。
“真的，千真万確，吾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司晨信誓旦旦，虽然內心有点发虚，但此刻安抚小傢伙的情绪要紧。
“那……那好吧，我原谅你了，快告诉我，你想到的名字叫什么？”
世界树的语气果然轻快了许多，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听到这语气转变，司晨顿时在心中鬆了一口气。
然而，一想到名字的具体內容，他顿时又头痛起来。
他本就不擅长此道，刚才所言不过是情急之下的缓兵之计，哪里真的提前准备好了两个名字？
没办法，只能现场构思了。
脑子在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转动，搜刮著记忆中所有觉得还算雅致，贴合的寓意。
几息之后，司晨眼睛骤然一亮：“有了！”
隨即面带微笑，以神念传递道：“吾先说第一个名字，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个名字，是吾根据吾人族的文化特点，並结合自身为你取的。”
“嗯嗯，快说，快说！”
小傢伙迫不及待地催促。
司晨缓缓道：“吾姓司，名晨，你若是喜欢，便可叫司灵儿。
灵字，寓意钟灵毓秀，天地之灵，正合你世界树之本源身份。
儿字，在人族称谓中，常带亲昵喜爱之意，你觉得如何？”
“司灵儿……司灵儿……。”
世界树的意念低声重复著这个名字，似乎在细细品味每一个音节的韵味：“那我是不是……姓司，名灵儿？”
“不错！”
司晨肯定道，並顺势加深这份羈绊的认同感：“如果你选这个名字，从此便与吾同姓，在人族的传统与文化中，这代表著我们是一家人，从今以后，你就是吾的妹妹，怎么样，喜不喜欢这个名字？”
“好呀，好呀，我就选这个名，今后我就叫司灵儿了，咯咯咯……。”
清脆、欢快如同风铃般的笑声在司晨识海中迴荡开来。
司晨暗自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心道总算是把形象挽回来了。
“那灵儿，为兄就先出去了，內世界中剩下的那些本源，就交给你继续炼化了，若有事，可以隨时唤吾。”
司晨叮嘱道，准备收回心神。
“好的，哥哥，你放心去吧，灵儿会努力的！”
司灵儿开心地应承下来，声音里充满了干劲。
司晨欣慰地点点头，意念开始收敛，准备完全退出內世界。
突然，司灵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一丝未尽的好奇：“对了，哥哥，你刚才不是说，想到了两个名字吗？
另一个叫什么呀，也让灵儿听听嘛。”
司晨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以神念回应道：“另一个啊……嗯，为兄觉得，没有司灵儿这个名字好听，而且寓意也不如这个贴切，最关键的是，那个名字还不是与为兄一个姓的，既然灵儿喜欢跟哥哥一个姓，那另一个不说也罢。”
“啊，不姓司吗，那算了，我要与哥哥一个姓。”
听到司灵儿的话，司晨顿时鬆了一口气，他哪里有第二个名字。
不敢再多做停留，生怕这小祖宗心血来潮再次追问：“好，那灵儿你继续修炼，为兄去也。”
隨即，迅速將心神从內世界中收回。
首阳山，小院中。
盘膝而坐的司晨，缓缓睁开了双眼。
两千年的静坐，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尘埃。
他神念如水银泻地般无声无息地扫过山下更加繁华的祖城。
感受到那亿万战卒集结带来的肃杀与磅礴气血，不由微微頷首。
隨后，他一步踏出，身形便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跡，悄无声息地没入虚空，消失在小院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