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心中一定，却並未立刻表现出对那颗神石的特別关注。
他伸手指向摊位上那几块看起来都差不多的不起眼神石，语气平和地开口问道：“道友请了，不知这几块神石，作价几何？”
那灰袍老者原本一直微闔双目，此刻听到有人问价，缓缓睁开眼眸。
看了看司晨，又瞥了一眼旁边的蓝淼，脸上露出一抹颇为和善的微笑。
“小友好眼光，这几块神石的来歷可不简单，它们都是从玄渊界碎片遗蹟中搜寻到的。
老夫曾请精於此道的友人鑑定过，此石內蕴一种极为神异的造化源炁，对於提升灵宝本质，促进其蜕变晋升，有著不可思议的奇效。
理论上，最高可以將先天灵宝提升至上品混沌灵宝，不过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找一位擅长此道的大尊才能做到。
小友可以带回去，让你师尊出手为你提升灵宝品阶，到时就算不能提上到上品混沌灵宝，中品混沌灵宝肯定没问题。”
老者言语间，带著一种引导后辈的温和。
司晨闻言，面上適时的露出一丝恭敬的神色，微微頷首道：“原来如此，多谢前辈解惑。
却不知这神石，需要多少混沌神晶方可换取？”
摊主老者见司晨態度恭谨，且似是真有购买之意，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亮光，语气也更为热情了几分：“小友当知，此类蕴藏造化源炁的神石，在寻常混元世界乃至无尽混沌之中，几乎不可能自然生成。老夫断言其出自玄渊界古遗蹟，此言绝非虚妄，此物之珍稀，可见一斑。”
他略作沉吟，最终伸出五根手指，看著司晨，缓缓道：“小友若诚心想要，五百万枚混沌神晶，这几块神石，你便可一併拿走，如何？”
“五……五百万枚混沌神晶？！”
一旁的蓝淼听得此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住摊位上那几颗貌不惊人的灰扑扑石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拼命催动神念，上下探查，想要看出这几块石头的神异之处，竟能让这摊主开出如此的天价。
而司晨，在听到这个数字的剎那，瞳孔亦是微微一缩。
他並未立刻回答，目光再次落在那颗引起他元神异动的神石之上，心中念头飞转，这东西到底值不值五百万神晶？
目光再次一一细致地扫过那五块神石，气息、纹路、色泽……外观上几乎看不出任何差別。
他可以確定能引起他元神异动的只有第三块，其余的神石並没有让司晨產生任何的异动。
“看来，这第三块神石，极有可能是老者看走了眼，未能识破其真正玄奥。
而且从老者方才的语气判断，他应当没有说谎，確实找人鑑定过，但很可能只鑑定了其中一块，或者鑑定者本身也未能完全勘破所有石头的奥秘，毕竟这几块石头表象太过相似。”
司晨心念急转，迅速做出了判断。
想到此处，司晨脸上適时的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犹豫片刻道：“前辈，这一块神石作价百万神晶，实在……实在是超出了晚辈的预期。
晚辈確实是真心想求购此物，用以提升隨身灵宝的品阶，前辈可否看在晚辈诚心要买的份上，让利一些？”
“司晨道友……！”
一旁的蓝淼见状，连忙低声开口，语气中带著提醒与劝阻之意，他觉得司晨此举未免有些衝动，这价格实在太高了。
老者目光在蓝淼和司晨脸上转了一圈，只是迟疑几息的时间，便嘆了口气道：“小友有所不知，为了这几块石头，老夫付出不小的代价。
且不说请人鑑定便费了不下百万神晶，单是探索那片玄渊界碎片遗蹟，当初吾等四人联手进入，最终却只有两人活著出来。
如此惨重的损失，再加上此石確有的神效，老夫实在无法贱卖。
罢了，小友若诚心要，就四百万枚混沌神晶。
这是老夫的底线了，若再低，便请小友另寻他处吧。”
司晨闻言，脸上露出思索之色，目光再次扫过那几块神石，尤其是第三块。
隨即，点头道：“既如此，四百万，便四百万吧，不过晚辈身上一时凑不出如此巨量的混沌神晶，不知可否用此物代替？”
说著，司晨心念微动，掌心之上光华一闪，一个流转著彩色光晕的小球出现在掌心，朝老子递去。
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伸手接过彩色小球，神念隨之探入其中。
下一瞬间，他脸色微微一变，目光骤然抬起，看向司晨时，眼中已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
“世界本源，而且並非寻常混元世界的本源，看来小友，並非瀚苍大陆本土的生灵吧？”
老者语气带著一丝篤定。
也不等司晨回话，又接著道：“此物確实珍稀，乃是中级混元世界的本源精华，属於可遇不可求之物。
小友愿意以此宝交换，老夫自然求之不得，不过单凭这份量，其价值恐怕尚且不足以抵偿四百万混沌神晶。
这样吧，若是小友还能再拿出两份，凑足三份之数，老夫便同意以此交换这五块神石，如何？”
司晨心中暗自估算，他拿出的这份黑渊界世界本源，若按市价换算成混沌神晶，其价值大概在一百万到一百二十万枚之间。
即便按最高的一百二十万计算，三份也才三百六十万，距离四百万还有些差距。
老者这个报价，確实没有狮子大开口，甚至可以说是给了他很大的优惠。
想到这里，司晨不再犹豫，点头应允：“好，就依前辈所言。”
话音落下，掌心之中再次浮现出两颗同样流光溢彩的彩色小球。
心神沉入小世界中看了一眼，发现这三份黑渊界的世界本源差不多是半池左右的量，倒也还能接受。
老者见司晨竟真的又拿出了两份中级混元世界的本源，眼中的惊讶之色更浓了几分，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司晨一眼。
不过，他眼中也仅仅是惊讶，並未流露出任何贪婪或不轨之意，这让司晨心中暗自点头。
“小友果然身家丰厚，令人惊嘆。”
老者不再多言，心念一动，那摊位上的五块神石便平稳地飞至司晨面前。
“既已谈妥，这些神石，便归小友所有了。”
司晨脸上也露出微笑，拱手道：“多谢前辈成全。”
隨即，將五块神石尽数收起，直接送入內世界之中。
並且在第一时间，调动內世界天道之力，化作重重无形封印，將那块引起异动的第三块神石严密地隔绝起来。
现在並不是研究此物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