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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苟在战锤当暗精 > 第1007章 858实锤开掛(找找状態)
  警报响起的第八分钟,达克乌斯出现在了庭院中,悠然地在花园的旁围上落座,与德鲁萨拉一同吃著吉纳维芙做的糕点和茶饮。
  那糕点可谓中西合璧,阿苏尔与震旦的菁华匯聚於一盘之间:既有早茶的细腻柔糯,又有阿苏尔烘焙工艺的精致层次,鬆脆与绵软在口中交织。
  用吉纳维芙的话:我才不陪你做牙医呢,我要在隔壁开家糕点店。
  德鲁萨拉轻轻掰下一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神色安然。达克乌斯看著她,露出笑容伸手端起银杯,轻轻晃了晃,杯中茶色澄澈,反映出他略显苍白却平静的面庞。
  到了警报响起的第十二分钟,他抬起手,对著出现在庭院中的阿瑟莉丝挥了挥,那动作悠閒得像是在招呼一位旧友共赏花事。
  阿瑟莉丝则微微一笑,抬手回应,步履轻盈地走了过来。她的长袍在风中轻轻拂动,衣料边缘带著象牙白的丝线闪光。
  达克乌斯指了指糕点。
  那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阿瑟莉丝看了他一眼,嘴角浮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没有拒绝,径直在他对面坐下。她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著,吃的间隙还不停地评论、讚美,语气轻快,神態自然,三人的谈笑声在庭院中轻轻盪开,掺著鸟鸣与远处若隱若现的號角声。仿佛他们此刻是在某个春日郊外踏青,而不是在做战斗前的最后准备。
  整个场面有一种奇异的对比感,战爭將至,而他们却在悠然享受甜食、点评味道,像在演一出精心排练的戏剧。
  阿瑟莉丝是芬努巴尔姑姑的女儿,也就是芬努巴尔的表姐。她的家族领地位於伊泰恩王国与南伊瑞斯王国的交界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在决定奥苏安未来走向的最高会议中拥有一席之地,而不仅仅是因为血缘关係。
  不过,阿瑟莉丝极少出现在那片领地上。她更像一阵风,常年流连於荷斯白塔,她的行踪总是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神秘感之下。与卡卓因的家族一样,她的家族在洛瑟恩同样拥有宅邸,但每当她来到洛瑟恩,她几乎总是选择住在表弟——芬努巴尔的宅邸中。
  这姐妹儿的实力极强,强到能在正面决斗中击败康特精灵施法者的奸奇大魔。当然,那是未来的事,但未来强並不意味著她现在弱。事实上,她此刻的魔法造诣非常高,在世俗地位和个人实力的迭加下,她理所当然的在荷斯白塔中拥有著席位。
  至於大魔的状態……
  眾所知周,如果將状態划为1%-100%的话,那么位於混沌魔域的大魔是最强的,可谓100%,是最接近神性的存在。当它们降临有著大漩涡的凡世,力量就会开始流失,剩余的强度便要看所处之地的能量。
  比如在金池遇到的夏拉希·魔灾、黄昏之潮中现身的色孽大魔就非常强。而到了冬林宫与第二次戈隆德之战时,它们的力量则明显削弱,在能量本就不足的情况下,数量越多,单体反而越脆弱。
  时间继续流逝,到了警报响起的第十六分钟,比达克乌斯还人才的人才还出现了。
  按照军队的条令,警报或號声响起后……
  穿著龙甲的芬努巴尔闪亮登场,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长子——耶利安,以及他的妻子,也就是耶利安与贝尔-艾霍尔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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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甲並非独一无二的存在,而是一个极为宽泛的概念。它更像是一种统称,就像各式栓动步枪一样,但性能、年代、样式却千差万別。
  龙甲亦然。
  它既是传承的象徵,也是时代的烙印。
  从大入侵到现在,从艾纳瑞昂到当下,哪怕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龙王子,他所穿戴的甲冑,也可以被称为龙甲。当然,称为伊瑟拉玛银护甲也行。
  具体怎么称呼,就要看具体的了。
  称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后的那层歷史的分量,因为即便是同样的金属、同样的纹饰,它们所代表的含义却天差地別。
  也就是说,虽然都叫龙甲,但其中的含金量与象徵意义却完全不同。最具含金量的,自然是艾纳瑞昂所穿戴的那一套,其次,是同一时期打造的那批龙甲,它们虽非王者亲穿,却同样铭刻著那个时代的荣光。
  等大漩涡出现后,那些龙甲不能称之为垃圾,但……
  如今,芬努巴尔所穿的这一套,正是为数不多自大入侵时期保存至今的龙甲之一。它象徵著伊泰恩王国深厚的底蕴,象徵著权力与血统的合法性。
  但讽刺的是,穿著由驯龙者卡勒多打造的盔甲的他,今天要面对的,正是卡勒多的子嗣。
  而纳迦罗斯,也就是杜鲁奇方面,拥有两套半龙甲,其中一套是达克乌斯寻回的,目前由他持有,但没有头盔。另外一套半则是在莫拉丝势力覆灭后,在预言之塔里找到的,莫拉丝將龙甲当成了收藏品。
  现在,那半套龙甲摆放在艾德雷泽大神殿里,供信徒参观,而另一套完整的……
  然而,达克乌斯此刻並没有將注意力放在芬努巴尔身上。他的目光,微微一偏,落在了耶利安身上。那一瞬间,他被某个突兀的念头击中,脑海中掠过了无数碎片,像被翻开的命运之书。
  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时间线,另一个结局。
  在那条时间线上,贝尔-艾霍尔是怎么死的?
  与杜鲁奇海军在海上交战时死的,他在耶利安的带领下,骑著巨龙对敌人展开追击。
  在追击的过程中,一根黑绿色魔法长矛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出现了,宛如雷霆一样撞在他的胸口上,巨大的衝击力將他从鞍座上击飞,撞进了海里。当他掉进海里后,他被一只潜伏在水中的水蛭龙吞噬了。
  性格偏执的耶利安无法带著贝尔-艾霍尔的死讯回到奥苏安,深感愧疚的他说服船员们,在找到他弟弟的尸体之前不会启航回家。对海洋的各种研究中,他发现了葬船坟场的传说,这是一个黑暗的王国,吸引了所有在海中死去的生物。他认为他弟弟迟早会出现在那里,於是他將奥苏安为数不多的龙船、两只火龙,还有船员们带向了死亡之路。
  想要结束诅咒的耶利安最终在与诺克特拉斯伯爵的对决中死了,死在了葬船坟场,死在了吸血鬼的卑鄙手段中。
  诺克特拉斯利用自身的特性,让耶利安的剑刺穿了他的身体,隨即他展开了反击,施展的岁月诅咒让耶利安这位出身高贵的精灵衰老而死。
  耶利安也成了最初的岁月诅咒精灵受害者。
  现在,要素可谓是集全了——龙、魔法、弩炮、杜鲁奇、阿苏尔,唯独缺少了大海和船只。
  那深蓝的、永不安静的海面还在远处沉眠,等待著某个命运时刻再次掀起巨浪。
  而如今,敌人和队友也发生了置换,一切都像命运在嘲讽地重演著,唯一的区別,是舞台换了地方,演员换了面具。
  至于贝尔-艾霍尔,则处在了一个奇怪的定位中,这也是他没出现在自家宅邸的原因,但这不代表他不参与今天的战斗,而且参与战斗的方式有很多种。
  交流了几句並吃了点糕点后,完成了深情拥抱的德鲁萨拉启动了停放在庭院中的突袭舰,带著阿瑟莉丝离开了。
  来到街道上,芬努巴尔的妻子与芬努巴尔完成深情的拥抱后,又拥抱了耶利安。那一瞬间,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似乎要把所有未说出口的告別都藏进那短暂的注视里。然后,她对著达克乌斯和吉纳维芙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那背影没有犹豫,也没有停顿。
  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务,各自的使命。命运將他们分派到不同的坐標点上,就像操纵者摆放棋子,而他们都清楚,自己不过是棋盘上还在移动的那一部分。
  正当达克乌斯要动起来时,忽然停住了。他的目光越过层层街道,看向了远处,看向了凤凰王庭后面的山体。下一秒,他轻轻笑了出来,那笑声带著一种不合时宜的轻快,像是暴风雨前的风铃声。
  “笑什么?”芬努巴尔好奇地问道,他的语气带著一丝警惕,仿佛害怕那笑声预示著什么。
  “没有。”达克乌斯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没有选择正面回答,但他还是忍不住拋个鉤子出来,“你不会想知道的。”那语气轻鬆得过分,像是在掩盖什么,他准备逗逗芬努巴尔。
  芬努巴尔没有说什么,只是抬头看向远处的山体,看了片刻后,他又看向了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先是一笑,接著开始了表演。
  一副发狂的姿態。
  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头则抽搐般地摆动,仿佛被无形的线操纵著。那种癲狂的演出中,夹杂著一种嘲弄,嘲弄现实,也嘲弄自己。而他在表演的同时,还对芬努巴尔露出坏笑,那种笑像是在说:“你知道的,我们都已经疯了。”
  最初,芬努巴尔还没反应过来。
  等他意识到达克乌斯在模仿谁、在暗示什么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那是一种被揭穿的愤怒,也是一种羞耻的自觉。下一秒,他没有大吼一声,但整个人扑了上去,双手按住了达克乌斯的护喉。
  而达克乌斯则化身曹少璘,吐出舌头翻起白眼,配合著,玩闹著。
  就这样,两个地位极高的存在,在战前的街道上旁若无人地闹了起来。
  闹够后,两人对视一眼,先是沉默,隨即相继笑了起来。
  达克乌斯的笑,是调侃的笑,是那种把悲剧当成棋局的笑,但笑容中又有著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芬努巴尔的笑,则完全不同,苦笑,悵然若失的笑,充满了惆悵与宿命感。
  芬努巴尔到访过纳迦罗斯一次,先到的克拉卡隆德,达克乌斯陪了几天后,返回了纳迦隆德,留下了贝尔-艾霍尔陪同。一路走走停停,最终来到了纳迦隆德,当黑色方舟纳戈尔號靠岸后,等他来到了位於黑色方舟上的瑟渊驭涛总部,与杜鲁奇海军將领和军官们展开了推演。
  结果……
  芬努巴尔可谓是道心破碎。
  无论怎么推演,他总是能得到一个令他破防的惨烈结果。
  那不是普通的失败,而是一种註定式的崩塌。
  推演一开始,他还保持著冷静、克制,试图从每一个环节寻找漏洞,思考战术上的细节差异;可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结果呈现在眼前,那种理智的冷静逐渐被绝望的麻木所取代。
  阿苏尔的舰队在奥苏安海域展开战斗,最终只能打掉杜鲁奇海军五到三成的兵力。五成仅发生过一次,那还是芬努巴尔自己发挥神勇,或者说,单纯地走了运气。
  但这种奇蹟只曇花一现。
  其他时候,结果都是惨澹的四成、三成,甚至偶尔出现二成、一成那种近乎羞辱性的战果。那数字冷冰冰地陈列在推演台上,像是命运给出的冷笑。
  而到了这种阶段,奥苏安本土以及来自各个殖民地的阿苏尔舰队,已经无船、无兵可派,连作为存在舰队的底牌都不復存在。
  那是一种更深层的绝望,当连象徵意义的舰队都不存在时,连最后的幻想都无法支撑起抵抗的尊严。而杜鲁奇方面却能凭藉自身的种种优势,將数量迅速补齐,继续在奥苏安海域作战,甚至抽调部分力量掩护陆军。
  直白地说,就是推了一溜十三招,结果连杜鲁奇海军的二阶段都没打出来,阿苏尔海军就全军覆没了。那种惨烈不再只是数据的失败,而是一种象徵性的灭顶之灾。
  在推演的过程中,芬努巴尔在决策和部署上可谓是做到了极限。他调度精准、指令清晰,考虑到了风向、地形、潮汐与火力覆盖,连杜鲁奇的惯用战术都提前推演过。
  可每次一开打——就崩。
  就像整个局面被一只无形的手掀翻,像是对面开了掛,提前知道了他的每一步。
  而事实也確实如此,杜鲁奇方面確实开掛了。
  但这个掛是真实的、存在的,不是幻觉,也不是欺诈。杜鲁奇没有必要欺骗、糊弄芬努巴尔,更没有必要糊弄自己。
  至於怎么开的?答案极其简单,也极其残酷,杜鲁奇將时光哨兵搬上了黑色方舟。
  於是推演成了笑话,战爭成了实验,芬努巴尔的努力变成了一场被反覆验证失败的试验。
  这也是为什么,在推演中一开打,阿苏尔海军就崩。无论芬努巴尔的决策和部署多么出色,都会被时光哨兵提前捕捉、反制、化解。那种绝望,就像你与未来下棋,而未来每一步都已经知道你要怎么走。
  芬努巴尔在最后一次推演时,彻底崩溃,他的双手颤抖著,声音嘶哑,用力推倒推演台上的棋子、仪器、沙盘,像个被逼到墙角的疯子。
  而达克乌斯模仿的,就是他当时那副抓狂、歇斯底里的样子。
  “你怎么看?”闹够后,达克乌斯收回笑意,语气中带著一丝玩味与探测。他看向自己的下属——耶利安,指了指远处的山体。
  当下的耶利安,已不同於五十多年前艾索洛伦时的他。那时的他眼神锐利,燃烧著不灭的火焰,整个人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激进与渴望。他的面容稜角分明,眉宇间充满自信与决断,仿佛任何事情在他眼中都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战爭。
  那时的他是火,是衝锋的刃。
  而现在,隨著种种事件的发生与心灵的磨礪,他变得更內敛、更深沉。那火焰不再外放,而是收敛成了一团炽热的光,隱藏在目光深处。他正向著弟弟——贝尔·艾霍尔的状態进化,变得成熟、稳重,拥有能堪大任的海军將领气度。
  曾经的鲁莽被理智替代,曾经的单线思维被层层布局取代。
  至於下属这一点,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隨著时间的流逝,隨著格局的变化,耶利安继其弟之后,也成为了达克乌斯的下属。只是这对兄弟的领域不同,按权责划分,弟弟要远远高於哥哥。
  “不知道该怎么说。”
  耶利安看了一眼山体,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嘆出一口气。那口气里夹杂著压抑、疑惑与无力,仿佛胸腔里的热气被冷雾压住,怎么也吐不乾净。隨后,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那不是单纯的否定,而更像是一种对现实的让步。
  他能感受到父亲那道目光,那是一种既温和又深沉的注视,像在等待答案,也像在审视一个战士的灵魂。於是,他在那目光下又补了一句。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傲慢?自大?有可能,但无论怎么决策,在时光哨兵面前,都失去了意义。”
  这句话一出,空气似乎静止了一瞬。
  他的语气中透出一种疲惫,那是一种曾经燃烧得太过炽烈,如今只剩下灰烬的平静。他不再愤怒,也不再困惑,只是单纯地——看透了。
  “但最终结果,还是要靠打,不是吗?”
  达克乌斯轻描淡写地回应,语气里带著一种平静的自信,那种自信不来自盲目的乐观,而更像是一种我已知结局,但我仍会出手的篤定。说完这句话,他对芬努巴尔点了点头,算是一种默契的確认,隨后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时光哨兵位於山体上,当警报拉起后,相关的工作人员行动起来。他们將標誌牌缓缓升起,像是在仪式中揭幕一般,告知整个洛瑟恩的民眾:巨龙来袭。
  那標誌牌巨大无比,佇立在山体上,有点像hollywood標誌牌。
  除了標誌牌外,还有一个类似指环王五军之战,半兽人军队震撼出场时,波尔格身后的指挥翼。当军队需要进行调整时,指挥翼会被拉动,进而告诉军队该如何调整。
  不过,达克乌斯他们眼前所看到的版本更加抽象。
  说是指挥翼,但更像是路灯?
  高高的杆体上竖著指向装置,远远望去,就像手高举四十五度敬礼一样。
  慌?是不可能的。
  急?更不急。
  准备时间是大把的。
  他们都清楚,在这场註定爆发的战斗中,时间仍站在他们这边。
  至少此刻如此。
  已知时光哨兵的辐射半径是六百公里。
  也就是说,位於洛瑟恩的时光哨兵,正处於伊泰恩王国的地理正中心。它那隱形的领域笼罩著整个王国,而且不止如此,在王国边境划分上,辐射半径中的部分土地还是卡勒多王国的。
  在拉希尔·莫文骑著龙去往龙脊山脉,与奎瑞利恩的部队会和时,巨龙起飞的一瞬间,就被时光哨兵捕捉到了,因为他的领地位於卡勒多王国与伊泰恩王国的交界处,处於时光哨兵的辐射半径中。(833章)
  已知巨龙的飞行速度在九十公里左右每小时。(参考了dnd)
  问:巨龙需要多少时间抵达洛瑟恩。
  答:需要六小时四十分钟。
  而警报响起的时间是清晨五点前后。
  也就是说,按数学公式推算,巨龙抵达洛瑟恩的时间应当是中午。
  当然,这个数字相对保守,若再考虑魔法加持、地势到底、飞行气流与能量流动的辅助,巨龙或许能更早抵达。但即便如此,也绝不可能是现在,也绝不可能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之內。那不仅违反了生物力学,也违背了空气动力学。除非这些巨龙不是飞来的,而是传送过来的。
  这,正是达克乌斯询问耶利安的原因。
  然而,耶利安並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或者说,这个问题本身,没有標准答案。
  因为卡勒多方面不知道时光哨兵的存在,因为在时光哨兵的凝视之下,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又何谈速度与距离?
  快步走的同时,达克乌斯和芬努巴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著。
  直到他俩被一队车队挡住了去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