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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反派女帝是我的剑鞘 > 第130章 沈大人算无遗策
  第130章 沈大人算无遗策
  平安县外,
  一直跟在后面,暗中保护的方雨与裴夜殤,自然也看到了那奔袭而上的变异怪物。
  “那是什么邪法?为什么老百姓全都被操纵畸变了?”裴夜殤掏出长刀:
  “能瞬间畸变这么多人,难道是魔將?”
  “阿弥陀佛,沈诚曾与陛下说过,他在邪龙案中,在鬼市见过人畸变为虫子,看样子此事与那些人脱不了干係。”方雨皱眉:“不管如何,先救人。”
  “好。”裴夜殤点点头,就要朝马车衝去。
  可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
  咔嘧咔唻。
  地面裂开数道裂缝,紧接著,一道猩红的法阵,突然在二人脚下亮起。
  “不好!”
  裴夜殤双瞳中冷芒一闪,长刀就被她掷向远处。
  下一瞬,她便与长刀交换了位置,出现在阵法之外。
  而身后,阵法已成,方雨却被关在了里面。
  “喂,老尼姑,你没事吧?”裴夜殤扭头看去。
  “阿弥陀佛。”方雨摇摇头:“放心,这法阵最多只能困住贫僧半灶香,裴施主快去救人。”
  “好。”裴夜殤点点头,身后却传来劲风。
  她察觉到了杀意,下意识想要闪躲,却眼神一颤。
  只见一只只浑身缠绕触鬚,奇形怪状的怪物从地底爬了出来,团成一颗足足有五层小楼高的巨球,朝她碾了过来。
  一边碾,还一边发出阵阵哀喙。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我好痛苦,我不想变成这样~”
  “杀了我”
  哀豪著,他们的口中喷吐出光球,那些光球砸到周围的建筑物上,將楼宇与其中的人烧为灰炽。
  “喂喂餵—这也太离谱了点吧!”裴夜殤双手合十,手在空中画出无数道印,往前一个虚抓。
  一只无形大手,就挡住了那狂奔而来的肉球,將其捏成碎肉。
  可那些碎肉却並未消散,反而因为变成碎块的缘故,体型进一步扩大。
  这怪物伤不了裴夜殤,但却能阻隔她的行动,让她无法快速衝到沈诚那边。
  可她若是让开,这肉球就会沿著平安县街道,一路狂奔,碾过不知道多少人。
  “谋事之人,早就把我们算到里面了。”裴夜殤双眸冰冷:“专门对付佛家的法阵,
  以及不死之身体型庞大的怪物——”
  “他就是想拖住我们半烂香时间!”
  “阿弥陀佛!”方雨古並无波的双眸中,也升腾出一股烦躁,身上金光不停闪烁。
  可困住她的猩红法阵,施术者似乎非常了解佛门术法,许多关节都是专门针对她而来。
  “真是好算计,公孙剑—”方雨一边破阵,心中一边涌出无限愧疚。
  若是她当初多坚持一些,那沈诚就不会陷入今日这危机之中。
  “枉我还以他师尊自处我哪里尽到了师傅的责任?罢了,陛下负了你,贫尼却不能负!”
  想著,她盘膝而坐,身上金光更盛,竟是强行將那被心魔干扰而封印的修为取出。
  这是她从未做过的事情。
  正如所说,她若是接纳自己,就有可能突破一品。
  可若是未能战胜心中魔气,便有可能重新入魔。
  但此时此刻,她已顾不得这么多了。
  “前人种因,后人得果,若非贫尼一时鬆懈,又如何落得今日之下场?”
  “哈哈哈哈!”公孙无极看到这一幕,狂笑不止:“家主,裴夜殤和方雨做梦都没想到,你会把她们两个都算到了!”
  “呵,刚刚问三大家族借来死土,就是为了给那灰袍人筹集素材。”公孙剑授著鬍子,双眸若流深静水:
  “他们圈养的死士,都是江湖门派,无根浮萍,查不到根系,却又都是六品修士。”
  “数百名六品修士,不计生命发起大阵,再配上上古妖血凝成怪物,就算是方雨和裴夜殤,也能被拖上半柱香。”
  “而半香时间,便足够解决沈诚了。”
  说著,二人看向马车。
  果不其然,死士们已经被变异怪物逼入绝境,各自为战,再顾不得保护慕容雪和沈诚的车架。
  无数尚未完全变异的百姓,將马车团团围住。
  嘶吼与哀鸣,响彻苍穹,让整个平安县为之一颤。
  腥臭的涎水自他们的嘴角滴落在地,
  垂涎的自光死死盯看马车的车帘。
  骨笛的刺耳乐谱声不断喧囂,不断变大,愈演愈烈,將马车完全锁定。
  只要沈诚动手杀死百姓,那骨笛就会在瞬间挑拨他的心神,种下心魔,让他走火入魔。
  “结束了,都结束了。
  公孙剑闭上眼晴,將最后一颗杀棋落入棋盘。
  而半变异的怪物们,也终於拽开了马车的帘子。
  “等,等等,这,这怎么可能?”公孙无极的声音在瞬间传入耳廓。
  “嗯?”公孙剑心神一颤,连忙睁眼,瞳孔却在惊中缩为针尖。
  只见那马车內,根本就没有什么沈诚和慕容雪,
  只有一只正在舔自己毛髮的蓝色小狗“鸣?”小剎那脸上浮现出嘲弄的表情,意思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家主,这,这怎么可能?!”公孙无极愣愣地看著这一幕:“难不成,沈诚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不,不可能,我们的人一直跟著马车,他从未从马车上离开过。”公孙剑握紧拳头“他怎么可能不在马车里?怎么可能不在!”
  说著,他一拳砸到棋盘之上,黑白棋子从盘中跃起,掉落在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家主”公孙无极连忙扶住他:“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吗?”
  “呵,好,很好,沈诚,老夫不知道你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真的看穿了老夫要害你,但老夫的后手可不止这一处。”
  他冷笑一声,再次说道:“吾等应在沈府之外!”
  没错,公孙剑在派人策划这起刺杀的同时,还派遣死土,去了沈诚的宅邸。
  既然杀不了他,那就杀他全家,把他在乎的人全都杀光,让他也品尝一番,失去挚爱的痛苦。
  “老夫派去刺杀的死土,虽然只有十几名,但却都是四品高手。”公孙剑冷笑道:
  “呵,不过今日,倒是可以给沈家那对贱民夫妻留下一命,以此为要挟,把沈诚引出来。”
  “呵呵,我就不信,你父母都被我抓了,你还能躲起来!”
  正说著,周遭景色变化,公孙剑与公孙康二人,已经出现在了沈府之外。
  可下一息,两人的表情却变得无比精彩。
  只见沈府之外,满地碎肉,那被派遣过去的杀手们,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出来。
  而在碎石堆中,女僕上官寧和已经化作龙娘形態的南宫晴並肩而立。
  两人身后,沈家二老瑟瑟发抖。
  上官寧看著满地的户体,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嘆息道:“这么多的户体,打扫起来可有的麻烦了。”
  “多谢尚宫相救。”南宫晴对她拱手作揖。
  “无妨,沈诚是圣后的人,本官救她,天经地义,本官只是奇怪,他怎么知道贼人会在此时袭来?”上官寧疑惑。
  虽说她按照圣后的安排,今日也要回沈诚府上,继续当女僕。
  可她心理建设並未建设好,害怕沈无咎对她图谋不轨,拿她暖穿,故出宫之后,特意磨蹭了些时间。
  却不曾想,南宫晴却驾著小母马找到了她,说沈府有危险。
  还好小母马脚程极快,只比上古神兽灵麟慢上一些,两人赶在袭击发生之前,就到了沈府,在府外设下埋伏。
  杀手们还未进去,便被一网打尽。
  “我也不知道———”南宫晴摇摇头:“他刚刚在马车上,一边给我输送龙—灵气,
  一边传音让我来带你回家。”
  “我心中有所疑惑,但也没问他。”
  “你还真是信任他,什么都没问就做事了。”上官寧上下打量著南宫晴:“还有,你这模样是怎么回事?”
  “咳咳,说来话长”南宫晴把龙尾巴和龙角都收入体內。
  一旁的公孙无极和公孙剑,却都面若铁青,脸色极其难堪。
  “家主,那沈诚,猜到了您的计划—”公孙无极咽了口口水:“而且,圣后竟然把上官寧放在他府上当女僕。”
  “呼——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轻敌了。”公孙剑手放在棋盘之上,手指在不停打颤。
  两步杀招,一是衝著沈诚自己去的,一是衝著他家人去的,却都被尽数破解。
  他从三大家族借来的这几百號死士,还有为了促成此事,赠予灰袍人的报酬,算是白白浪费了。
  “你说?如此防备,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公孙剑捡起一颗棋子:
  “老夫和三大家主,先是在圣后面前,演了一出离心背德的戏码,然后老夫又装疯卖傻,演了一出独角戏。”
  “老夫本以为沈诚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黄口小儿,定会觉得自己已经贏了,故放鬆警惕。”
  “可此子却精准地猜到了老夫接下来要做什么——这心性,未免也太过谨慎了些。”
  “会不会是圣后?”公孙无极皱起眉头。
  “嗯,不知一—
  “老爷!”就在这时,管家的声音响起。
  公孙剑一挥手,二人就又回到了庭院之中。
  公孙剑皱起眉头,看向跑来的管家:“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抱,抱歉,老爷!但,但是出大事了!”管家大喊道。
  “出什么事了?”公孙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孙樺,公孙邻,公孙芳和公孙君陌大人,都被人打成重伤,仍在了府前啊!公孙君陌大人的四肢更是都被斩去了!”
  管家硬咽著。
  “你说什么?”公孙剑捂住胸口。
  这几个人,都是他公孙家年轻一代中的翘楚,算得上是家族的未来,平日里有不少死土暗中保护。
  但今日,为了对付沈诚,他把那些死士们抽调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安排其余人保护。
  本以为最多几个时辰,就能重新安排布防。
  却不曾想,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竟然全都受了重创!
  “谁干的,这他妈的到底是谁干的!”公孙无极心都在滴血:
  “君陌,君陌是个好孩子啊!年轻一代中,除了康儿就是他了——
  “老爷,不,不止如此—“”
  “还有什么?”公孙剑不停深呼吸著。
  “我们的赌坊,青楼还有码头上那些走私的活计,全都让端了!”管家硬著头皮说道:
  “银票,黄金,还有,还有帐本全都被拿走了————
  “咳,咳咳,该,该死————”听闻这话,公孙剑捂著嘴巴,乾咳不止。
  金银珠宝不算什么,他公孙家家大业大,丟点钱算个屁。
  但帐本就另一说了!
  “老,老爷,这,这里还有一个字条————”管家颤巍巍地字条双手奉上。
  公孙剑强忍心中悲痛,將字条接过。
  “司空在上,见字如面。”
  “司空今日一时仁慈,放了小弟与小弟父母一命。是故,小弟也救司空晚辈一命,回报司空大恩。”
  “还望司空珍重身体,切莫因小事而疯癲,勿了我大虞之大事。”
  “呵呵,哈哈哈哈!”公孙剑突然狂笑了起来,把纸条递给了公孙无极:“鱼饵,他把自己当成鱼饵了,哈哈哈哈!”
  “家主?”公孙无极接过纸条,看完之后,面如死灰:“调虎离山?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想动我们?他是故意卖给我们破绽!”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老夫低估他了,彻底低估他了。”公孙剑扶著桌子:
  “老夫以为是老夫在算计他,没想到,竟然是他在算计我,呵,呵呵”
  “沈诚,老夫承认,你有资格和老夫坐在一张牌桌上了—-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康儿,我的康儿——”
  如今帐本在沈诚手中,他又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牌,身后还有圣后撑腰。
  短时间內,他再无报仇可能。
  想到这里,公孙剑只感觉一股愤怒与屈辱衝上心头。
  亲身儿子死了,连户首都为留下,可自己却不能给他报仇。
  甚至,还被杀他的凶手,被一个黄口孺子看破了所有计策,玩弄於鼓掌“·
  “混帐,混帐——·儿啊,爹对不住你。”
  公孙剑只感觉气血上涌,再也控制不住,扶著桌子,一口鬱结之血,喷了出来。
  两眼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家主!”
  “老爷!”
  “大人!!”
  一时间,司空府的人全都冲了上来,场面乱成一锅粥。
  而另一边。
  吹著骨笛的灰袍人,无奈地看向马车:“这公孙剑什么情况?”
  “要不是他说,这沈诚一定在马车里,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才不动手呢。”
  “结果现在,人又不走,哎,身上的上古妖血本就没多少了,这一波又用掉这么多“不过也好,本来也需要一些新的数据,这一次倒是补齐了,呵呵。
  正说著,他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以及让他浑身陷於死寂的杀意。
  “等等,这种感觉—”
  灰袍人缓缓扭头,却见变装为红衣剑客的大虞女帝,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顷刻间,灰袍人就想起了几日前,自己被杀了几百条命的记忆,眼神中闪出浓浓的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你,你不是已经放弃沈诚了吗?怎么会———”
  “不这样做,怎么钓出你们这些大鱼?”
  大虞女帝冷漠地看著他,似看著一只將死的蚁:“给朕说说,你想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