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七天七夜(养书可宰~)
“道心种魔?”皱眉:“虽说你能掌握这种力量,確实不可思议。”
“但方雨可是一品,哪怕受了伤也是一品,你想用这种力量控制住她,不太现实。”
“我知道,但我没想过要控制她,我只是需要她不攻击我就行了。”
沈诚说著欺身上前,將女帝的灵气注入体內,縈绕在魔种之中。
这是他刚刚给女帝治疗得来的灵气,並未吸收,特意备著。
本来是打算给方雨净化魔气的时候,让女帝有点参与感。
不曾想,用到了这里。
“沈诚,不用救我了,我该死,我不应该存在,我的存在没有价值—“”
好在方雨仍然保持著“哀”的姿態,自怨自怜,没有攻击沈诚。
沈诚三步並做两步,就来到她面前,手往下一戳。
道心种魔,便沁入她的元神之中。
“嗯~”
隨著魔种进入元神,方雨抿住嘴唇,人格也在这一刻转变。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翻身而起,再一次骑到了沈诚身上,右手凝聚灵气,杀意升腾。
“登徒子,竟然还敢褻瀆本座,你该一一嗯?”
怒的人格刚一出现,那夹杂著女帝灵气的魔种,也在她的元神中生根发芽。
她心头立刻生出,眼前男人是她主人的念头。
她立马运功,压制住这念头,但却再升腾不起,要伤害沈诚的想法。
“登徒子,混蛋·”
方雨一点点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细,就像是婴儿的吃语。
竟是直接昏了过去,倒在了沈诚的怀中。
“呼——”见道心种魔有作用,沈诚长舒一口气。
他也终於有时间和机会,看一看这位为了大虞,献出一生的慈悲法师。
华清池中水汽升腾,方雨的脸隱没於雾气之中,朦朧著神秘。
由於刚刚在水中泡过的缘故,她白皙的皮肤上充盈著滚烫的緋红。
贴身的白衣被池水浸湿,透明著裹在她熟透了的玉体上,肉隱肉现。
沈诚的目光往下看去,首先是一双白皙的玉足沾满池水,美趾间甚至还有水滴在流动,若精心雕琢的极品玉器。
让人忍不住捧在手心中鑑赏,
而后是纤细的小腿,浑圆的大腿,若玉桃一样的饱满和不成比例的纤细腰肢曼妙到了极致。
“此女只应天上有”沈诚心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再沿著玉颈向上看去,
却见乌黑的髮丝紧紧贴在法师的额前,
那张嫵媚到了极致,能勾起世间所有男人慾望的脸,此时却是那样的乾净,竟有一种清纯的气质。
似是察觉到了沈诚的注视,方雨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沈诚的瞬间,便把目光移向一旁,细声细语:“道心种魔—沈施主,你还真能想出办法。”
听到这话,沈诚便全都懂了。
他柔声道:“国师是故意的,放出那七个人格,想让我知难而退?”
“与我合,你便会把我体內所有的魔气都吸收。”方雨的脸上满是緋红:
“而我的魔性也会进入你的体內,如此一来,你前途未卜,不知会是个什么下场。”
“所以,你才明知道要怎么自救,却不愿意告诉陛下—”沈诚嘆息一声,很多事情,全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方雨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魔气。
却没有立刻诛魔,反而在犹豫。
又为什么后面,她会以师徒之礼待自己。
因为自己是除了她以外,唯一一个能够同时修魔又修佛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承载她魔气,助她以佛道突破一品之人。
若她吃掉自己,把魔性魔气都转到自己身上,就可以不需任何代价与危险,成就一品。
而自己,则会被魔性吞噬,不知落得个什么下场。
方雨和师语萱一样,都是满脑子算计的女人。
但区別是,师语萱为达目的,视他人的生命於无物。
而方雨,却將克制贯彻一生。
哪怕自己出现在她面前时,还是一个菜鸡,她也没有选择囚禁自己,用自己修炼。
甚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保守著这个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
没有想过,要牺牲自己,救她的命。
“沈施主,看那模样,你应该是明白了。”方雨扭头看向他: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接近你,对你好的目的本就不纯,所以,你没必要为了我,赌上自己的余生。”
“放过自己吧,拯救我,不是你的责任。”
“国师。”沈诚却摇摇头,握住了她的手:“观一个人,不要听她说什么,而是要看她怎么做。”
“你若真想吃了我,又何必等到现在。”
“所以今日,我一定会救你。”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方雨別过头去:
“我说了,你吸收了我的魔气魔性,不知道前途会如何!”
魔性魔气算什么,我有魂天炉啊!当初罗剎的魔性在我身体里,五秒钟都没撑到沈诚心中想著,却睁开那双桃眼,深情地凝望著方雨:
“国师,哪怕被魔性焚身,哪怕万劫不復,哪怕以身饲魔,我也一定会救你。”
“你———”方雨愣住了,她转过头,呆呆地望著沈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无非是一死。”沈诚洒脱道:“但这条命都是国师救的,还给国师又如何?”
“你这个白痴——“
方雨看著沈诚,凝视著他那双桃眼,只感觉自己的所有言语,都是那么的苍白。
就连那颗尘封了不知多少载的凡心,都开始跳动。
一个人明知会死,可为了保护你,却甘愿向死而生。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在这种感情面前,保有理智吗?
方雨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知道,她保存不了这份理智。
“呵,呵呵.”
於是,她笑了起来,接著双眸一眯,使出全身的力气,拍到沈诚身上。
砰的一声。
沈诚倒飞出去。
而方雨也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跳下华清池。
她不再抑制体內的魔气,选择释放魔气,让魔气吞噬自己的灵魂。
“国师!”沈诚从地上爬起。
“別过来!”方雨站在池中,悽美一笑。
沈诚连忙衝到池子旁边,就要下去,可整片华清池,都已经被魔气吞噬。
“国师,我说了,我会救你,你这是何苦?”沈诚不解地看著她。
“白痴—你都说了不惜自己生命,我又怎能看著你牺牲?”
方雨闭上眼睛,柳眉弯弯,笑了起来。
那笑容是那样的悽惨,就像是在枯萎毒池中,將死的野。
那笑容是那样的迷人,就像是在枯萎毒池中,有幸绽放过的野。
“谢谢你,沈诚,让贫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带著笑,离开这俗世。”
她笑著仰面倒向池水,让魔气將她吞噬。
足够了,一切都足够了。
这样的死法,要比死在淒冷寂寞的黑暗中,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可下一瞬,池水却盪起涟漪,池子中也响起了男人的闷哼。
方雨睁开眼,却见沈诚已经踏入池子,硬生生走在那魔气之中,朝自己走来。
“你,你是疯了吗?”方雨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会死,你不知道吗?”
“国师——我沈诚说过要救你,便一定要救你。”沈诚一边用炉火焚烧毒性,一边装出副痛苦的表情,一步步靠近方雨:
“反正现在我也下来了,你要是不过来,我就陪你一起死在池子里。”
“你要是过来,我们就赌一把,说不定,能一起活下来!”
“你,你是个疯子,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方雨看著那朝他越来越近的男人,看著他脸上的痛苦,只感觉心要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我一开始只是想把你—.只是—”
她声音硬咽,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沈诚一点点靠近她,伸出手:
“但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拼尽全力救我,这就够了。”
“国师,我来接你回家。”
“呵,呵呵—原来,我的尘心根本未尽——“
方雨笑出声来。
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大虞的国师,一品的佛僧,只是一个渴望有人保护的普通女孩。
於是,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那样,衝到了沈诚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躲进了他的怀中。
魔气蒙绕之中,二人四目相对。
咯,咯,咯听———.
“你的心,跳的好快——”方雨呢喃著。
“国师,那是你的心跳。”沈诚抬起手,从她脖后绕过,捏住她的衣角。
“嗯·—.—”
方雨身体一颤,小手撑住他的胸膛:“我,我怕—“
那声音是如此的复杂,夹杂著胆怯,感动,志志,渴求,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魔气纵横之中,
沈诚停下动作,只是把额头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温柔道:
“我在这。”
“嗯—”方雨闭上了眼睛,从后往前,抱住了他的腰,昂起头,起脚尖。
沈诚也俯下头。
魔气的大雾越来越浓稠。
但一会之后,一只鞋子,从那雾气之中扔出。
隨著鞋子被丟了出来,浓雾来回颤抖,不一会儿之后,一根髮簪被扔了出来。
很快,黑雾外面便掉满了衣物,包括女子私密的小衣而在华清池外。
“哎。”
大虞女帝嘆息一声,臀儿靠住墙壁,手指轻轻放在胸前的剑印上,双眸湿漉漉的。
不知怎么的,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看著自己最心爱的珍宝,被姐姐和妹妹抢走。
“这个混帐狗男人,在朕的浴池里,和朕的好友—..然后还让朕在外面听著—”
“不对,是朕自己来听的——可恶!”
半响之后,她屈辱地扶著墙壁,一点点离开了华清池两个时辰之后。
华清池岸边,传来了方雨的声音:
“施主,贫尼好些了,可以不用抱这么紧了。”
“小尼姑,你刚刚抓我后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诚坏笑著,颳了下她的鼻尖。
“嗯贫尼,贫尼,贫尼什么都不记得了。”方雨转过身去,不敢看沈诚。
现在倒是害羞了,刚刚可是疯狂的很。
沈诚笑了笑,看著她那光滑的美背,又一次抱了上去。
“別,別碰贫尼,贫尼——是佛门弟子,要守戒律。”
方雨身体一颤,蜷缩著身体。
沈诚却把手从她脖子下面伸了进去,垫住她的脑袋,然后把自己的胸膛和她的美背牢牢贴紧:
“小尼姑,我也没想干什么,只是抱抱你,可以吗?”
“贫,贫尼———”方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要守戒律。”
话虽如此,可她却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反而主动向后靠,蜷缩进了沈诚怀中。
“你,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被魔气”
“还好,感觉能受得住。”沈诚笑了笑。
“嗯———”方雨咬住嘴唇,刚想说什么,却身体一颤:“你———恢復了?”“
“为了国师,我自然攻克乃还。”
“我,我还没好—”
“没事,放鬆,我在。”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
“国师。”
“嗯?”
“你是天底下最下作的尼姑。”
“贫,贫尼——.不是——.嗯””
七日之后。
皇宫內城。
文武百官,都已聚集在此。
他们中,有以宰相李林甫为首的文官世家集团,有以人宗道首裴夜殤为首的镇魔司,还有由“无名大师兄”带领的监天司还有重新组建的不夜人,圣后手里的天鉴阁—
帝京有名有姓的势力,尽数到场。
就连天麟卫和赤甲军,都整齐列队。
“你们说,沈大人有没有救下国师啊?”赤甲军中,一位將领烦躁地说著。
他的手始终握在剑上,不敢有丝毫的放鬆。
“不知道,但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当日很多人都看到了,国师被魔性吞噬—”另一个將军回答:
“那魔性是多可怕的东西,大虞八百年来,有几个人能够破除魔性?”
“更別提,陛下从三天前,就让我们列阵,严阵以待。”
“是啊。”另一个將军接上话茬:“若沈大人能净化的了国师的魔性,那陛下何必还让我们调兵?”
“依我看,今天又是一场恶战。”
从三天前的夜里,他们就收到了消息,来此处列阵,配合僧人们的动作。
这么想著,他们把目光投向远处。
只见华清池的大殿之外,有六十四位三品佛僧,一同布置了金刚佛魔阵。
伏魔阵上光芒闪烁,隨时可以开启。
而佛魔阵中的僧侣们,每一个额头上都布满冷汗,虔诚诵经,眉头紧锁。
佛魔阵上空,裴夜殤带著她的七个徒弟,手握长剑,隨时准备七剑合璧。
“师尊。”第五道长抱拳拱手:“今日,我们真的要用七剑之力,杀死——国师吗?”
“不知道。”裴夜殤抬起酒葫芦,灌上一口:“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国师她毕竟已突破了一品,沈诚想要净化她身上的魔气,没有这么简单“哎—..—.
说完,她还嘆上一口气。
她现在担心的,不仅仅是方雨的问题,还有沈诚。
沈诚为了净化方雨,在大殿中,已经待了七天了。
在魔气中生活七天,他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万一到最后,大虞失去了方雨国师,还失去了未来的火种,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哎,陛下就不应该派沈诚去啊!”
“陛下,糊涂啊!”
华清殿外,提前搭好的帅台。
“阿嚏。”南宫玥用手捂著嘴,打出一个喷嚏,疑惑地皱起眉头:“朕近来怎么经常打喷嚏,
真奇怪。”
“师尊,沈诚,沈诚不会有事吧。”一旁,南宫晴急冲冲地问道。
“这个问题,你今日已经问了朕三百多遍了。”南宫玥摇摇头,看向自己不成器的弟子,却发现她手里握著两个大包子,没有吃掉。
“嗯?你怎么今天没有一边吃东西,一边和朕说话?”
南宫玥疑惑,抬起手就想拿一个过来。
“这,这是给无咎准备的。”南宫晴却把包子藏到身后:“他七天都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
师尊又没辟穀,还是別吃了。”
“......”
南宫玥然把手收了回来,眼中不悦一闪而过。
这不成器的弟子平日里这么虎,怎么一谈到狗男人的事情,就跟贤妻良母似的—
“陛下,无咎他——”南宫晴身旁,慕容雪双手合十,眉宇中满是担心。
沈诚一连七天都待在华清池,白莲烧知道之后,是茶不思,饭不想,憔悴了许多。
“朕也不知道,狗·—沈爱卿只是告诉朕,让朕布置好阵法,若他失败了,也好有个准备。”
南宫玥摇摇头。
而在帅台对面。
圣后李倚天正吩咐著上官寧:“急救的措施和医师都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备著了。”上官寧点头:“平安侯一出来,就给他做全身检查。”
“嗯。”李倚天心神不寧地看著华清殿。
这几天,她已经不止一次,想要闯入殿內,查看情况了。
但都被南宫玥给拦了下来。
非要让她等七天。
如今七日已到,若是沈诚出了什么闪失“出来了!”正想著,上官寧突然娇呼一声:“平安侯出来了!”
“哦?”圣后连忙站起。
而其余的眾人也都是一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华清殿的殿门。
下一息,
只听吱呀一声,殿门推开。
公主抱著方雨的沈诚,缓缓走出,见门外等了这么多人,傻眼在了当场。
而蜷缩在沈诚怀中,穿戴整齐的方雨,见他不动,也把头抬了起来,满面红光,睡眼朦朧:“怎么了?”
下一息。
方雨的脸变得若夕阳般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