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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盗取了神的力量,用神圣的净化之力,去满足这些骯脏野兽的私慾。”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尖锐,像是在宣读一份判决书。
  “您玷污了神性,您是一个……偽圣。”
  莱恩的金眸瞬间燃烧起熊熊怒火,他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吼。
  “闭上你的臭嘴!”
  森对他的威胁恍若未闻,他再次看向明曦,笑容变得更加诡异。
  “不过,神是仁慈的。”
  “神愿意给您一个赎罪的机会。”
  “请隨我前往生命神的『圣所』,在那里,您將接受神最温暖的『拥抱』,与神进行最完美的『融合』。”
  “届时,您將不再是窃取力量的偽圣,而是与神同在的,真正的主宰。”
  他的话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但在场的雄性们,没有一个相信他的鬼话。
  融合?
  那听起来更像是被吞噬。
  “滚!”
  明沉只说了一个字,但那其中蕴含的杀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低了几度。
  “呵呵呵……”
  森发出一阵轻笑,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悲悯的神色。
  “诸位不必急著拒绝。”
  “看来,不让你们看到神的威严,你们是不会明白自己正在阻碍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他轻轻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已经为『雌母』献上了一份小小的『礼物』。”
  礼物?
  所有人的心头都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森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紧紧跟在明曦身边,用自己身体警惕著四周的年轻狮子身上。
  明施。
  “我想,没有什么,比至亲的痛苦,更能让『雌母』您……做出正確的选择了。”
  他的话音刚落。
  “呜……”
  一声压抑的痛哼,突然响起。
  一直用戒备的姿態,齜著牙护在明曦身前的明施,身体毫无预兆地一软,金色的身躯瘫倒在地。
  “明施!”
  明曦感觉自己的心臟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她发出了一声悽厉的尖叫,不顾一切地从明沉怀里挣脱,扑了过去。
  她颤抖著手,抱住自己倒在地上的儿子。
  只见明施那身漂亮的、如同太阳般耀眼的黄金色皮毛下,一道道黑色的、如同毒蛇般的诡异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蔓延开来。
  那些纹路仿佛拥有生命,在他的皮下疯狂地游走,吞噬著他的生命力。
  明施翠绿色的眼眸里,瞬间蒙上了一层痛苦的水汽,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金色的鬃毛都失去了光泽。
  他中毒了!
  那一瞬间,明曦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儿子痛苦地喘息。
  “妈妈……”
  明施虚弱地叫了一声,伸出舌头,想去舔舐明曦脸上滚落的泪珠,却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哭……”
  “你做了什么!”
  滔天的怒火,从莱恩的胸腔中爆发出来。
  他再也无法克制,庞大的狮王兽躯瞬间显现,向著森猛扑过去。
  森却只是微笑著,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在他面前,一道道粗壮的、黑色的藤蔓拔地而起,瞬间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莱恩的致命一击。
  “我说过,这是献给『雌母』的礼物。”
  森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传来,带著一丝残忍的快意。
  “这种毒,只有在生命神的『圣所』里,才能找到解药。”
  “现在……”
  他的目光,穿过暴怒的雄性们,再次落在了抱住明施,浑身颤抖、泪流满面的明曦身上。
  “尊贵的『雌母』,您愿意接受神的『邀请』了吗?”
  扶风第一时间衝到了明施身边。
  他甚至没有理会扑在明施身上、哭得浑身颤抖的明曦,那双总是冷静沉著的漆黑眼眸,此刻只剩下属於医师的、冰冷的专注。
  他单膝跪地,修长的手指拨开明施颈部被汗水濡湿的金色鬃毛。
  指尖之下,皮肤滚烫得嚇人。
  一条条诡异的黑色藤蔓纹路,如同活物一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皮下疯狂地向心臟的位置蔓延。
  扶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飞快地掰开明施的眼皮,那双本该像森林湖泊般清澈的翠绿色眼瞳,此刻瞳孔涣散,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死气。
  他俯下身,凑近明施的口鼻,一股极淡的、带著一丝甜腥味的奇异香气钻入鼻腔。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在任何古籍中读到过的毒素。
  它霸道,阴险,混合了至少十七种以上的神经麻痹成分与生命力吞噬物质。
  这根本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折磨。
  为了让中毒者在清醒的状態下,感受自己的生命被一寸寸啃食殆ling尽的极致痛苦。
  “怎么样?”
  明沉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冻土里挖出来的。
  扶风没有回头。
  他鬆开手,缓缓站起身,动作里带著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僵硬。
  他看著明曦抱著儿子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看著周围六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最终,他吐出了最残忍的判决。
  “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神经毒素。”
  “它在吞噬明施的生命力。”
  他的声音很平,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臟都沉入了谷底。
  “没有专门的解药。”
  “他……活不过三天。”
  三天。
  这两个字,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明曦的哭声一滯,隨即爆发出更加悽厉的哀鸣。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所有的声音都离她远去,耳边只剩下扶风那句冰冷的宣判,和儿子越来越微弱的喘息。
  “不……不会的……”
  “扶风,你救救他,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她抬起那张沾满泪痕的小脸,琥珀色的桃眼里充满了哀求与最后的希冀,死死地抓著扶风的衣角,像是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扶风看著她这副快要碎掉的样子,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那颗被知识与逻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心臟,第一次感到了尖锐的刺痛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