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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反派女帝是我的剑鞘 > 第111章 从来如此,便对吗?
  第111章 从来如此,便对吗?
  不知为何,初春的天空,飘零缕缕雪。
  “杀你的人。”
  声音传入公孙康的耳廓,而沈诚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湛蓝火焰长刀径直斩向他的面门。
  公孙康的瞳孔骤缩为针尖,仰头向后闪躲,剑锋擦过他的额头,將额前髮丝切碎。
  几缕髮丝隨风飘摇,公孙康的眼神中也爆发出浓烈的恐惧与愤怒。
  只差一厘,若是剑锋再长那么一厘,他便人头落地。
  “混帐,胆敢偷袭本官!”
  五品巔峰武者的灵气从身上爆发,他后退半步,以掌撑地,手握腰刀,双眸死死锁定沈诚,骤然一拔:
  “给我死!”
  下一息,只听“讽”的一声,整个人便衝到了沈诚面前,周遭的空气都因为他的速度,发出嗡鸣。
  “来得好。”
  沈诚眼睛微眯,双手持剑,將【生杀予夺】的效果2【杀无赦】发动。
  【每十二个时辰,可以选择一种类型的修土,当与这种类型的修土战斗时,剑招无视他的所有防御术法与秘宝,包括护体罡气,法阵,傀儡术,护甲,盾牌等等。】
  【效果持续到灵气耗尽。】
  锁定类型一一武夫!
  刷!
  破空声响起,沈诚脚踩地面,以右脚为核心,腰部发力,猛地挥出长剑。
  烈焰之剑准確地命中了公孙康的长刀。
  叮!
  只听一声脆响,公孙康的长刀便断成两截,而沈诚的长剑余势不减,继续斩向他的面门。
  剑锋在公孙康的眼中越来越大,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抵挡。
  也就在这时,猩红色的浆水在他面前凝聚,匯聚成一面坚硬的晶石盾牌。
  “这是上古妖血?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沈诚瞳孔一缩,但剑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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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讽!
  剑锋竟是直接越过了那晶石盾牌,像是与其空间错位了一样,斩中了公孙康的双臂。
  鲜血四溅!
  沈诚的面门被飞溅的鲜血染红。
  而公孙康的两只手,则飞翔上天空,重重的落在他身后。
  “不,不要,別,別杀我!”
  公孙康摔倒在地,绝望地看著沈诚,犹如看著索命的阎王。
  “死!”
  沈诚却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转斩为劈,就要將他梟首。
  “剑下留人!”
  叮!
  又是一声脆响,通体金黄的长刀与沈诚的魂炎之剑撞击在一起,碰撞出火。
  他眯著眼晴,冷冷地看著挡在面前的人儿。
  正是李相之女,李宓。
  灵气的碰撞掀起了狂风,她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飘起,一只银白色的眸子,看向沈诚。
  不知怎的,沈诚看著那只眼睛,有一种自己所有的动作,乃至未来的剑招,都被看穿的感觉。
  那只眼睛,不对劲。
  “让开。”他冷声说道,身体跟著剑刃一同下压。
  李宓让也不让,虎口发力,迎了上去。
  剑光闪烁之间,二人双眸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一掌,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李宓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公子,为了这样的人渣,搭上自己的前途,不值得。”
  沈诚眯了眯眼,这才收剑后撤。
  “呼———”李宓也將长刀背在身后,虎口都在发颤。
  她看著沈诚那张溅满鲜血,满是煞气的脸,鬆了口气。
  公孙康是司空之子。
  司空与宰相一样,位列三公。
  若只是斩断他两只手还好,若是把他杀了,司空绝不会放过眼前的公子。
  为公孙康这样的人渣偿命,不值得。
  “你,你,你个混帐东西,来人,给我把他拿下,拿下!”公孙康嘶吼著。
  周遭的大理寺官员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家少卿让人斩断了双手。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了。
  “贼子,还不快束手就擒!”
  大理寺官员们终於反应过来,大喝著拔刀,將沈诚团团围住。
  刷!
  无数长刀出鞘,刀刃上反射著沈诚邪气凛然的面容。
  那肆无忌惮的邪气,让大理寺官员们握刀的手都在发颤。
  “都愣著干嘛,给我上,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啊!”公孙康嘶吼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恐惧过。
  若不是手已经断了,他非得摸一摸自己的脖子,確定一下脑袋还是不是在上面,
  “我帮你挡一下,你快走。”李宓拔刀挡在沈诚面前:“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他是司空的儿子,你在这里,会一一』
  “不需要。”沈诚却拍拍她的肩膀,站到她身前。
  “你这人怎么一—嗯?”
  李宓还想说什么,却见沈诚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
  她认得那枚令牌,那是“圣凰令,你为什么会有圣凰令?你,你到底是谁!”公孙康看著沈诚,不停吞咽著口水。
  周遭的大理寺官员们,也都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怎么?见圣凰令如见圣后,尔等,不跪吗?”沈诚拉高音量。
  “嗯——·臣,见过圣后!”李宓率先反应了过来,单膝跪地。
  “臣等,见过圣后。”大理寺官员们,也都对视一眼,跟著跪下。
  只剩下公孙康,左顾右盼,咬牙切齿。
  他死死盯著沈诚的脸,和手中的令牌,最终屈辱地跪在地上:“臣,参见圣后。”
  “哼。”沈诚冷哼一声:“本官乃不夜人千户,兼新任大理寺少卿沈诚,现在奉陛下与圣后令,统领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三司,彻查镇国神剑丟失一案。”
  “什么,他是沈诚?”李宓愣了一下,错愣地抬起头。
  她之前只是听说过沈诚的名字与功绩,却未曾见过,自然不知沈诚相貌。
  今日奉父亲之命,来平安县请沈诚去府上做客,她本还有些不忿,认为这种事情派下人去不就好了,何必让她亲自来一趟。
  可如今,她却觉得幸亏自己今日来了。
  否则,如何能见到这种风采?
  只为了一对冤屈的母子,就敢对司空之子仗义拔剑,如此品行,让她自惭形秽。
  “沈诚,沈大人,他竟然是那个斩了邪龙的沈大人—“”
  “可是沈大人不是陛下的人,怎么圣后——”
  “谨言慎行。”
  大理寺官员们窃窃私语。
  而在院落之外,一直隱藏在暗中的上官寧,无语地摇摇头。
  她是圣后心腹,此次出宫,本只是传递下圣后的善意,不曾想,竟被沈诚留下,当了女僕。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不曾想,圣后知道之后,竟然还下令,让她暗中保护沈诚!
  此刻,见沈诚又把圣凰令掏了出来,她又想起沈诚用令牌指挥自己的画面,屈辱地抿住嘴唇。
  “不过,这小子的实力確实不对劲,这小子刚刚五品,可公孙康却是五品巔峰武夫,
  他竟能一剑斩了,奇怪。”
  “李宓更是四品武夫,他竟也能与其僵持——圣后看中他,果然有圣后的道理。”
  龙气並非所有人都能察觉,整个大虞能够感知到沈诚身上龙气者,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所以,大多官员只觉得,沈诚是接连立下大功,所以才被陛下与圣后赏识。
  至於那日国运重塑的画面,也都以为是陛下手段,未曾有人將其与沈诚联繫在一起。
  没办法,谁能把小小五品,与国运联繫在一起?
  一旁的马车上,慕容雪抱著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鬆了口气:
  “呼————·幸好没真把公孙康给斩了,不然麻烦就大了。”
  “沈大人好像—又变强了。”南宫晴坐在她对面,一脸崇拜地看著沈诚。
  “还叫沈大人?”慕容雪调笑道。
  “唔”南宫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很想找个地方把头埋进去,只留屁股在外面:“还,还未问他什么心意呢。”
  “呵呵。”慕容雪冷笑两声。
  要不是她看穿了南宫晴是个怂货,硬把她拽了过来,也不知道啥时候,这货才会去给沈诚表白。
  “嗷呜~”慕容雪怀里的小白狐狸舔了舔毛,呜咽一声,也一直盯著沈诚,
  她其实是白月汐。
  从李春案以来,她便一直跟踪沈诚,始终想著附身慕容雪,但却没有机会。
  今天,终於让她逮到了个机会。
  她附身在普通狐狸身上,装出一副被虐打的模样,出现在慕容雪马车前方,利用白莲的善良,顺利偽装成了她的宠物。
  “这才多久?就已经晋升五品了—这提升实力的速度真的太嚇妖了—不行,必须收服他,对,就在今夜了。”
  “话说,沈大人要是把公孙康给杀了,那会怎样?”南宫晴疑惑道。
  “那就麻烦了,当街杀死朝廷命官,已是死罪,更別提公孙康还是司空的儿子。
  “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陛下处死沈诚·
  “这么严重,可是老师应该不会”南宫晴紧张道。
  “你这么紧张干嘛,无咎不是停手了吗?”慕容雪摇摇头:“他是知道分寸的人,不会被情绪左右的。”
  “原来如此。”南宫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嘆息道:“哎,可那公孙康手上有这么多的冤假错案,大理寺伸冤击鼓的人络绎不绝“难道,大虞就没有法律能够治得了他吗?”
  “只要公孙家不倒台,正义就永远都不会到来。”慕容雪看向天空,无比惆悵:
  “可公孙家是除李家之外,大虞第二世家,旁支里还有位大虞剑圣,他们又如何会有倒台的那一天呢?”
  “嗯?雪儿姐。”南宫晴突然眨眨眼,把手伸出马车:“下雪了。”
  “都已经开春了——”慕容雪也摊开手,任由一片雪,落到手中:“咄咄怪事。”
  雪飘零,越下越大,缓缓飘入院落。
  院內,公孙康咬紧牙关,屈辱的浑身都在发颤。
  看到圣凰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的仇,估摸著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呼——”但深吸一口气后,公孙康脸上的屈辱,又化作肆无忌惮的笑容。
  他刚刚確实嚇坏了,因为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
  可现在,那股恐惧却逐渐消失了。
  毕竟,他虽然动不了沈诚,但沈诚今日也动不了他。
  就算有圣凰令,他也不敢杀自己!
  別看沈诚现在在得宠,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人,若无根浮萍,没有家世,没有背景。
  而他公孙康身后,有整个公孙家!
  所以,他只需要等待就行了,等沈诚失宠的那一天,犯错的那一天。
  到了那一天,他会把今日的仇,加倍奉还。
  想到这里,他被属下扶著站起,朝沈诚拱一拱“手”,放出狠话:
  “沈少卿,本官就先回去將双手接上,今日之事,来日我再与少卿一起去圣后面前,
  討个说法!”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
  几名下属抱看断手跟在他身后。
  就这样,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背影即將走出院落。
  沈诚突然轻声说道:“公孙少卿,本官让你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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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公孙康驻足,缓缓转身:“怎么,沈大人还有事指教?”
  “公孙少卿,这些年来,你判了多少冤假错案,又有多少百姓因你之错,无辜而死。”
  沈诚看向公孙康:“本官想问你,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愧疚?哈哈哈,沈大人,你说笑了。”
  公孙康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本官,从没有判错过哪怕一起案子,也没有抓错过哪怕一个人。”
  “沈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找那些所谓冤屈之人,看看他们敢不敢出堂作证,又有没有胆子构陷本官!”
  “沈大人啊,我劝你不要血口喷人,隨意栽赃陷害,哈哈哈!”
  “是吗?”沈诚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沈大人。”感受到了他的杀意,李宓上前一步,挡在了他与公孙康之间,低声道:
  “公无渡河!你要忍耐!”
  “忍耐?”沈诚扭头看向身后,却见许氏正抱著自己的儿子,痛哭流涕。
  而她的孩子,已经在杖责中血肉模糊,牙齿都咬断了几颗。
  他有看向院外,却见捕快们围成的警戒线外,聚集起来的百姓们,眼神麻木,满脸失望。
  “忍耐?要忍多久?”
  “沈大人,相信我,正义只是偶尔会迟到。”李宓紧拳头:“我用我父亲的名义,
  向你保证。”
  “我能忍,我能等来正义到来的那一天,可这些百姓们呢?”
  “沈大人。”李宓深吸口气,咬牙道:“这世道,从来如此。”
  “李宓。”沈诚却摇摇头,闭上眼晴,站到她身前:“从来如此,便对吗?”
  雪越下越大。
  捲起的西北风若死者的悲鸣,
  大雪纷飞,染白了沈无咎的头髮。
  他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凝聚成炉火的模样。
  “焚虚·烬。”
  下一息。
  “啊!!!””
  正肆无忌惮笑著的公孙康,突然感觉到一股剧痛。
  他低下头,却见黑紫色的魂天炉火,不知从何处而来,將他点燃。